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無奈,就把光芒散了。
眾人認出楚離,都長出一口氣,說什么楚道友不要嚇唬我們啊,白天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還沒緩過神呢。
楚離沒了問他們的心情,揮手讓眾人散了,他就納悶了,這么拉風的效果,怎么別人就沒感覺。
他拉住一個走在最后的女修士,問道:“為什么你們都怕我那樣?”
“楚……楚前輩,你被光芒覆蓋,我們就看到黑乎乎一片?!?p> 楚離恍然大悟,自己在腦后生光,這樣的話是逆光的,別人看到的是剪影效果,可不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嗎?
弄明白怎么回事了,楚離后悔,早知道白天的時候再出來讓別人看了。
他向著自己廂房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方有個黑影剛從他廂房出來。
光線雖然昏暗,但以楚離的目力還是看清了,正是完顏偲。
完顏偲看到楚離回來,慌忙道:“我來找你,沒人應聲,我就進去看了一下?!?p> 楚離道:“完顏宗主找我什么事?”
“不要叫我完顏宗主了,怪生分的,叫我偲兒就行了?!蓖觐亗普f這話的時候略帶害羞。
楚離看出她臉有些紅了,不過完顏偲估計并不知道楚離看出這點。
“偲兒。”楚離叫了一聲,完顏偲應了一聲。
然后就“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了,楚離忙道;“進屋坐吧。”
他將完顏偲迎進屋里,點燃了一根蠟燭,其實也有照明石一類的東西。
但那東西太亮,不適合眼下的氛圍。
蠟燭的燭光明滅不定,照在人臉上的光芒也很柔和,這才是最好的。
完顏偲坐下后,道:“現(xiàn)在太虛宮金丹老祖全滅,白焰山和先天府元氣大傷,這附近的宗門,基本上沒人是星月宗的對手了,從今以后我們不用再進貢了,這一切都多虧了你?!?p> “沒什么,小事一樁。”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楚大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幫我們?之前你說是為了正義,我一直覺得還有別的原因?!?p> 楚離沉默了一下,他再思考借口,為了完成惡人手冊任務是不可能說的,為了日你,呸呸呸,更不能說了。
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正義這個借口了,要不然,還能有什么?
“算是緣分吧,我一開始也沒有想這么多,當日在骨木林救下你們幾個長老時,緣分可能就冥冥中產(chǎn)生了,再說我本來就見不得欺壓別人之事,所以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緣分嗎……”完顏偲輕張杏口,喃喃自語。
“像你這樣心存正道,天賦異稟,實力又強的人不多了,而且你不光實力強,弄出來的那個天都絕滅陣也厲害無比。”
“那個陣法啊,一般吧,對了,那陣法就留給你吧,口訣驅(qū)動之法我會告訴你,以后再有什么強敵,就算我不在,也不用怕了?!?p> “你要把那種厲害的陣法留給我們星月宗?”
“不是留給星月宗,是留給你?!?p> 完顏偲低下頭,又過了一會,她才開口:“有時候我在想,你真的是結(jié)丹期修士嗎?我一個金丹期修士在你面前都感覺很無力。”
“這個嘛,也沒有辦法,我也很無語我實力為什么這么強,難道我真的是天之驕子,命運的寵兒?”
完顏偲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可一點都不謙虛。”
“哈哈哈,我就是這樣的人?!?p> “咦,你的修為突破了,竟然到了結(jié)丹五層,好厲害,連續(xù)突破兩層?”
“是啊,我本來想突破一層的,結(jié)果沒剎住車,就突破了兩層?!?p> “你說話真是有趣?!?p>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足足有兩個多時辰。
外面早已經(jīng)月明星稀,萬物皆寂了。
此時的楚離坐在床上,完顏偲坐在桌旁,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夜深了。”完顏偲忽然說了一句,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楚離心中有了想法,舔了下嘴唇,起身向完顏偲走去。
等快碰到完顏偲的時候,完顏偲猛地站了起來,“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p> 說完也不等楚離回話,徑直離去了,速度很快。
楚離呆立在屋里,伸出去的手也不放下,他看著完顏偲離去的方向,心都在滴血。
“是不是我剛才走的太急躁了,緩一點的話會不會……”
這一晚,楚離又失眠了。
第二天,他頂著個熊貓眼,去見了完顏偲。
完顏偲換了一身衣服,是個紅色百合裙,頗有少女氣息。
她一見楚離,便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是啊,沒睡好?!背x無精打采的道。
完顏偲笑了笑,楚離道:“今天我是來跟你告辭的,太虛宮的事件已了,我也該走了?!?p> “這么快?不多住些日子嗎?”完顏偲有些驚訝。
“不了,我還要去仙界歷練,順便再看看哪里有不平之事,然后我再把惡人擊殺了?!?p> “你確實是個這樣的人啊?!?p> 在完顏偲的護送下,楚離離了星月宗,沒有用萬尺一線遁術(shù),就這么干干的普通飛行。
他把天都絕滅陣的操縱法訣教給了完顏偲,這次在星月宗,雖然沒得到別的,但能得到圣光術(shù)和治療術(shù),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現(xiàn)在《惡人手冊》還沒有發(fā)布任務,楚離也不知道去哪。
想了想前一天,那個白焰山的弟子說黑兔子去了他們門派,干脆去看一看情況如何了。
由于他不趕,用了兩天時間,才趕到白焰山。
剛到白焰山的時候,他就傻眼了,滿目瘡痍,全是廢墟。
“那只黑兔子到底干了什么?”
白焰山連護山大陣都沒了,他可以直接進入。
于是,楚離就進去了,飛進去一里地,竟然都沒有人沖上來質(zhì)問他。
總算在飛了三里地后,看到了白焰山弟子,一堆人正忙忙活活的修理宮殿洞府。
他們看到楚離,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們白焰山怎么成了這樣了?”楚離不答問話,直接問他們。
“哼,一說這事我就來氣,前兩天不知道從冒出一只兔子妖來,說要尋什么龍族氣脈,可我們白焰山哪里有什么龍族氣脈?
那兔子妖不信,說有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告訴他這里有龍族氣脈,非要在我們這里搜一搜。我們當然不讓,于是就打起來。
誰知那兔子妖皮糙肉厚,怎么打都打不動,后來我們白焰山長老出現(xiàn)了,我們本以為能斬殺這只惡兔,誰知長老不能奈他如何。
再后來老祖出現(xiàn)了,我們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可讓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老祖都打不動這只惡兔,無奈老祖派出一個結(jié)丹長老去請回宗主。
宗主本傳話立馬趕回,誰知到現(xiàn)在還沒趕回來,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楚離心中咒罵,那黑兔子敢說他賊眉鼠眼,明明就它賊眉鼠眼,真是賊喊捉賊。
又聽到白焰山老祖到現(xiàn)在都沒趕回,心中有些好笑,他永遠回不來了。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兩位老祖竭力抵擋兔子妖,可終究抵擋不住,那黑兔子妖便在我們白焰山大肆搜刮,一定要找龍族氣脈,結(jié)果就搞成這樣了。
它一開始在藏功閣藏寶閣丹閣等地方搜刮,沒找到后連普通大殿和弟子洞府都不放過,硬是找遍了每個角落,才相信了我們這里沒有龍族氣脈。
我們質(zhì)問它,誰知它卻說我們這里年久失修,為了不發(fā)生山體滑坡、泥石流等災害特意幫我們搗毀,然后讓我們重修,說是為了我們好,真是豈有此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不是,是之兔!”
“我們當即就大罵它,可能是上千雙嘴把它罵的心虛了,它趕忙說是那個無恥的青年告訴它這個消息的,讓我們?nèi)フ夷莻€青年報仇。”
“若是讓我們找到那個青年,非把他的皮扒了,竟然散布假消息,引來這么個缺德貨!”
楚離有些尷尬,誒亞,怪不好意思的,總不能說,那個青年就在你們面前吧。
“它還給我們畫了張那個青年的畫像,說那個青年的功法跟龍有關(guān),可是這貨畫的畫就像狗爬,什么都看不出來。”
一個弟子說著,還真拿出一幅畫。
那副畫上面勉強能看出是一個人,但是兩個眼睛很小,嘴巴很大,頭也大,整個人一副欠揍的樣,跟楚離沒有一點點像。
楚離發(fā)誓,就是他自己看到這畫像,也絕對認不出這畫的是他,根本就是胡亂瞎畫的。
那黑兔子這樣詆毀他,讓他很不開心。
楚離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那青年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乃是仙界不出世的美男子,哪有這般猥瑣骯臟,分明是那只兔子妖惡意栽贓!”
“嗯?道友你怎么知道那青年樣貌,還這樣夸他?莫非你就是那缺德的青年?”有弟子露出懷疑的神色。
此話一出,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臉色不善的看著楚離。
楚離立馬拍胸脯道:“當然不是,我怎么可能那么無恥,其實那青年不光說你們這里有龍族氣脈,說在下的門派也有龍族氣脈,弄得那知死兔子去在下的門派也攪擾了一番。
我來這里就是追查那知死兔子的,至于夸贊那個散步假消息的青年,是因為我見過他,他確實是人中龍鳳,帥到被人打,這個還是要承認的。”
“?。康烙?,原來你的門派也被那只死兔子禍害了,真是失禮,剛才我們冒犯了?!卑籽嫔奖姷茏勇犃舜嗽挘ⅠR有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對楚離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
“對了,那只無恥的兔子后來怎么樣了?”楚離趁機轉(zhuǎn)移話題。
“嗨,別提了,那死兔子搗毀我們白焰山后,說它皮癢了,讓我們老祖用最厲害的術(shù)法給它撓撓癢,真是豈有此理,簡直是流氓無恥到極點。后來它大概玩夠了,終于拍拍屁股走人了?!?p> “那它去了哪里?”
“好像說是還要去先天府找龍族氣脈,先天府的同道遇到這么個貨,估計也得慘遭毒手。”
“那也不一定,先天府府主可剛剛突破到了元嬰期修為,震殺那只惡兔還是可以的,可惜咱們宗主到現(xiàn)在沒回來,否則又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绷硪粋€弟子插嘴道。
楚離拱了拱手:“各位道友,既然那流氓兔又去了先天府,那么在下就去先天府尋訪蹤跡了。”
“這位師兄,你未必是他對手,可千萬不能魯莽啊。”
楚離喟然嘆曰:“正所謂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那黑兔子如此過分,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找它報仇!”
白焰山弟子立馬肅然起敬:“這位師兄,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豪氣干云的人,真是我輩楷模,請受我們一拜?!?p> 楚離揮了揮手:“不要這樣,在下承受不起,好了,我要走了,眾位道友保重!”
“師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