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桑找了二樓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從玻璃窗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城隍廟的一角,各式燈籠映照著,仿佛回到了咿咿呀呀的老上海。
一茶一坐是一個臺灣的休閑餐廳,這會已經(jīng)坐滿了人流。晚間青年男女居多,當(dāng)然也有一些商務(wù)人士。這里沒有太多情調(diào)可言,也就簡餐聊事而已。
羅伊人比想象中來得快,踩著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身穿裸色長裙,走的搖曳生姿,一身風(fēng)情倒像參加晚宴。
來到柏小桑指定的地方,反倒有些不合時宜。這里煙火味太重,羅仙女明顯有點鄙夷和嫌棄。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這里太吵了?!彼櫫税櫭碱^。
“就這里吧,我不想折騰”柏小桑疊著小細(xì)腿,招呼服務(wù)員,來一壺養(yǎng)生茶。
“長話短說吧”柏小??戳丝此?p> 因為是晚上出來閑逛,柏小桑就穿了一個簡單的白t,外加一條牛仔褲。此刻對壘,就像一個小姑娘站在一個女王面前。
但是柏小桑氣定神閑的模樣,倒像控了全場。
“我覺得你變化挺大的?!绷_伊人定定神,喝了一口茶說道。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么敘舊的過往吧?”柏小桑淡笑道。
“你這次再回來,我挺驚訝的”
“你以為,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柏小桑像看穿了她一樣。
“以我對你的了解,確實是這樣?!绷_伊人不否定。
“進(jìn)入主題吧”柏小桑不想與她糾纏。
“你還會找他嗎?”羅伊人有點不自然,又喝了一口茶。
“我不確定?!卑匦∩:鋈幌攵憾核?。
“你?。 ?p> “男女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充滿了變數(shù)。”
“你和他不可能的?!绷_伊人突然堅定的說。
“那你害怕什么?”柏小桑心想,既然都這么堅定了,還怕她殺個回馬槍,再說了,付逸年是誰?如果,真的她倆情比金堅,他早都已經(jīng)找到她了。但是,三年時間,他們沒有再見過,他也一次沒有聯(lián)系他,他多么驕傲的一個男人?
“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破壞我們的未來?!绷_伊人一字一句的說。
“那祝福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柏小桑拿起茶杯敬了她一下。
羅伊人的眼里,一瞬有幾分不解,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你小時候經(jīng)歷過一場大火”她很冷靜的陳述。
柏小桑沒有打斷她,只是歪在椅子上,胳膊撐著腦袋,聽她說。
“那場大火,所有的人都認(rèn)為是一場意外,當(dāng)時警方的斷案也是意外。而在那場大火里,付逸年的母親去世了?!?p> 柏小桑坐直了身體。她內(nèi)心有一種不安在隱隱網(wǎng)上竄。
“你知道她為什么去世了嗎?”羅伊人忽然笑了起來,有點冷森森的。
“她是為了救你才被大火燒死的?!绷_伊人最后幾個字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
“本來她是有機(jī)會可以逃出來的,可是你,就是為了救你,你活了,而她走了?!?p> 柏小桑腦袋轟的一下像裂開一般,眼前仿佛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燒。
好像有一股力量要破開她的大腦,使她全身都疼的麻木。
“柏小桑,你覺得付逸年會原諒你嗎?”羅伊人丟下了這句話,然后就走了。
所有的過往,都像電影片段一樣略過,那個眉目如畫的男人,此刻仿佛面目猙獰的要向她索命。
付逸年,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