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言重新又躺進了藥水里。
雖然她覺得她很不應該想起這件事情,可是她還是有些隱隱地擔憂?,F在她請假已經有半個月了,學校里應該已經期中考試了吧,真不知道肖教授會不會掛她的科啊。雖然她是一個孤兒,可是也是被很多企業(yè)家資助了的啊,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誰,都不能對不起社會啊。
玖言有些苦惱。
可是苦惱的事往往都是得不到答案的。
她嘆了一口氣。又想起了被波多拉纏繞的東市。
東市和西市僅隔一條護城河的距離。她們的學校就在西市,如今也不知道東市的疫情有沒有得到控制,如果沒有,那會不會影響到西市。
玖言的腦袋漲得生疼,安眠藥的副作用開始顯現出來。她按揉了一下太陽穴,突然很渴望天亮,她很希望教授可以把她放出來,看一下新聞。
這么想著,一只白皙修長的男人的手就罩在了她的玻璃上面。
玖言驚叫出聲,她正在想心思,此刻突然看見一只伸出的手臂,著實驚得不輕。
King趴在她的玻璃窗上,只見他的手戴著一只白色的手套,他將帶著白色手套的手徑直地穿過了玻璃,伸進了藥水里。
男人細長白凈的手拍了拍玖言說:“玖言,是我,莊冥。”
玖言這才拿眼睛看他,果然看見了莊醫(yī)生。
他像一只八爪魚似的趴在醫(yī)療艙的玻璃上,兩顆亮如繁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玖言驚喜地看見他那只能自由地穿梭玻璃的手,興奮地叫道:“你能救我出去?”
莊冥點點頭:“等一下,我會把玻璃劃開一個大洞,你隨著洞口爬出來?!?p> 看見莊醫(yī)生說那個“爬”字,玖言咯咯的笑,而后又馬上點了點頭:“好?!?p> 莊冥果然把醫(yī)療艙劃開一個大洞來,玖言拖著濕漉漉的身軀從里面爬了出來。
濕漉漉的藍色液體沾在她的身體上面,使她看起來有些狼狽,被藥水浸濕的部分又把她的身體顯得前凸后翹。玖言尷尬地把手捂在胸前,心慌地看了莊醫(yī)生一眼。
莊冥根本沒有看她,他徑直在前面帶路,后來覺得她手太冷,所以習慣性地把她的手捂在了荷包里。
玖言的手觸電般地在莊醫(yī)生的荷包里反彈了一下。
莊冥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聲音低沉地問道:“怎么了?”
玖言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我……我有點不習慣。”
莊冥笑了,笑聲如清泉抨擊河岸,清脆而又蠱惑人心:“沒關系……你可以慢慢習慣?!?p> 玖言騰地一下,拿眼睛去瞟他:“他這是在暗示什么嗎?”
莊冥似乎也沒覺得自己的措辭有什么問題,繼續(xù)輕微地搓著她的手,希望幫她保暖。
玖言揉揉腦袋,他是真傻呀!不知道女人的手是不可以亂摸的呀!
可是,玖言不忍心這么說,好歹人家也是個外星人啊,這么說話太直白了吧!
莊冥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突然間又停了下來,他說:“聽說你們地球的男人都是要寵女人的。不知道我握著你的手,這樣對不對?”
我擦!玖言的腦袋中突然閃過一道電火花,莊醫(yī)生這是怎么了?這是在向自己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