看著失控的場面,瘋狂的男人們,上官若雪心中一陣酸楚,這些如此不堪之人就是自己想選的夫婿嗎?
她實在不想看見帶著自己命運的繡球在一群心思丑陋的男子手中拋來拋去,正打算轉(zhuǎn)身離開時,紫月拉住了她。
“小姐,再等一會兒吧,繡球馬上就會被人搶去的!”
“哦!”
上官若雪無意識的應(yīng)了一句,停住了腳步。
落下,落下,繡球在一個男子手指堪堪接觸到的時候,旁邊一柄長簫狠狠的擊打上來,繡球直直的往沈歡飛來。
站定的沈歡正茫然的看著街上這一你爭我搶的混亂場面,他還以為是哪家青樓的花魁在拋繡球搞促銷活動呢。
此時見繡球朝自己飛來,沈歡當(dāng)然清楚這個東西沒有任何危險,出于本能,他下意識的一攬,把繡球給攬入了懷中。
這樣也行?
因為繡球已經(jīng)飛了老遠,上官若雪看不清沈歡這邊的情形,只淡淡的在紅絲巾下瞟了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去。
而正當(dāng)沈歡抱著繡球一臉懵逼時,旁邊一個漢子滿臉不甘的把手朝沈歡的繡球伸了過來。
“啪!”
旁邊的上官銳一個手刀砍在漢子手上。厲聲喝道:
“滾,你沒有看見別人已經(jīng)搶到繡球了嗎?你這種巧取豪奪的行徑與奪人妻妾有什么兩樣?滾開,我們上官家不需要你這種雜碎!”
雖然上官家的人知道這場選婿只是一場掩人耳目的鬧劇,但在外人面前上官銳的禮數(shù)還是挺到位的,上官銳在罵完了企圖搶繡球的男子之后,向沈歡一禮道:
“這位兄臺,恭喜,恭喜,還請你隨小弟來!”
上官銳說完,幾個家丁護衛(wèi)便把沈歡圍了起來,并摘下了他肩上的包裹。
沈歡一陣愕然,“有什么喜事?”
上官銳頭一偏,笑道,“你不知道嗎?”
沈歡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小生剛從武昌過來,并不知道這兒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沈歡的無知,惹得四周人群一片嘩然,沒有搶到繡球的人看著他,眼睛被嫉妒染得一片猩紅。
奶奶的,這人的運氣怎么會有如此逆天,人剛到紹興就遇到這等美事,難道是祖墳冒煙了不成?
上官銳也感覺有些無語,但既然已經(jīng)選出了妹婿,當(dāng)然沒有再選的道理,他呵呵一笑道:
“走吧,都說千里姻緣一線牽,既然兄弟能不遠千里的來搶到繡球,自然也就是今天的幸運兒了,你隨我們走就是!”
沈歡不明就里,不肯走,“兄弟,你還是說說什么好事吧,否則小生是不能和你走的!”
上官銳身旁的家丁嘴快,急聲道,“公子,你今天搶了我家小姐的繡球,自然成為了小姐的新姑爺啦,你可不能走的!”
新姑爺!
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別人的男人了呢?
沈歡一時間感覺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起來,他永遠也沒有想到在大燕朝還有這種荒唐的事情,而且剛好落到自己頭上。
如果要不是看見這么多人都在爭搶這個繡球,單純以這上官銳和家丁護衛(wèi)的欣喜態(tài)度,他都以為這家小姐一定是一個丑到極點,嫁不出去的女子,想以這種方式賴上自己呢。
這種男女雙方?jīng)]有半點交流,不知任何底細,更談不上半點感情,近乎搶劫般強娶強嫁的婚事沈歡是抵觸的,他無奈朝上官銳的謊言道:
“兄弟,小生已經(jīng)成親多時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換一個人做你的妹婿,怎么樣?”
“這怎么行呢,想我妹妹冰清玉潔、溫婉賢淑,你如何能讓她在一天選兩個夫婿?你這是對她赤果果的羞辱,對我們家族最無情的恥笑!你這樣讓世人怎么看待于她,怎么看待我們家族?”
上官銳一口拒絕了沈歡無理的要求,繼續(xù)傲然道,“至于你那已經(jīng)娶了的妻子,你要么和離了她,要么讓她成為妾室,那是你的事情,我妹妹只要成為正妻即可!”
上官銳態(tài)度越強硬,沈歡越覺得這門荒唐的親事陰謀滿滿,他正想繼續(xù)爭辯幾句,不想上官銳把手朝護衛(wèi)家丁一揮。
“來,把我們的新姑爺帶回府里去!”
話音剛落,幾個強壯的護衛(wèi)便把沈歡給死死的拉住,往前面走去。
這就是所謂的搶親嗎?
沈歡滿頭黑線,但又抵不過幾個護衛(wèi)的力氣,只好無奈的跟著眾人走進了那個布置成紅色海洋的喜慶府邸。
進入府內(nèi),上官銳把沈歡安排進了一個單獨的小院,鑒于沈歡有些不情不愿,上官銳派了四個護衛(wèi)守在了小院門口。
一個人呆在小院,沈歡坐在椅子上有些哭笑不得。
對于拋繡球,比武比文招親這些戲碼他以前只在小說,古書上看過,那時他還在替拋繡球的姑娘擔(dān)心,擔(dān)心萬一選了一個歪瓜裂棗的男人怎么辦?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女人當(dāng)時心中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想法。
反正就一個字,荒唐,荒唐得無以復(fù)加!
而現(xiàn)在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那自己是跑呢還是跑呢?
這個府邸的規(guī)模相當(dāng)大,自己所處小院并不大,但依然有一個不小的花園,再看小院門口的幾個護衛(wèi),想跑的沈歡有些拿不定主意。
首先,他排除了這并不是只針對自己所設(shè)下的陰謀,自己似乎也是運氣好到了極點才被繡球砸中的。
而且從這場拋繡球招親的規(guī)模和人氣來看,這家人在紹興應(yīng)該是非富即貴的人家,所嫁女子也應(yīng)該是姿色不錯的,否則也不可能讓如此多的人趨之若鶩,亡命的去爭搶繡球。
都說好女不能二嫁,這家人既然處心積慮的來舉行這么一場繡球招親,自己要跑肯定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歡被這場看似荒唐的游戲勾起了無邊的好奇心,他想看看這家人,這個招親的女子為什么會這樣冒著被毀掉一生幸福的風(fēng)險來進行一場這樣的招親,他甚至想看看這樣一個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她是自愿的呢還是被迫的。
可不跑,如果真的成了親,他又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蕭如冰那個小妞,甚至感覺有些對不起那個未曾謀面的新娘,是對自己,對新娘都極其不負責(zé)任的行為。
唉,管他的,還是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