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高爾夫球場,一老一少在那里揮桿。
付建華,瑞華集團(tuán)董事長。
五十出頭,卻依然神采奕奕。全身散發(fā)著中年男人獨(dú)有的魅力。
付逸年快步走了過去。
“哥,你來啦?”晨曦看到自家大哥,打心底開心。因為這樣父子三人獨(dú)處的機(jī)會比較難得。
“嗯”簡單應(yīng)了一下,球童遞桿過來。
走到付建華面前。
“過來了?”付建華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
“嗯”不帶任何情緒。
然后兩人都沒說話,只是你一桿我一桿的在那里打球,空氣一度變得靜默。
“晨曦,聽說你在追你們公司一個女孩?”付建華開腔。
“您這是聽誰說的?”付晨曦納悶了,這父親消息這么靈通。
“如果只是玩玩,我是沒意見的?!币粭U進(jìn)洞,利落干脆,一如他以往的做事風(fēng)格。
“爸,這姑娘和你在外面見到的那些都不一樣。如果你見到她了,你肯定會滿意的。”付晨曦著急解釋。
“是嗎?當(dāng)初你也不過玩玩吧?”付逸年頭也不抬,猛的一球揮出去。
“你?。?!”
“你們打吧,我有事先走了。”付逸年突然把桿丟給了球童,拔腿離開了球場。
“混賬!”付建華氣的胡子亂顫,握住球桿半天沒緩過來。
“爸,你看你們。唉!”付晨曦?zé)o奈的站在那里。
付逸年插上車鑰匙,啟動車,戴上墨鏡,打開車窗,任風(fēng)灌滿全身每個毛孔,也難以平息剛剛的怒火。十多年了,一碰到這件事,依然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不知不覺車又開到了這里。
西園。
好像有人來過,墓碑打掃得很干凈,墓碑前有一束母親生前最愛的雛菊。
付逸年摘下墨鏡。
慈母管莞之墓。
管莞,付逸年生母,死于一場大火。
十歲那年,付逸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p> “呵,這就是你一直給我說的你們之間感人至深的愛情?!?p>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永遠(yuǎn)也不知道真相了?!?p> 母親后事辦完的那一年,付建華過來找他,和他說,他是他生父,要帶他回家。
他沒有拒絕。
回到那個富麗堂皇的家。
上官悅,那個千嬌百媚,付建華明媒正娶的妻子。露出最慈母般的笑容,但是他知道,從他進(jìn)家門那一刻,她已經(jīng)視他為眼中釘。
付晨曦,小他四歲的弟弟,怯生生的躲在上官悅身后。
付逸年十歲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異于常人的成熟心智,不哭不鬧,遵循父親的一切安排。
學(xué)習(xí)優(yōu)異,獲獎無數(shù)。
出國留學(xué)深造。
負(fù)責(zé)瑞華海外業(yè)務(wù)。
從一線做起。
而后又被父親調(diào)遣瑞華集團(tuán)總部。
一切都在付建華的安排中。
唯一不變的是,父子關(guān)系,依然處于最初緊繃狀態(tài)。
付家,唯一能讓他感受到溫暖的,也就是付晨曦,那個好像一直不諳世事的弟弟。盡管一開始,他一度很排斥。但是言語上一直是客氣有分寸。
而付晨曦只會鍥而不舍的將自己最好的分享給哥哥。
直到有一次,看到付晨曦和一個高年級的男孩打架。
“你哥哥是私生子!”
“我再說,看我不揍死你!”付晨曦胳膊細(xì)細(xì),和高年級男孩身體上有明顯差距。但是盡管力量懸殊,依然用最兇狠的拳頭去對付他。
盡管鼻青臉腫,但卻像發(fā)了瘋的那樣。
付逸年上去一腳踢翻了那個高個子。
“下次別讓我逮到你!”說完高個子連滾帶爬的跑了。
“哥哥,謝謝你!”付晨曦像個小姑娘一樣緊緊的抱住付逸年。那一刻,付逸年感受到多年未能觸及的親情。
“以后,誰再敢欺負(fù)你,告訴我?!?p> “嗯!”付晨曦不住的點(diǎn)頭。
……
過往的事,仿佛歷歷在目。
付逸年佇立了一會,然后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