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身黑衣的如刺客一般的姬雪,姜文昌本能的向后退了兩步,臉上的笑容也凝固在那,嘴角也抽了抽。
“公……雪兒姑娘,你這是……”
姜文昌差點就把“公主殿下”這幾字喊出了口,震驚之后就看到姬雪身后的寒月。
寒月此時已經(jīng)同姬雪撕破了最后的偽裝,帶姬雪來見太子本就打算讓姬雪死得明白,為了怕姬雪孤注一擲突然對太子暴起發(fā)難,此刻的寒月仍然一支手扣住姬雪的頸動脈。
姜文昌見到姬雪一身黑衣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夠震驚的了,又見寒月如此無禮的扣住姬雪公主的脖子,他一時不知怎么回事,但本能的對寒月就想發(fā)作。
“寒月,快放開雪兒姑娘,誰給你的膽子對雪兒姑娘如此無禮?!?p> 太子姜文昌對寒月怒目而視,說話的語氣也重了幾分。
寒月見這么明顯的事就在眼前,而太子還偏袒雪兒,真是覺得太子被這雪兒迷得不清。
“太子殿下,請容屬下稟報。這個雪兒姑娘其實是……”
“其實是什么,誰規(guī)定雪兒不能穿夜行衣的,本太子有說過不讓雪兒姑娘穿夜行衣么?你們這些侍衛(wèi)就是大驚小怪,至于雪兒為什么大晚上的穿夜行衣,本太子知道親自問她。寒月侍衛(wèi)長,你辛苦了,你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p> 姜文昌見不得有人欺負他的心上人,要換成其他人敢這么對姬雪無禮,他早叫人砍死那人八次了。
寒月眉頭緊鎖,對于太子對這雪兒姑娘的無理由信任,她感覺大惑不解。
“太子殿下,這個雪兒是二公子派到太子殿下身邊的密探,寒月今夜親自看到雪兒姑娘穿著這身夜行衣翻墻而出。后來寒月一路跟蹤,直到雪兒姑娘進了二公子的府邸。寒月怕打草驚蛇,所以才在太子府等著雪兒姑娘回來,正好抓住她的現(xiàn)行。”
寒月對太子恭敬的稟報了一番,又將扣住姬雪的手緊了緊。
“??!痛啊……”
姬雪脖子一陣疼痛傳來不由叫出聲。
“快說,你今夜去二公子府邸到底做了什么,又將我太子府的什么事匯報給了二公子?”
寒月押著姬雪要她當著太子的面招認自己的罪行。
“我……”
姬雪被寒月抓住無可辯駁,當著太子原本她也打算將實情說出來的,只是剛一開口,就見眼前的太子徹底怒了。
只是這怒氣好像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身后的寒月去的。
“好了……寒月,本太子要不是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本太子就要治你個大不敬的罪。還不快放開雪兒,你要是再弄疼了她,本太子……本太子就容不得你了!”
姜文昌兩步上前就抓住寒月的手,強行讓她松開了姬雪的脖子。
“咳咳咳……”
姬雪脖子上的束縛終于解開,干咳了幾下才緩過勁來。
姜文昌連忙上前扶住姬雪,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寒月被太子的這一舉動再次震驚,她就不明白了,難道事實還不清楚,這個雪兒要是二公子派來的刺客呢,你太子寧愿被這雪兒刺殺也要仍然對她這么好么!
“太子……請相信寒月的話,這個雪兒真是有問題,她是二公子派來害你的?!?p> 寒月仍然不死心,想最后規(guī)勸太子殿下。
姬雪也沒想到,這個太子竟然糊涂到這種地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色令智昏,那這個太子是多么想得到自己呀,連命都不要了。
“太子……”
姬雪輕輕喊了一聲,此刻她覺得這個太子傻得還真有些可愛。
姜文昌扭過頭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同剛剛斥責寒月時的表情判若兩人。
“雪兒姑娘沒事吧,寒月做事沒輕沒重的,有沒有傷到你,有沒有哪不舒服?”
見太子一臉關切,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對他做過什么,姬雪感覺太子是用生命在信任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絲愧疚。
“太子殿下,雪兒沒事……只是寒月侍衛(wèi)長說得都是對的,雪兒辜負了太子殿下的信任。雪兒確實是二公子派到太子殿下身邊的密探……”
姬雪輕言細語的說出了真相,前世做警察習慣了,雖然第一次被迫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但姬雪自認為內(nèi)心還是偏袒正義的。
“雪兒今天被寒月侍衛(wèi)長抓住……雪兒就沒打算要活下去,二公子想要搬倒太子,還讓雪兒在必要的時候刺殺太子殿下。殿下對雪兒很好,是雪兒辜負了殿下……”
姬雪滔滔不絕的控訴自己的罪行,她身中慢性巨毒,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拿到那解藥,又不知道還要為那二公子做多少壞事,也許最后等待自己的無非還是一個死。
姬雪真的是厭倦了,她不喜歡被人利用,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讓她死個痛快。
寒月萬萬沒想到,這個雪兒姑娘不但沒?;ㄕ校诿鎸μ用黠@的偏袒之下,還能一五一十的說出真相。
震驚過后寒月對姬雪的感觀有了些變化,她覺得至少這雪兒確實是個敢作敢當?shù)娜恕?p> 太子姜文昌聽姬雪說“沒打算活下去”心里一陣難受,他知道一定是二弟姜武昌對姬雪做了什么,想必姬雪公主自從出了洛陽一路來到臨淄定然是受了很多苦。
“不……雪兒姑娘受苦了,是姜文昌不好,是我無能,如果當初我能求著父王……哈哈,我不怪你……”
姜文昌想重提沒有與秦國,魏國,燕國一同求娶姬雪公主的事,但想到也許會勾起公主的傷心事,也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蹲在姬雪身前,太子姜文昌輕輕握住姬雪有些冰冷的手。
“雪兒以后不要再說不想活下去的話了,只要有我姜文昌在,我就要讓雪兒姑娘活得好好的。不管你之前都做了什么,歸根到底都是我不對。現(xiàn)在你就在我身邊,我姜文昌就知足了……知足了!”
姜文昌說著一滴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到姬雪的手心。
姬雪握住這滴帶著些許體溫的淚水,心里有一處地方已經(jīng)被眼前這男人融化了。
寒月站在一旁,不明白本該殺氣騰騰的場面,怎么突然就轉(zhuǎn)溫情場面了,不過眼看太子對這雪兒真是掏心掏肺,她也只好默不作聲了。
“太子……你為什么……額,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