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言心上詫異,還想再碰一下,兩把黑漆漆的手槍就直挺挺地對準(zhǔn)了她的腦袋。
“快把你的爪子從我們主人的身上拿開!”金溪把手槍對準(zhǔn)她,仇視地說道。
金竹也在看戲,手里的槍卻沒有開火的意思。
“King,你為什么不拿你的槍指著她!”金溪看看莊冥,又看看玖言。
金溪是個長相很漂亮的小姑娘,一頭栗色的卷發(fā),時而變幻著時髦的造型,深深的雙眼皮后面永遠有金色的眼影。她的姐姐金竹就低調(diào)多了,一頭海藻般的長發(fā)像拉絲一樣被拉得直直的,緊緊地梳在腦后,一身黑西裝,看上去就像一個手拿火槍的精干秘書。
兩個詭異的火槍筒對著她,玖言很是害怕金溪會擦槍走火。金溪憤懣地看向莊冥,似乎在等著主人給自己一個解釋。
“砰!”一道紅色的激光朝墻上打去,兩人迅速收了槍。
莊冥的臉冷著,房間里一股寒氣。
金竹小心地拉了玖言一把,“你過來一下?!?p> 玖言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只聽見金竹在自己的耳邊說:“King有身體觸碰障礙,誰碰他,他就會拿槍指著誰。不過,今天很奇怪,他居然沒有拿槍指著你……”
金竹小心地思考著,金色的眸子泛出瀲滟的波光。
玖言的心“咯噔”一下,似乎一下子還消化不了這么重要的信息:“會不會是他這次忘記了……”
金竹像盯怪物一樣地盯了一眼玖言:“King最嚴(yán)謹(jǐn)了,處理一整個星國的事都能有條不紊,又怎會忘記呢?”
玖言吃驚地看著金竹,突然她又覺得金竹的話太有奇幻色彩:“嘁——又來了——”
金竹像敲鵝蛋一樣敲了玖言的腦袋一下:“你還別不相信,我們是因為飛船的導(dǎo)航系統(tǒng)壞了,所以才在地球待上10年,不然我們早回去了……”
玖言還是不相信,他們身上,奇幻的地方太多了,可是疑點也太多了。玖言的腦袋瓜一下子處理不了那么復(fù)雜的事情。不過玖言想,自己干嘛要處理那么復(fù)雜的事情呢?反正自己之前也不聰明。
玖言不想再杵在這里,浪費時間討論一些沒有意義的話題,她徑直朝著King走去。子彈挑出來以后,血止住了一些。
看到玖言,King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縮了一縮。玖言安慰他:“怕什么怕,自己就是個醫(yī)生!我又不是個老虎,又不會吃了你……”說著幫他把胳膊上被血浸透的紗布換掉,然后拿了兩塊干凈的紗布疊在一起,重新覆在他的傷口上。
她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身體,略微有些酥麻,神經(jīng)立刻把這一秒的感覺傳輸給大腦,King一時間之間竟然有些困惑,身體停止了抖動。
“乖——”玖言摸摸他的頭發(fā),“這就對了嘛!”
“哐!”一瞬間的心靈感應(yīng),像是有什么東西突然間傳播到她的四肢百骸,King的身子僵住了,玖言的身子也僵住了。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小護士薇碼突然間推門而入:“莊醫(yī)生,有個病人正在滿世界地找您……”
可是,突然間,她看見這么一幕,兩個人都窩在地上,玖言的手抓著莊醫(yī)生的胳膊,莊醫(yī)生兩頰微紅,玖言目光怔愣……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玖言這才觸電般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胳膊上移開。她本就長相妖嬈,湖藍色的眸子此刻間彌漫上了一層霧氣,越發(fā)像盛開的罌粟花,那么氤氳。
莊冥慌忙把目光移開,不去看她。
玖言一緊張,手按在了莊冥的傷口上,莊冥疼得眉頭一擰。
玖言這才察覺,慌忙揉捏,語氣又溫柔又內(nèi)疚:“對不起,對不起……你真的有身體觸碰障礙啊?”
莊冥猛地一抬頭,黑漆漆的眼神內(nèi)看不到一絲情緒:“嗯,但是對你除外?!?p> 玖言覺得自己沒有聽清楚,還想請他重復(fù)一遍,結(jié)果對方非常霸道地開了門,冷冷地對她說:“你的私人醫(yī)生病了,這幾天你哪也不要去,就留下來當(dāng)護工,我付工資給你?!?p> “What?”玖言攤開手,“我來當(dāng)護工?”
莊冥真的再也沒有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跟他當(dāng)護工?玖言一邊走,一邊揪著自己的手說:“那我的訓(xùn)練怎么辦?蕭來那邊他去搞定?。俊本裂韵胂?,真覺得奇怪,她是怎么遇見這個男人的啊!第一次見面,他來送快遞,抱著一個一米多的大箱子。第二次見面,她在做噩夢,他卻突然間闖進她的家里,說要給她檢查身體,還把一個黑漆漆的接收器給她安進了皮膚里。后來,他又說要做她的私人醫(yī)生,今天他還讓她給他當(dāng)護工?
What?他在干嘛?是在套路我嗎?玖言極其郁悶地去往前臺簽到了。
當(dāng)護工就當(dāng)護工吧!等著蕭來來砸你的場子!
……
莊冥大步地走出去,看見了小護士薇碼站在走廊里,冷冷地問:“人呢?”
這家醫(yī)院是莊冥開的,金溪和金竹說既然要開醫(yī)院,那就要裝得像一點,員工你得招一些吧,我們飛船上就來了我們?nèi)齻€人,三個人的醫(yī)院那也太容易露出破綻來了吧!
King覺得金竹和金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就在智聯(lián)上登了幾則廣告,真的招了一些員工。
金溪怕人數(shù)不夠,King卻冷冷地說:“不是你說要裝樣子的嗎?既然要裝樣子,那就裝裝就好了,不必請?zhí)嗳?。?p> 金溪覺得也是,King這次來地球,所帶的金幣也有限,即使他可以刷指紋,指不定財務(wù)部長兼大祭司的慕辰一不高興,隔著一萬光年,切斷了卡的權(quán)限,她倆和King還不玩玩。
薇碼火急火燎地說:“那個男的……那個男的……太粗魯,已經(jīng)砸了前臺的一盆花……”
King的眉心跳了跳,朝前臺走去。
可是他看到的情景和他聽到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樣子。
蕭來,一身皮裝的機車夾克,雙手插在荷包里,發(fā)型整理得一絲不茍,正在和前臺的小護士調(diào)笑。
蕭來長相本就風(fēng)流,談吐又文雅,小護士只覺如沐春風(fēng)。
King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擊著前臺的桌面。
蕭來一下子翻身下來,看到King,一臉的笑意凝結(jié)在了臉上:“怎么是你啊?玖言呢?”
半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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