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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青梅

第四十二章 計劃

所以青梅 藤蘿餅 3504 2018-12-05 20:20:14

  這樣的大禮立刻就把喬瑛若給嚇到了,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值得崔珩如此這般。

  心里正胡亂猜著,就聽崔珩說:“我有事想請三姑娘幫忙?!?p>  喬瑛若正猜到崔珩是為香囊那事兒道歉,思緒猛然被打斷,還沒愣過神就聽到他說是有事求自己,先甭管是什么事,反正聽到這話喬瑛若已經(jīng)控制不住咧起了嘴,邊傻笑心里邊還幸災樂禍地想,崔珩原來也有求自己的時候。

  這會兒她再想到前幾天受的委屈,又看現(xiàn)在崔珩對自己俯身的模樣,心里莫名有種詭異的滿足感,因此等笑夠了,喬瑛若就裝模作樣地抬起下巴,刻意將說話的語速放慢了,然后她慢悠悠的,既驕矜又得意洋洋地問:“什么事兒啊?”

  崔珩來找她為得還是外祖家那些事,自從前些時候他把他那個二舅打發(fā)回老家后,著實清凈了許久。但就昨天他又收到了二舅的來信,信中一堆義正言辭的廢話暫且不提,最讓崔珩無語的卻是信上說他外公不放心,若不是身體大不如從前,受不了路上奔波勞累,定要親自來看望女兒和外孫。

  然后話鋒一轉,竟又說他外公雖不能來,但著實關心他們母子,又擔心他二舅一個男人不方便進內宅,故而這回來京里特意叫他二舅、大舅和大舅母一同來了,并且還帶了外祖母過世前留給他母親的東西,至于具體是什么,信里也沒有明說。

  不過無論是什么,崔珩也不稀罕就是了,只是有一點,他二舅從這封信寄出去時便已經(jīng)從老家往京里趕,到如今崔珩收到信,已有七八日之久,他們若是坐船此刻也差不多要到了。

  崔珩心知他們探望是假,認親才是真的,只是他卻不想認這門親,不僅是那些陳年舊事,更因為崔珩了解他外祖家那些人。

  幼時因父親病故,他隨著母親也在外祖家住過一段時日,當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但也正因為這樣,才把那些人的丑惡面孔全給看清楚了。

  那一大家子也不見得全都不好,只是卻無法對當時的他們一家三口好。

  就說他那個早幾年便過世了的外婆,人說壞倒是不壞,可惜卻愚蠢而不自知,平白給人當槍使,傷了母親的心。當初要賣阿珝,開始只是他那個大舅母的主張,外祖母本來也不同意,結果不還是幾句話就被人說動,竟真覺得他和阿珝不姓楊,養(yǎng)大了也不是自己家的,倒不如給他倆找個好人家當養(yǎng)子,還覺著這樣已經(jīng)是心善,不然留著也是阻擋母親再嫁。

  只是他那個大舅母和二舅豈是好相與的,明面上說是送人,暗地里卻要找人牙子賣人。有些話崔珩沒和喬瑛若說,不只是崔珝,就連他自己也要被賣掉,而他之所以知道也是留了心眼,偷偷聽到了。

  這些事崔珩埋在心里許多年,從來沒和楊氏說過,到最后他和阿珝能好好的,還要多虧了他外公,考了半輩子也沒見中個舉人,卻最愛裝模作樣,拿捏做派,不過正因為此,大舅母和二舅舅打算偷偷賣了他倆的事才被他阻攔,因為叫人知道了有損名聲。

  后來母親能狠下心帶他倆離開,其實也少不了大舅母和二舅倆人的作妖。

  他那個大舅跟他外祖母一樣蠢,做事從不過腦子,卻難得是那個家里沒給他臉色看的人,但也僅此而已。他二舅倒跟外公像,一樣的道貌岸然。至于那兩個舅母,大舅母潑辣,把大舅舅拿捏在手里,又因為生了長孫,嘴巧慣會哄人,所以外祖母最聽她的話,至于二舅母則是個沒主見的,二舅舅叫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所以看二舅舅對他沒好臉色,她自然也沒好臉色給人看。

  那些舊事如今想起來崔珩其實覺得好笑,看他們這么多年也沒個長進,眼里從來只有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算計,還自以為聰明絕頂,殊不知在他人眼里是何等可笑,所以他早就已經(jīng)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因為實在不值得。

  但崔珩不在意卻并不代表他不計較,被人欺負了卻不還手,他自問是沒有這樣的品行,所以他要報復,現(xiàn)在做不到,但至少也要給個教訓,免得真以為他還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孩子。

  而更深層次的原因,卻是崔珩不想日后被他們死死纏著。

  只是他畢竟還沒有那么大能耐,能直接叫母親和外祖家斷了血緣親情,就是真想斷,眼下也是斷不了的,所以崔珩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們不是想認伯府這門親嗎?那就叫他們知道不是什么親戚都能攀的上,既然隔三差五地往京里來,那就來一次教訓一次,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敢來了。

  只是崔珩需要幫手,兩個舅舅那里自有他來應付,但大舅母畢竟是女眷,來府里也輪不到他去接待,所以需要個能制住她的人,府里其他人都是大家閨秀,說話向來軟聲軟語,應付這樣的潑辣婦人,還要喬瑛若這樣嬌縱任性的來。

  怕喬瑛若不答應,崔珩知道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說話要軟著來,因此便不著痕跡地凈挑些好聽的話來說,末了又說了一句:“這事我也不敢叫阿珝知道,更不敢叫他們見到阿珝,只是我這回也是沒法子了,所以才求到三姑娘這里,今日之恩,崔珩來日定當報答。”

  喬瑛若被他哄的暈暈乎乎的,本來就沒想過拒絕,這會兒更是豪情萬丈,兼之又厭惡崔珩外祖家做的那些丑事,因此崔珩一說完她就直接點頭應允,就差沒拍著胸脯保證了。

  只是答應了他,喬瑛若卻還不知道要怎么教訓他那個大舅母,便問:“我要如何做?”

  “三姑娘別叫她得了便宜就行?!贝掮癞吘挂灿性S多年沒見過大舅母,所以也沒辦法給出具體的章程,但他也不覺得這能難住喬瑛若。

  果然他說完就聽喬瑛若說:“那我就把她趕出去,到時候她要是敢住在府里,我就叫二姐姐專挑些潑辣的丫頭婆子過去伺候她,看她能不能過得舒坦?!?p>  聞言崔珩有些想笑,點點頭贊同了。

  有了主意,喬瑛若也不多留,直奔喬瑛芷的住處去了。

  自打喬瑛蕙出嫁后,以往府里一些劉氏忙不過來的事情,就都交給了喬瑛芷,這事兒喬瑛若不方便和劉氏說,畢竟是長輩,但和她說卻也沒什么,還能拉個幫手,到時候行事也方便些。

  剛吃過午飯,喬瑛芷習慣在院里走走,一來是消食,二來則是強身健體,所以喬瑛若找來時她正在院里散步,只是這里不方便說話,人多眼雜的,所以喬瑛若來后話也沒說,先把她拉到了屋里,還不許丫頭在。

  喬瑛芷被她這樣神神秘秘的做派弄得一頭霧水,在屋里坐下后就問:“你這是做什么?”

  “我給你說個事?!眴嚏暨@么和她說,然后給自己倒了杯茶留著潤嗓子,接著就把崔珩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兒又和她說了一遍。

  聽她說完喬瑛芷也是一臉厭惡,半響才說了一句好不要臉。

  喬瑛若等得就是她這話,因此忙說道:“所以就要二姐姐你幫個忙?!?p>  喬瑛芷問:“什么忙?”

  “等那個大舅母真來府上住了,你就挑那些個性子不好的,潑辣無理的丫頭婆子去伺候,看她怎么耍威風。”

  她這么一說喬瑛芷便明白了,說來這都是些小事,只是有一點她卻要和喬瑛若說清楚:“來府上畢竟是客,真招待不周,傳出去也只會說是我們家沒規(guī)矩,到時候再給壞了名聲,大太太若是追究起來,你我可都逃不過。”

  喬瑛若聽她說得也在理,只是不這樣做要她想別的法子她也想不出來,而且想到那樣的人來府上,他們竟還要以禮相待,她心里就不怎么舒坦,因此便抓著喬瑛芷的手癡纏道:“二姐姐你可要幫我?!?p>  “聽聽,這會兒叫得可親了。”喬瑛芷被她鬧得煩了,又見她難得這么纏著自己,便沒忍住翻起了舊賬:“怎么花朝節(jié)那會兒就對我不冷不熱的,好心送你一支絹花,你怎么說來著?自個兒隨手扭得都比這好看,送給大福還差不多,這樣的東西不敢戴出門?!?p>  “哎呀!好姐姐,我錯了還不成嘛!”喬瑛若自知理虧,因此不敢反駁,乖乖認了錯。

  那么久的事了,喬瑛芷早不氣了,況且她要是真計較,真能被喬瑛若氣死,別的不提,就她平常說得糊涂話還少了不成,不過喬瑛若這么干脆認錯倒也把她哄笑了,推了她一把說:“快吃你的茶去吧!叫我想想?!?p>  喬瑛若聽她沒立刻拒絕,覺得還有希望,就安靜坐回去吃茶,等了會兒喬瑛芷才說:“若只是要磨一磨那位大舅母,倒也簡單,她那樣的想來也沒什么見識,我們好生招待,她自個兒若是犯了錯,那就怨不得別人了。我聽你說她為人霸道潑辣,估計也不會是什么好相與的,但既然是在咱府里,有點腦子就不會囂張行事,明目張膽的咱們不能來,那就從小事兒來,叫她抓不到把柄卻要受氣,而且還有氣發(fā)不出來。”

  喬瑛若聽得直笑,忍不住夸道:“還是二姐姐鬼點子多?!?p>  “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呢?”喬瑛芷氣得險些要打她,只是也沒真打,只嘴上說說,末了瞪了她一眼,繼續(xù)說:“想來她在自己家也是橫行慣了,來咱府里我不信她還能像在自己家里那樣行事,多大的脾氣也要收斂了。”

  “正是這個理兒。”

  “只是那位大舅母我畢竟是沒見過,百聞不如一見,等她來府上,我真正見了人再安排,總不至于出了錯。”

  “好?!眴嚏裘偷攸c頭。

  “我說你??!”喬瑛芷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平常也沒見你這么熱情,怎么這回倒這么盡心幫崔珩?”

  喬瑛若壓根沒聽出她話里的深意,聞言立刻便回道:“我看不慣,若是當初真叫他們把阿珝給賣了,那他要吃多少苦啊?就這一點我便不能輕饒了他們。”

  這話說得誠懇,喬瑛芷滿肚子的話都叫她堵回去了,頓時覺得無趣,便說:“這事你可不能叫大太太知道了,估計崔珩就是不想府里人知道才不說的,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小心別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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