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提出悔婚
街道繁華,人群涌動,酒樓二層雅間內,少女一身淡紫色襦裙,梳著流云髻,步搖被風吹過,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柳眉星眸,靠窗而坐,姣好的面容因暖陽柔了眉眼,額前碎發(fā)被窗口的清風吹得微微飄起,一頭青絲柔順的貼在后背,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典雅,卻又帶一絲絲冷意,當真是有位伊人,在彼一方。
少女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此刻正輕抿薄唇專心致志的擺弄著,手法不甚嫻熟,柳眉輕蹙,與茶具做著斗爭。
‘吱呀——’一聲,雅間的門被人從外打開,少女手一抖,端起的茶水灑了出來,濕了紅木桌。
怎么回事?少女柳眉輕蹙,疑惑的往門口看去。
雅間房門口,站著一位氣宇不凡,英姿颯爽的黑衣男子。也許是沒料到房內有人,此刻正濃眉微揚,幽深的眸里有驚訝一閃而過。
“公子可是走錯了地方?”
“姑娘怎么會在這里?”
兩人異口同聲,少女愣了愣,輕笑出聲,似銀鈴繞耳,沁人心脾:“奴家在這里等人,公子呢?”
“有人約我在這里見面?!蹦凶拥暤溃统恋纳ひ敉钢c點疏離。
“哦,那公子請坐。”少女一愣,美眸轉了轉,隨即了然,大方邀坐。
“嗯?”男子眉一揚,玩味的看著少女,“怎么,不怕我是壞人,輕薄了姑娘?”
少女低眉淺笑,淡然道:“公子不像那種人?!?p> ……
一同品茶,相談甚歡,看戲議戲,盡興而散。
我皺了皺眉,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看著紫色紗帳,我陷入了沉思。
雖然沒有見過沐煙,可是畢竟我與她容貌沒什么區(qū)別,剛才夢中所見,那少女分明與我有著一樣的臉。
一樣的臉,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這究竟是幻覺還是原先的沐煙所遺留的景象?如果是后者,那解釋不通啊……我皺了皺眉,按照如今的時間發(fā)展線,沐煙生前并沒有與那位男子在酒樓相遇,又怎么會遺留這樣的景象?還是酒樓相遇沐煙提前經歷了?可是如果提前相遇了,那位男子在看見如今的我時怎么表現平淡?演技派?
可如果是幻覺,那又是從何而來?莫非之前纏著莫念的靈魂也穿越到了這里?
我揉了揉眉心,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將其歸于昨天得到的消息太勁爆,讓我產生了幻覺。
只是,那位與莫奕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究竟是誰?看他的氣質與穿著打扮,不像是平常百姓,更何況,之前蕭洛哥哥的慶功宴,他還參加了,其身份地位,可見一斑。而且,當時他還扶了我一把,當時我穿的可是公主裝,他不可能沒看見,酒樓相遇他居然淡然以對,毫無身為臣子的自覺,這心態(tài)也太強大了。
我還在抓著被角皺眉沉思,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我愣了愣,趕緊穿戴整齊的走了出去。
寧彥宮外,驕陽似火,風攜著熱氣吹來了一室暑氣,一群宮裝打扮的人不懼炎熱的搬運著一些被大紅喜布遮住的箱子,在我宮殿內進進出出。
我什么時候買過這么多東西?
“青梅,怎么回事?”我揚了揚眉,出聲喊住正在指揮擺放著這些箱子的青梅,疑惑道,“這些箱子放在我宮殿里做什么?誰允許你們擅自做主抬進我宮殿的?”
“公主?!鼻嗝废蛭倚辛艘欢Y,隨即滿臉歡喜的道,“公主莫非忘了么?下個月月初便是公主與蕭將軍的大喜之日??!這些是君后派人送來給寧彥宮做裝飾用的?!?p> “哦,你忙吧?!蔽也恢每煞竦牡暤?,看著滿目紅色,我握緊了掩在廣袖下的雙拳,更加堅定了去向國君求解除婚約的決定。
我兀自站了一會兒,看著刺眼的大紅色暗自煩悶著,手心被指甲掐的生疼,我閉了閉眼睛,動身往嘉喜殿走去。
就算失敗,我也要去試一試,不試,就永遠失敗。
嘉喜殿內,國君正在批閱公文,我福了一禮,在國君溫和的目光中直接道出了來意。
“父君,兒臣此來,是有一事相求?!闭f著,我跪了下去,誠懇道:“父君,兒臣求父君收回蕭將軍與兒臣的婚事?!?p> 嗓音鏗鏘,透著毋容置疑的堅決,眼神堅定,毫不畏懼的看著高坐上的一國之君。此刻的我并不知道,一門之隔外,有沉穩(wěn)的腳步聲停止,而我的話語,似遺落窗口打進來的細碎陽光,讓誰的真心碎了一地。
“你說什么?!”國君眉一皺,站了起來,一向溫和的眸子此刻瞪向我,壓抑著怒氣厲聲問著,“阿煙,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挺直了背脊,毫不畏懼的重復了一遍:“兒臣求父君收回蕭將軍與兒臣的婚事。”
“胡鬧!”國君長袖一甩,案上的冊子悉數落了下去,‘嘩啦啦’落地聲中,國君盛怒的聲音傳來,“君無戲言,蕭將軍是你良配,這門親事,孤是不會收回的!”
我咬了咬唇,對于這個結局是意料之中,倒也不至于太過于難以接受,只是我不甘心就這樣,我張了張嘴,正欲再說些什么,門外卻傳來小黃門恭敬的聲音。
“君上,蕭將軍求見?!?p> 我呆了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一國公主跪著像什么樣?起來?!眹櫭伎粗?,我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明白這次的談話已經結束,我識趣的轉身從偏門離開。
女子不參政,這些,我還是知道的。蕭將軍來找國君絕對不會是因為兒女情長之事,如此,我又何必不識趣的仵在那里?希望國君看在我如此識大體的離開而能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吧。
只是,蕭將軍來找國君所為何事?難道國家要打仗?
我從神游天外中回過神來時,只聽見國君威嚴的聲音攜著清風傳了過來。
“蕭愛卿為國殫精竭慮,這個要求按情理孤是不應該拒絕的,只是,這雪靈芝百年難求,國庫也只此一只……”
后面的話,隨著我離開的腳步逐漸消失,看情況,也是拒絕了。
雪靈芝?我疑惑的皺了皺眉,那可是百年開一回花,又一百年才結果的,如今國庫的這一只,聽青梅講,是五年前蠻夷戰(zhàn)敗,求和送來的,聽說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能驅百毒治百病,更有甚者傳之能活死人肉白骨,是人間難得的一味靈丹妙藥,其名氣甚至直逼仙界女媧石,只可惜對身懷靈力之人毫無作用,否則,人間恐怕片刻不得安寧了。戰(zhàn)功顯赫的蕭將軍居然會需要這個?莫非,是有什么隱疾?如此,我就更不能嫁給他了。
我沉思著下次找國君求退婚是否應該把這個理由拿出來,又會不會奏效。然而還沒等我沉思出個結果出來,又一個對我來說有利對其他人來說憤懣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