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的很及時,眾人本以為那車準備送容墨琳去醫(yī)院,可沒想到車上下來一位小姑娘。
那小姑娘大多數人也有印象,就是曾經參觀他們軍訓,引起一片狼嚎的趙婉靈。
趙婉靈可不是來送他們去醫(yī)院,她是陪爺爺一起來參觀閱兵。
本來趙老是不想來的,這就是普通的大學生軍訓成果展示,還不至于請動他。
雖然谷一川的事跡驚動了軍區(qū)的一些領導,但還不至于勞他大駕。
之所以會來,完全是被趙婉靈煩的。
她百般求爺爺一定要去,這才出現在那里。
而趙婉靈剛到,還沒下車,就看到谷一川抱著容墨琳。
她很生氣,讓司機擋住他們的去路,想問個清楚。
“你手里抱的是誰?”
谷一川看向她,正要回答時,趙晶銳出現,勸妹妹道:“別鬧了,現在有人受傷,得馬上送醫(yī)院。”
趙婉靈看到谷一川抱著的女孩很好看,心生嫉妒,硬是攔著不讓走。
大領導和中年軍官看到是趙老的車,立即迎了過來。
趙老本不想被打擾,但看到以前的部下,不得不出來寒暄幾句。
他看到趙婉靈那樣對谷一川,勸說了幾句。
趙婉靈嘟著嘴,放谷一川他們過去。
大領導看到趙老對谷一川如此在意,立即吩咐部下備車,送醫(yī)院。
彭波當然知道趙老的威名,看到谷一川與他的關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腸子都快毀青了。
容墨琳被送到醫(yī)院,沒查出大問題,只是昏迷過去,像被打了一記悶棍。
這幸虧有青鈴的幫忙,要不是它,恐怕真會鬧出人命。
彭波的攻擊相當于修行者合源初境的攻擊,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
谷一川看向容墨琳沉睡的臉,心想那顆青鈴還是放在她那吧!
兩次經歷生死考驗,都靠那顆青鈴化險為夷,還真要感謝那位青鈴宗少主。
……
……
陳槿徑直進入劍獄,沒人,也沒狗攔他。
不是他們不在,而是他們根本不想。
仲家家看著胖胖對那只黑貓服服帖帖的樣子,想到自己對容墨琳的暗戀,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可是胖胖畢竟是狗呀,它竟然喜歡上了一只貓?
仲家家死活也想不通,也不敢問。
雖然平時親切地稱呼它為胖胖,但到了這關鍵點上,他可不敢逾矩。
對胖胖來說,與黑貓見面的每一秒,都是關鍵時刻。
它為黑貓轉圈,甩著舌頭,哈喇子亂飛。
黑貓一臉厭惡的神情,要不是為陳槿擋風,它才不會讓那條胖狗多看一眼。
實在惡心!
陳槿來到侯玉所在的那間監(jiān)獄。
侯玉低垂著頭,衣衫襤褸。
他已經被玄天霹靂打得不成人樣。
“死了嗎?”
陳槿看向侯玉。
侯玉咳嗽一聲,抬起頭,嘴角滲出血來。
陳槿又說道:“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殺她吧?”
侯玉咧嘴笑了笑,要不是你那顆青鈴,容墨琳恐怕早死了,而自己也用不著受這般罪,早點解脫為好。
陳槿看到他的表情,越發(fā)覺得惡心,索性看向外面。
外面的風景很美,比在劍獄外看到的風景更美,她猜測這些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大師兄是不是又和她在一起了?”
她不想問這個問題,但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即使心中早已猜到答案,也還是要親耳確認。
侯玉抬頭看向她,發(fā)現她本來稚嫩的面孔,卻顯出一股滄桑。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如實相告,還只是斷章取義?
“你想知道多少?”侯玉反問道。
陳槿扭頭看向他,說道:“全部?!?p> 侯玉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她聽著又喜又悲。
喜是谷一川好像不怎么喜歡容墨琳,不然他不會用她來擋黑鮫龍;而到后面,他似乎又為了救她而奮不顧身。
到底他是喜歡她,還是只把她當做了卻塵緣的跳板?
陳槿有些糊涂,又問道:“這些事情,你怎么看?”
侯玉咧嘴笑了笑,想說又不想說。
他看到大師兄最后看容墨琳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冷酷,而是多了一份溫存。
雖然他曾經聽到大師兄不只一次說不會喜歡任何人,但他也是人,是人都會變。
那一抹溫存便是改變的象征。
將近半個月的玄天霹靂讓他受盡苦頭,數次接近死亡又活了過來,離死亡越近,他越想活,對生的渴望從未達到如此高度。
這只有真正接近死亡的人才能體會到。
一般人在接近死亡時就真的無法再活,他還有機會,活過來后對死亡更加恐懼。
他的臉已經扭曲,原本還算白凈的臉已經不成樣子,仿佛老了三百歲。
“如果我告訴你實情,你還想殺他嗎?”
“想。”陳槿不假思索地回答,似乎沒理解他口中的他不是她。
“我大師兄真喜歡上容墨琳了。”
陳槿手臂一甩,那對小巧的金鈴發(fā)出憤怒的脆響,一道真力砰然而出,使得整個房間震顫數下,甚至整座劍獄都震顫起來。
黑貓看到了,喵了一聲,向劍獄里跑去。
胖胖跟了上去,狗吠了幾聲,仿佛在說:“我?guī)??!?p> 仲家家看著,一時沒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貓和狗都不見蹤影。
“我要殺了她?!标愰群敛谎陲椀卣f道。
侯玉咧嘴笑了笑,似乎也沒理解她口中的她不是他。
“那好,你殺了大師兄,我為你做什么都行?!?p> 陳槿看向他,眼神詫異,說道:“我要殺了容墨琳?!?p> 侯玉也眼神詫異,想了想才明白過來,說道:“你不能殺她。”
陳槿呵呵笑起來:“就憑你,還想攔我?”
侯玉眼神微怒,但看到那只黑貓時,又馬上收斂起來。
“我也許有更好的辦法?!?p> 陳槿回頭看了一眼黑貓,怒斥道:“誰讓你上來的?”
黑貓喵了一聲,躲在監(jiān)獄門外。
胖胖根本就沒進門。
“你現在只是個監(jiān)下囚,能有什么辦法?”陳槿冷言道。
侯玉說道:“你有想要的東西,我也有想要的東西,并且咱倆想要的東西不矛盾,還緊密相關,就有合作的空間,辦法總會有的?!?p> 陳槿有點被繞進去了,細想他說的還真的在理。
她畢竟是青鈴宗少主,有些事情不方便親自去做,有侯玉這條犬儒,自然要方便許多。
她抖了抖衣袖,一塊薄而透明的晶片飛了出來。
“你我不是在合作,而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