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將塞在村民嘴里的布拔出，做兇狠狀，道：“你在練武，你的內(nèi)功從何而來？”
村民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沒有...”
”嗯？“凌歌瞪著村民，右手抬起，開始有黑紅的之色在其上流轉(zhuǎn)。
”我說我說，是，是一位老爺，他給我一本秘籍。他說只要我能找到氣感，便能突飛猛進，還有可能步入武道...“村民慌了神，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不敢有絲毫隱瞞。
”老爺？他不是和尚?！傲韪枞粲兴肌?p> 村民趕忙道：”不，不是，那位老爺看上去三四十歲，衣服很華貴的，身材中等，還，還有，呃...“
凌歌自己經(jīng)常易容，對相貌全然無感，他打斷村民，道：”可還有其他人知道這門武功？“
村民立即搖頭道：”沒有，我沒跟誰說過?！?p> ”嗯？“凌歌略作思考，道：”那個人，就沒有將武功傳給其他人？他為什么選上你？“
”那位老爺說，看我挺順眼，就想幫我一把。至于他有沒有傳武功給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凌歌敲暈了村民，給村民松開繩子，隨后將之扔到路邊，自己則再潛回村子，繼續(xù)暗中觀察。
然而兩天下來，凌歌都未能查到什么。會武功的自知那邪功玄奇，不會武功的，任給一本內(nèi)功秘籍，都會奉為至寶。一個個都藏得嚴實，再加他們的修為都很低，凌歌又未入圣，無法洞明他們的真元或真氣。實際上，就連之前被他”審訊“的村民，修煉的是否是邪功，也無法確定。
先前那村民隨時可能回到村子，等他被”審訊“的事情傳開，眾村民的警惕性便會大大提高，凌歌再想查出什么來，只會比現(xiàn)在更難。是以，凌歌干脆干一票大的。
他直接抓來好幾個村民，先將他們聚在一起審問，然后再將他們分開，一個個審問。審問的結(jié)果，讓凌歌頗為驚喜，隨后卻是十分頭疼。
幾個村民中，除了一人練的是師父所傳的內(nèi)功，其他人練的，都是被某個，看上去很是不凡的人，以各種理由，近似無償?shù)貍魇凇?p> 詭異的是，幾個村民得傳武功的時間極為接近，如果考慮村民記憶的偏差，這個時間甚至可能是重合的。然而在村民的描述中，傳授他們武功的人的相貌，甚至連性別都不是統(tǒng)一的。而在他們記憶中，那段時間，村內(nèi)外來人的數(shù)量，并不能湊齊數(shù)量，一個外來者只給他們中一人傳授武功。
”這應(yīng)該就是那邪功了。村民沒有被煉成傀儡，而是被傳了功法?，F(xiàn)在看雖然發(fā)展緩慢，但有朝一日爆發(fā)，必是一場大亂，只怕連這邪功的主使也難以操控?！?p> ”嗯？！“凌歌突然想到什么，他高興地一拍手，隨即笑道：“為了避免不可控的現(xiàn)象，那主使者一定會在那之前，甚至是提早很多跟進調(diào)查，將不可控的因素，直接收歸手下。唔，這事光靠我還不夠，空相寺，呃...”
凌歌先去找了郵驛，傳信給飛龍幫和江流諸世家說明情況，提醒他們注意監(jiān)查。至于鉛羽閣，一是鉛羽閣人數(shù)較少，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二則是，洛塵先前表明的態(tài)度，讓凌歌認為，這消息傳不傳回去，都是差不多的結(jié)果。
“空相寺嘛，先看情況，有必要的話還是接觸一下。邪功的主使，可能是空相寺高層，那就先不提醒他們，免得打草驚蛇?！?p> 凌歌做出決定后，便離開城池，尋找另一座村鎮(zhèn)，以圖能碰上傳播邪功之人，或是能碰到未有邪功流傳的村鎮(zhèn)，他可在那里守株待兔。
走出城外，便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荒漠。這樣的荒漠，要尋找村鎮(zhèn)，倒也非常簡單。一眼望過去，建筑、水源，或是綠洲，都十分明顯。
凌歌出城沒多久，就看到遠處有一道影子，應(yīng)該是某種建筑，他當(dāng)即朝那個方向奔去。
他靠得稍近些，發(fā)現(xiàn)，那里竟只有兩棟建筑，其一似乎還是一頂帳篷。
凌歌靠得更近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竟是有一位僧人在修建佛塔。
“空相寺的苦行僧？唔，苦行僧的話，應(yīng)該不會跟邪功有關(guān)，有邪功的應(yīng)該早放棄苦行了?！绷韪璐蛩銖哪巧巳胧?，再了解一下空相寺的情況。
凌歌一邊整理語言，一邊走近那僧人。凌歌來到佛塔前，慢慢地走過去，他看清了那僧人的面容，不禁大吃一驚：“達，達摩大師？！”
那僧人看向凌歌，放下手中的工具，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似與貧僧頗為有緣?！?p> 這僧人真是達摩，凌歌大感疑惑，道：“大師怎的在此修佛塔，我記得，大師并非苦行僧吧?！?p> 達摩淡然一笑，道：“我不能容于寺內(nèi)，寺亦不能容于我。是以，貧僧也只好到這荒漠之中，修幾座佛塔，給我，也給佛，一個容身之處?！?p> “達摩跟空相寺鬧掰了？”凌歌暗自思量，覺得還是不好探聽這種事情，便沒有往空相寺方向引伸，而是道：“大師志存高遠，又能恭而不輟，何愁大事不成！”
“阿彌陀佛！”達摩似輕笑了一下，隨即頌了聲佛號，沒有接下凌歌的話。凌歌則是不想在此話題上多談，自然也沒有深究。
兩人相對無言一陣，凌歌說起了正事：“大師可知有門能煉人為傀儡的邪功？”
達摩一怔，隨即面色嚴肅起來，道：“貧僧對其確有了解，此邪功危害極大，現(xiàn)已在隆州流傳廣泛，實難遏止?！?p> “空相寺曾做過清查，然而效果不佳，有人認為，此邪功可能與某位大人物有關(guān)。”凌歌看向達摩，顯出詢問之意。
達摩淡笑道：“施主是說，跟本寺某位長輩有關(guān)吧。貧僧曾得邪功秘籍，研究過后發(fā)現(xiàn)，此邪功明面以佛門經(jīng)要通人心神，內(nèi)蘊則是道家奇詭變幻，但深究其根底，卻不同于道佛兩家，而是自成一派。聯(lián)系邪功發(fā)難之地，其源頭，若不在隆、云二州，想來也不會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