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要一部手機!”
易綽然放下報紙,看向一臉期待的沈嬌,問:“你又不出門,要什么手機?”
沈嬌坐在易綽然旁邊,撇嘴道:“可是我要上學(xué)啊,同學(xué)們都有手機,我也要一個。”
“這……”
沈嬌見易綽然還在猶豫,抱著易綽然的胳膊使勁晃,嬌聲哀求,“哥哥,哥哥,你最疼嬌嬌了,你就給我一部手機吧,好不好?”
易綽然拗不過沈嬌,嘆道:“罷了,我等會讓阿卓去買部手機就是了,當(dāng)做給你的生日禮物?!?p> “哥哥,你最好了!”說完,沈嬌往易綽然臉上“吧唧”一口,笑得樂滋滋的。
“好了,都幾點了,還不快去睡覺?!?p> “好,哥哥晚安?!?p> 看著沈嬌一蹦一跳地跑上樓,易綽然眼底滿是笑意,不知不覺,他的女孩也成年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要的不多,只要生命里有一個沈嬌,貫穿始終,就知足了。
這時候,易綽然的手機響了,他按下接聽鍵,云海的聲音從無線電流的另一邊傳入他的耳朵,“綽然,陳珊珊死了?!?p> 易綽然毫不意外,淡淡地問:“怎么死的?”
“陳家說是失足落水,應(yīng)該是從酒吧出去后自殺了?!?p> “沒留下痕跡吧?我不想惹上麻煩?!?p> “放心,警察那邊都打點好了,不會查出什么,可是陳珊珊死了,那內(nèi)鬼之事……”
易綽然冷冷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太過費神,交易繼續(xù)。”
云海了然,“你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好,聽你的,沒什么事我掛了?!?p> “嗯?!?p> 云海掛了電話,看向正在床上躺尸的溫暖,笑道:“怎么,你這是想勾引我?”
溫暖懶得理他,“要做快做。”
云海不悅,“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種見女人就上的人嗎?”
“難道不是?”
云海嘴角抽搐,不耐煩地說:“你給我起來,老子今天沒興致!”
聞言,溫暖翻了個身,手臂撐著臉,挑眉道:“你不知道我溫暖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
云海蹙眉,“你這么做,不覺得辜負(fù)了你爺爺嗎?”
溫暖嗤笑,“怎么,云大少不會對我起了惻隱之心吧?當(dāng)年爺爺把我托付給你,可也沒有說讓我做你的情婦啊,可你不還是要了我,這么多年也沒見你對我的生活有絲毫上心,現(xiàn)在竟然跑來教訓(xùn)我,呵呵,天大的笑話?!?p> 云海扶額,溫暖可不比易綽然家里那丫頭好搞定,“你別老諷刺我,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你想想你爺爺……”
云海不提爺爺還好,一提起爺爺,溫暖就忍不住發(fā)狂,她高聲怒罵:“你還好意思提我爺爺,我爺爺從來就沒有讓你強暴我,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這一切不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嗎?每次你躺在我身邊,我都恨不得殺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溫暖坐了起來,表情憤恨無比,那銳利的眼神充滿了怒火,像是要將云海生吞活剝了。
云海靜靜地看著溫暖,“你瘋了。”
溫暖冷笑,“我早就瘋了,云海我恨你,我恨你!”
“你自己冷靜一點吧,我來找你,只是跟你說一聲,別和沈嬌走得太近?!?p> “管你屁事!滾,你給我滾!”
云海還想說什么,可看到溫暖的怒容,終是什么也沒有說,離開了屋子。
“嘭——”云海剛踏出房間,身后的門就被用力的關(guān)上,震得整棟樓都晃動了一下。
云海有點喘不過氣,溫暖的控訴還猶猶在耳,他知道,自己其實比易綽然更變態(tài)。
云?;瘟嘶文X袋,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平靜下來后,他又變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仿佛剛才那一瞬的失落和愧疚,都只是幻覺。
“溫暖,你看,這我的新手機,好看吧。”
“嗯?!?p> “溫暖,你怎么了?”沈嬌發(fā)覺溫暖不對勁,手覆上溫暖的額頭,卻被溫暖拍掉。
“別碰我?!?p> 沈嬌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忙道歉,“溫暖,我是不是做錯了事,惹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你可別生我的氣??!”
“沒有,我只是想睡會兒覺,別煩我?!睖嘏吭谧雷由希Z氣極其不耐煩。
沈嬌站在一邊,有些苦惱,溫暖又變成了以前的溫暖,不愛搭理她了。
“陳勤,你別難過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苯獣园步o陳勤遞紙巾,安慰道。
陳勤拿著被淚水沾濕了的紙巾盡顯矯揉造作,顫聲說:“姑姑對我最好了,可是她走得那么突然,我真的……真的好難過啊,曉安,我該怎么辦?該怎么辦呀。”
旁邊的男生也加入了安慰的陣營,“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順變吧,你姑姑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你這樣的?!?p> 陳勤點點頭,頂著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道謝,“我知道,謝謝你,謝謝大家對我的關(guān)心,謝謝?!?p> “不用謝?!?p> “我們是同學(xué)啊,你別難過了。”
姜曉安撇嘴道:“喏,你們看,竟然還有人這么冷血,在那兒幸災(zāi)樂禍呢?!?p> 聞言,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正捧著手機傻笑的沈嬌。
沈嬌忽然被那么多人看著,有點不好意思,“怎……怎么了啊?”
一個男生站起來怒斥:“你怎么那么冷血,陳勤都那么傷心了,你還笑得出來?!?p> “一條人命都不在乎,好狠毒啊,虧我以前還那么喜歡她?!?p> “就是就是。”
陳勤嘴角上揚,很快又恢復(fù)了傷心的模樣,勸道:“你們別罵沈嬌了,畢竟不是她姑姑,她自然不難過?!?p> “真冷血。”
“啪——”溫暖一躍而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吼道:“全都閉嘴,你們誰再敢罵沈嬌一句,老娘弄死他!”
眾人噤聲。
溫暖的脾氣他們心知肚明,誰也不敢招惹。
陳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沈嬌一臉崇拜,眼冒星光,“溫暖,你好帥啊!”
溫暖露出了雌雄莫辯的笑容,調(diào)笑道,“那必須的,我們不上課了,出去玩吧?!?p> “?。俊?p> 溫暖帶著沈嬌爬墻,兩人很順利地離開了學(xué)校。
“溫暖,這樣真的好嗎?”
溫暖背著黑色的書包,甩了甩她的波浪卷發(fā),“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陪我?”
“陪,當(dāng)然陪!”
溫暖抱住沈嬌,“那就走啊,管他好不好,我們?nèi)ダ僳E天涯,上學(xué)什么的都去死吧!”
“浪跡天涯?”沈嬌眼睛都亮了,“好啊好啊,我最喜歡浪跡天涯了!”
“你這傻樣!”溫暖嗔道。
十分鐘后……
沈嬌站在門前,一頭黑線,“這……就是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