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約莫十分鐘,單于便帶著大閼氏進(jìn)了屋子。達(dá)塔爾也跟在他們身后,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單于和大閼氏入了坐,達(dá)塔爾也在烏桑身邊坐了下來。
單于笑著看了看坐著的各位,開口說道:“今日,中原的長歡公主到了我們西域和親。長歡公主,這位是我的孤涂,達(dá)塔爾。也是你未來的夫婿,你可還滿意?”
長歡抬起頭,看了看達(dá)塔爾,開口說道:“左賢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歡兒自然是滿意的?!?p> 單于微笑著點點頭,看向了達(dá)塔爾:“達(dá)塔爾是獨子,向來驕傲蠻橫,能娶到中原的公主,是他的榮幸?!?p> “我可不想娶中原的女人!不都是你們逼著讓我娶的嗎!”達(dá)塔爾大聲抱怨,扭過頭冷哼了一聲。
“你!”單于氣急,指著達(dá)塔爾大口喘著氣。
長歡一看情況不對,急忙打起圓場:“左賢王年輕氣盛,能直言不諱是件好事。單于不必生氣,許是左賢王對中原不太了解,這才有了抵觸之心?!?p> “公主這么通情達(dá)理,屬實顯得孤涂愚昧。以后成了親,公主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孤涂?!贝箝懯弦哺f道。
“大閼氏的話,歡兒謹(jǐn)記在心?!遍L歡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你們??!一個個的凈氣我,等有一天把我氣死了你們就高興了?”單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快別說了,孩子們可都餓著肚子呢。阿蠻,你喚些人把牛羊肉端來,歌舞姬也上來吧。”大閼氏緩緩說道。
阿蠻領(lǐng)了命,走出了屋子。不一會兒,長歡就聞到了牛羊肉的香氣。歌舞姬端著剛做好的肉食和好酒,步履輕盈的走了進(jìn)來。達(dá)塔爾的臉上瞬間有了喜色,直勾勾的看著走向他的舞娘。
那舞娘帶著紅色的頭紗,蒙了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她含情脈脈的看著達(dá)塔爾,一雙眼含著瑩瑩水光,別說是達(dá)塔爾了,連女子見了都覺得憐惜。達(dá)塔爾也回應(yīng)她的目光,接過那女子手中的盤子時,他悄悄的握住了那女子的手。
長歡自然是將這些盡收眼底,她看著兩人偷偷摸摸做的事,只覺得可笑。她和楚云清不也是如此?明明中意的人就在眼前,卻不得不另嫁他人。
“卡林朵,聽孤涂說,你準(zhǔn)備了十分精彩的舞蹈。論歌舞,你是這大漠上最出眾的。來,讓中原的客人欣賞欣賞你的舞姿?!眴斡谛χ鴮侄湔f。
“單于別聽達(dá)塔爾瞎說,只是普通的歌舞而已。樂師準(zhǔn)備一下,我們這就開始?!笨侄湔f。
那戴著紅頭紗的女子就是卡林朵,人不僅長得漂亮,名字也好聽。長歡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卡林朵,心里不禁贊嘆著。卡林朵似乎感覺到了長歡的目光,她扭過頭瞥了一眼長歡,沖長歡微微一笑。那笑容似乎含著深意,長歡感覺到了卡林朵的高傲,和對她的疏離。
樂師奏起了音樂,卡林朵伴著歌曲翩翩起舞。不止是達(dá)塔爾,所有人都沉浸在卡林朵優(yōu)美的舞姿中。有了卡林朵的對比,其他舞姬像極了她的陪襯。
一曲終了,卡林朵也停了下來,屋子里響起轟鳴的掌聲。長歡也微笑著,跟著他們鼓掌。達(dá)塔爾更是激動,邊拍手邊叫好。
“我就說嘛,還是我們西域的姑娘有看頭!”達(dá)塔爾哈哈大笑,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
“卡林朵雖好,卻少了長歡公主身上的清冷。若是非要對比,卡林朵就像一團(tuán)火,而長歡公主,就像一塊冰?;鹉苋加軠缁??!睘跎:φf道。
“烏桑將軍這意思,是說我不如長歡公主咯?”卡林朵看著烏桑,語氣像是在撒嬌。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各有各的好,你可別曲解我的意思啊。”烏桑連忙擺手說道。
長歡低頭掩面輕笑,她聽得出來,烏桑話中有話。想必烏桑也看出來了,達(dá)塔爾對卡林朵有別的感情。他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提醒達(dá)塔爾,別因為卡林朵而失了分寸。
晚宴約莫用了一個時辰,單于和大閼氏邀請長歡一行人看篝火。長歡欣然同意,玉兒比長歡更興奮,跟在長歡身后一蹦一跳的走著。
卓思先跑到了篝火旁,她拉著達(dá)塔爾和烏桑,開心的跳起了舞。單于和大閼氏站在一旁,含笑看著幾個年輕人跳舞。
長歡走到大閼氏身旁,也看著卓思他們跳舞。大閼氏看了眼長歡,開口問道:“長歡公主為何不去和他們一起跳?”
長歡聽完,向大閼氏行了禮,微笑著回答:“歡兒初來乍到,不知道西域的規(guī)矩。若是不小心壞了規(guī)矩,倒顯得歡兒魯莽?!?p> 大閼氏聽完,哈哈一笑說道:“西域哪有什么規(guī)矩!公主是在中原長大,被中原的規(guī)矩束縛了太久。如今嫁到了我們西域,便不用再遵守那些規(guī)矩,盡情的玩就行了。”
長歡不好意思的笑笑,點了點頭。卓思見長歡一行人不過來,沖他們招手催促著。玉兒應(yīng)了卓思一聲,拉著長歡就往篝火旁跑。長歡扭回頭,看見楚云清也跟在自己的身后,便無聲的笑了笑。
玉兒開心的跟著卓思跳舞,可她沒學(xué)過舞蹈,做的動作都顯得笨拙好笑。卓思看見玉兒慌亂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拉著玉兒仔細(xì)的教她每一個動作。
長歡看著玉兒,無奈的笑著搖搖頭。烏桑見長歡呆站著,也喊著她一起來跳。長歡看向楚云清,沖他眨了眨眼。楚云清明白長歡的意思,嘆了口氣,被長歡拉著找烏桑學(xué)起了跳舞。
許是因為在中原長大,宮里又多約束,長歡一行人從沒玩的這么盡興過。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長歡和玉兒都玩累了,便進(jìn)了屋子休息。單于見狀,給長歡一行人安排了住處,讓長歡早些休息。
長歡道了謝,跟著納吉去了新的住處。納吉離開后,長歡坐在床上,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屋子。以后,這里可能是她要住一生的屋子了。長歡仰頭嘆了一聲,心里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