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王宮,益壽殿,內(nèi)殿。
大殿中,身材高大的男子負手而立,長相魁梧,雖身著麻衣,卻無法掩飾那足以讓人窒息的王氣。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太過恐怖,讓人根本不敢對視。
他就像是一把神劍,不用掩飾,就鋒芒畢漏。
在其旁邊,還有一位美婦,身著宮裝,身材高挑,雍容大方,有著讓人無比羨慕的絕美容顏。
只是,那張絕世無雙的臉龐似乎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
此時,明顯地位不低的一男一女兩人正面帶緊張的看著前方,只見得在那里的床榻上,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側(cè)躺著,臉色煞白,面無血色,虛弱至極。
尤其是,少年小腹那里,有一條猙獰的刀疤,從肚臍直接到胸腔,長且寬,看上去很嚇人。
在少年身側(cè),還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御醫(yī),右手搭在其手腕之上,雙目微閉,似乎在檢查什么。
足足良久,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御醫(yī)睜開雙眼,中年男子見狀,連忙問道:“林師,皓兒怎么樣?”
“王上?!蹦昀嫌t(yī)聞言,對著中年男子彎了彎身,道:“太子經(jīng)過剛才王后的血氣灌輸后,已沒啥無礙,但是……”
御醫(yī)說到這,戛然而止,而中年男子那原本有點輕松的心,也是在瞬間提了起來。
“但是什么?”
御醫(yī)回頭,看了一眼少年,神色略顯暗淡:“王后的血氣灌輸治標不治本,如果不從根子上解決問題,太子恐怕活不過二十歲?!?p> “二十歲?”宮裝美婦聞言,俏臉一下子難看起來,也就是說,皓兒只有五年時間了。
“二十歲?”聽到這,中年男子也是暗淡。
皓兒才十五歲,人生才剛剛起步,就算到二十歲那也還小啊……
“二十歲,又要刷新王室成員早逝的記錄了?!敝心昴凶涌嘈?,根據(jù)記載,王室壽命最短的是殤帝,享年二十四歲。
如今,又要刷低記錄了。
頓時間,三人一陣沉默,哪怕與太子關(guān)系很普通的御醫(yī),也是頗為感慨:“太子身具人王體,乃天生至尊,當凌立絕巔,傲視群雄,統(tǒng)領(lǐng)一個時代,怎料到卻遭此劫難!”
沉默片刻,中年男子繼續(xù)問道:“林師,你說的治本的方法是什么?”
“成為靈師?!庇t(yī)道。
“靈師?”中年男子眉頭一挑。
“是的!”御醫(yī)點頭。
“要成靈師,識海必須是活的。”中年男子期待的望著眼前的白發(fā)老者,問道:“那皓兒呢?”
聽到此問,御醫(yī)神色頓時黯淡了一些,他微微搖頭,道:“王上,太子的識海被打碎了,至今還是死的!”
中年男子聽到這,眼神同樣是黯淡了下來。
所謂識海,是一種很特殊的東西。
人一出生,就有識海,其與五臟六腑一樣,是諸神大陸的生靈必有的器官。
但與五臟六腑不同的是,識海有死有活。
活的識海能存儲靈氣,供人修行,讓其成為靈師,不斷晉升;死的識海,一片冷寂,沒有靈性,這樣的人,注定一輩子只能是個普通人。
經(jīng)過計算,十人之中,只有一人識海是活的,可成為靈師,剩下的九人,就是死海。
皓兒的識海本來是活的,是可以修行的,他更擁有人王體這種至尊體質(zhì),只要不半路夭折,絕對能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但是,十四年前一場變故發(fā)生后,皓兒識海被打碎,至今無法恢復。
識海已死,他自然無法修行。
甚至連壽命都被牽連,只能活到二十歲。
想到這,中年男子不由的臉色暗淡,一旁的宮裝美婦更身體一晃,差點暈厥過去。
幸好中年男子反應快,一把扶住了她。
“王后保重身體,您先前損失大量精血以滋養(yǎng)太子,不可心緒激蕩?!庇t(yī)看到這一幕,連忙提醒道。
宮裝美婦沒有在乎自身,而是眼露哀色的望著那趟在床榻上的少年,道:“林師,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除了成為靈師,別無選擇。”御醫(yī)搖頭。
“這么說,我沒有幾年可活了?!本驮谶@時,忽有一道略顯稚嫩,但卻平靜的聲音,突然的響起。
三人聞言,均是一驚,連忙轉(zhuǎn)頭,卻是發(fā)現(xiàn)床榻上的少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望著他們。
“皓兒(太子)?!?p> 被稱為‘皓兒’的少年,正是姜皓,那中年男子是他父親,現(xiàn)任大離王朝王上——姜擎天,至于那宮裝美婦,則是他母親——現(xiàn)任大離王后姬如月。
姜皓抿了抿嘴,低頭看著那幾乎將肚子剖開的巨大傷口,一陣苦笑:“父王,這一次,你總該告訴我,到底在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就是這個傷口,讓他體會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每到陰雨天,傷口發(fā)作,猶如千刀萬剮一般,疼得他直接奔潰。
聽到姜皓的話,姜擎天與姬如月面色瞬間沒了血色,特別是前者,面色蒼白,更是浮現(xiàn)著濃濃的悔恨與自責之色。
沉默持續(xù)了良久,空氣都有些凝固,姜擎天終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的道:“皓兒,大楚帝朝你知道嗎?”
“知道?!苯c頭,大楚,雍州頂尖勢力之一,實力強大,強者無數(shù),在整個大陸,都屬于中等國家。
而大離王朝則屬于末流,與其相比,就如熒光與皎月。
“可皓兒你知道嗎,十五年前的大離與大楚實力相當,同為帝朝?!?p> 這話一出,姜皓小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是真的嗎?
大離曾經(jīng)也如此強大過?帝朝?
“那……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姜皓忍不住的問道。
原本與大楚相當?shù)拇箅x為什么一下子衰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事情還要從十四年前說起?!苯嫣焱纯嗟馈?p> 這么久?姜皓眉頭一挑,那時自己才剛一歲吧。
姜擎天坐在姜皓身旁,聲音低沉的說道:“皓兒,你剛出生,就被檢查出來擁有人王體?!?p> “人王體?那是什么?”姜皓不解道。
“人王體?”姜擎天望著姜皓,血紅的眼睛腫泛出無比熾熱的火焰:“那是一種特殊的體質(zhì),號稱天生至尊?!?p> “只要不夭折,是有可能達到天宮境,站在修行巔峰的存在?!?p> “天宮境?”姜皓聽到這,倒吸一口涼氣,天宮境,修行的最后一個境界,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卻又無法達到的境界!
“皓兒,你知道嗎?身具人王體的你,是大離的圣龍!”
“將和太祖、武帝一樣,帶領(lǐng)大離走上輝煌?!?p> 姜擎天語氣無比的激動,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當姜皓出生時,可以想象他是何等的激動。
人王體,天生至尊,無人可敵,無人能擋。
只要成長起來,絕對能讓大離騰飛,等姜皓成為天宮境高手后,當時還是帝朝的大離就可升級成最頂尖的皇朝。
這對于一個立志要振興大離的帝王來說,簡直就是天賜甘霖。
“既然我是人王體,有成為天宮境的可能,那為什么我現(xiàn)在都無法修行了?”姜皓攥了攥虛弱無比的右手,一頭霧水。
姜擎天聽到這話,臉上的激動頓時消失,化為了無盡的痛苦和沮喪。
“你一歲那年,因為關(guān)東發(fā)生叛亂,為父率領(lǐng)半數(shù)‘焱鐵重騎’暫時離開王城?!?p> “原以為叛亂很快就能解決,可沒想到,我竟然被足足拖了一個月?!?p> “怎么會?”姜皓聽到這,臉上浮現(xiàn)一些驚訝之色,焱鐵重騎是王室最精銳的部隊,號稱‘焱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戰(zhàn)斗力驚人,怎么會被拖延那么久。
“因為這是一場陰謀?!苯嫣斐林氐?。
“陰謀?”姜皓眼睛微瞇。
“對,在為父率領(lǐng)一半精銳離開之際,大楚帝朝派遣大量高手入侵離火城?!闭f到這,姜擎天的眼睛,一點點的通紅起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仇恨。
“入侵王城?”姜皓張了張嘴,一股寒意自腳底沖上了天靈蓋。
王城乃一國最重要之地,若王城被攻陷,王族被屠殺干凈,王朝再大再強也會瞬間崩塌。
哪怕這里是修行的世界,也不行。
“不對啊。”忽然想到什么,姜皓眼睛一縮,離火城乃大離王城,四周有無數(shù)關(guān)卡和雄城保護,哪怕大楚派遣的都是頂尖高手,也不可能悄不聲息的來到王城之前。
要知道,這雖是可以修行的世界,但想要御空而行,除了天宮境之外,誰也辦不到。
可天宮境整個天下也沒多少個啊。
大楚雖然強大,但也只是帝朝,根本沒有天宮境高手。
所以,直攻王城這種斬首行動是根本不現(xiàn)實的。
“大離分封四大將門護衛(wèi)邊疆,各自鎮(zhèn)守一大片疆域,他們怎么可能允許大楚之人進攻王城?”姜皓問道。
在太祖起兵到建立大離為止,有四位大將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哪怕形勢再危機,也不叛變。
太祖感四人恩德,在開國之后,封四將為侯,更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而四將也率領(lǐng)部下鎮(zhèn)守四方邊疆,護衛(wèi)中央王室。
一千年過后,四將家族升級成將門,號稱王族,勢力滔天,與王室也不遜色多少。
四大將門,就是大離的支柱。
“護衛(wèi)王室?呵呵?!甭牭竭@,姜擎天笑了,只是那笑容中充滿了仇恨與痛苦:“如果不是四大將門引狼入室的話,大楚之人怎么可能悄不聲息的來到王城?”
“這……”姜皓聞言,臉色頓時一凝,他雖然清楚在千年之后,原本忠心耿耿的四大將門已經(jīng)變質(zhì),明顯上臣服朝廷,實則脫離朝廷,形成國中國,但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引外敵入侵。
這是直接叛國了啊。
“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嗎?”姜皓沉重道。
千年過后,王室不出意外的衰敗,而四大將門卻不斷壯大,有了和王室分庭抗禮的能力。
如果他們真的和王室開戰(zhàn)的話,那絕對是一場大戰(zhàn)。
“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姜皓頓了頓,追問道。
“還能是什么?!苯嫣炜酀恍Γ骸跋胍@取更大的權(quán)力和疆土罷了?!?p> 當王室式微,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除了篡權(quán)奪位,再立新朝的念頭之外,還能有什么想法。
姜皓也是沉默,感覺到無比壓抑,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懼。
“外有強敵入侵,內(nèi)有將門搗鬼,那當年的結(jié)果呢?”姜皓問道。
雖說現(xiàn)在大離還在,還未崩塌,說明王室損失不是很嚴重,但他可以肯定,當年王室絕對吃了大虧。
不然,大離怎么會從和大楚媲美掉落成根本無法與大楚相比的地步?
“為父調(diào)走了一半精銳,王城力量薄弱,王城雖未淪陷,但還是被敵人攻入王宮?!苯嫣焐眢w微微顫抖,眼中的血絲在此時攀爬出來。
“攻入王宮?”姜皓聽到這話,眼睛大瞪,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母后姬如月。
在他聽到的傳言里,母后在十四年前曾受過重傷。
“大楚高手攻入王宮,其他地方都沒去,就直入你母后的后宮?!苯嫣煲е例X,一字一字道:“護衛(wèi)們雖擋住了大量敵人,卻沒能擋住楚國大祭司?!?p> “楚國大祭司沖入王宮,為了不是其他,就是為了……你!”
“我?”姜皓聞言,皺了皺眉,他當時就是個小屁孩,有什么好針對的?
恍惚間,他想到什么,臉色一變,難道是?
“對,就是因為你是人王體,有可能成為天宮境高手,對他們大楚有致命威脅?!苯嫣炜闯隽私┧?,一臉悲痛道:“他要提前扼殺你!”
聽到這,姜皓整個人渾身一涼。
“當時,你的母后為了保護你,中了大祭司一掌?!苯嫣斓难劬υ诖藭r變得赤紅起來,他盯著姬如月,眼神無比的哀痛:“差點死去!”
當年,要不是他離開王城,妻子和兒子也不會造此大難。
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也無法釋懷。
“什么?”姜皓聞言,臉色大變,母后為了救他,中了一掌,差點死了?
“當時,御醫(yī)花了很大的功夫,用盡了寶庫中的靈丹和寶藥,終于將你母后救了過來?!苯嫣斓难壑袠O盡悲痛:“可是……”
“可是什么?”姜皓感覺到一股不安。
姜擎天低著頭,眼中的光芒,仿佛是在此刻散盡,只有著濃濃的悲哀之色,他神色灰敗的道:“你的母后因此留下了病根,身體極度虛弱,更重要的是,她再也無法生育了?!?p> “什么?無法生育?”聽到這,姜皓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下子紅了起來。
“母后?!?p> 姬如月反倒是很平靜,擦拭著姜皓臉上的淚水,溫和道:“沒事的,皓兒,都過去了?!?p> “只要你沒事就好?!?p> “母后!”姜皓一陣哽咽,不知道說什么。
“皓兒,你母后拼了命的救你,”
姜擎天盯著姜皓,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股似哭非哭之色,那種絕望與憤怒,讓得姜皓心都是在顫抖。
“可是,還是失敗了?!?p> “你母后挨了楚國大祭司一掌,動彈不得,而你,被大祭司抓住了?!?p> “抓住了?”姜皓眉頭一皺,大祭司不是要殺我的嗎,為什么只是抓住了,沒有動手?
“楚國大祭司前來是為了殺你,但他更重要的目的,是要奪取你體內(nèi)的本命火種?!苯嫣毂吹?,整個人都在抽搐。
“本命火種?”姜皓表示不理解,這是什么。
“你是人王體,是天生至尊,無需修煉,就是修行第三境——識海境靈師,你的識海中天生擁有一顆本命火種?!苯嫣炻曇羲粏〉慕忉尩?。
“那楚國大祭司要做的,就是挖了你的本命火種,然后,轉(zhuǎn)移到楚國太子身上?!?p> “他是要把你的天賦轉(zhuǎn)移到楚國太子身上,他要剝奪你的人王體,轉(zhuǎn)移到后者身上?!?p> “他要讓天宮境出現(xiàn)在他們大楚!”
當年那可怕的一幕再度從腦海深處涌了出來,一旁的姬如月,再也忍受不住情緒,跪倒在了姜皓身前,將他緊緊的抱住,痛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
“皓兒!我可憐的兒!母后對不起你!”
那一日的殘酷記憶,再度被血淋淋的撕開,她清晰的記得,才一歲的皓兒,被楚國大祭司剖腹,更活生生將本命火種從皓兒識海中挖了出來。
剖腹之痛,難以想象。
更別說,姜皓才一歲。
而她身為母親,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人剖腹,承受著無邊痛苦,將稚嫩的聲音都哭得嘶啞起來。
那種絕望與無力,幾乎是令得那時候的她慘些暈死過去。
噗嗤!
而因為心情激蕩,姬如月臉頰瞬間蒼白起來,一口鮮血更是忍不住的噴了出來,直接染紅了姜皓的頭發(fā)。
“母后?!你怎么了?”姜皓大驚,急忙幫姬如月搽去嘴角的血跡。
一旁的林師趕緊走上來,掌心散發(fā)著柔和之氣,自姬如月天靈蓋灌注而進,幫助她穩(wěn)住體內(nèi)的氣血,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姬如月,然后對著姜皓嘆息道:“太子,你本命火種被挖,識海被毀,根基受損,又不能修行,寶丹和靈藥都無法使用,也就王后體內(nèi)的精血才能用?!?p> “畢竟你是王后之子,血脈相通?!?p> “這些年,王后為了你讓活下來,年年將自身精血注入你的體內(nèi),這讓她付出了極大的代價?!?p> “此時,王后的壽命已不足二十年。”
“什么?!你說什么?!”
姜皓聽到此話,頓時如遭雷擊,眼中血絲瘋狂的攀爬出來,先前即便是聽見自身本命火種被挖、識海被打碎、由至尊無上的人王體變成廢體,他都未曾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畢竟這些事發(fā)生在他年幼不記事時,因此對那所謂的‘人王體’也沒有太過強烈的歸屬感,即便本命火種被挖走,也只是感到有些震驚。
大楚帝朝讓他活不過二十,他心中雖有波瀾,但卻能夠壓制住,但他們將疼愛他的母親先是差點害死,又逼到壽元枯竭,卻是讓得姜皓心中第一次擁有了無法遏制的殺意。
所以,當此時聽到林師這句話時,姜皓再也保持不了情緒,渾身血液都在瘋狂的對著腦子涌去,令得他的臉龐變得血紅,清秀的稚嫩面龐,竟是顯得有些猙獰起來。
“大楚帝朝,你們安敢逼害我母后!真該死!”
“四大將門,你們引外敵入侵,同樣是幫兇!”
姜皓渾身顫抖著,眼睛血紅,一股滔天般的震怒與殺意自心頭涌起。
姜擎天將姬如月抱起,讓她靠在玉榻上,此時他的頭發(fā)仿佛都是在此時蒼白了一些,威嚴的氣勢蕩然無存,他語氣木然的道:“經(jīng)王城一役,大離王室威嚴掃地;而大楚則震懾四方,更加強盛?!?p> “十四年后,大楚奪取大離四分之三疆土,收獲滿滿,帝朝風范更濃。”
“四大將門瓜分大離,同樣實力暴增!”
“唯獨王室損失慘重,成了笑柄!”
“更是由帝朝掉落成王朝!”
“群狼噬虎!”
“獨虎衰,狼皆壯!”
姜擎天聲音蒼涼,其中透著無邊的無力,難以想象,那一日對大離而言,是一種何等絕望。
那一日,妻傷子殘;那一日,國土淪喪;那一日,大權(quán)旁落!
彼之輝煌,我之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