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休憩時間里,艾森豪威爾做了一個夢。
艾森豪威爾這個名字前面可以加上很多閃閃發(fā)光動人的頭銜,比如晉升最快的五星上將,比如艦娘軍團的總元帥。而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頭銜的分量會變得越來越重。
在最先報考軍校時,他同時被西點軍校和安納波利斯海軍學校錄取。因為已經超過了海軍學校入學年齡,所以他進入了西點軍校。
西點軍校被譽為軍官的搖籃,里面走出過無數(shù)知名將領,向來以入學標準嚴苛著稱,進入這所軍校在一般人眼里就是一份穩(wěn)定仕途的開端。
但很少有人知道,艾森豪威爾并不喜歡這所軍校里嚴苛的紀律,和深入學院文化骨髓里的22條軍規(guī)。
他更加向往洋溢著自由浪漫氣息的安納波利斯海軍學校,西點軍校只是他備用的選項。
可是命運如此的作弄人,出身貧困的他只能依靠西點軍校里福利待遇極好的教學補助勉強進行下去。
這也導致了艾森豪威爾在軍校里成績平平,經常違反校規(guī),被多次記過處分。
他成為西點軍校的“明星”,也是因為他無視警告出入舞廳被從軍士降為二等兵。
他畢業(yè)時在班上排61名,僅僅得到了一個軍士長這樣一個頗為羞辱的軍銜,似乎是對他放浪形骸的西點軍校生涯的總結。
畢業(yè)后,他被分配到德克薩斯州的一個步兵師工作,授少尉軍銜,不久晉升為少校。
如果順利的話,家里沒有任何關系同時又極度自傲不肯尋求同學幫助的艾森豪威爾,大概會在漫漫的軍官仕途里蹉跎自己的一生。
但和所有的故事都會有轉折點一樣,艾森豪威爾引來了他人生的轉折點。
那就是研究院的邀請
當時的研究院還不叫研究院,而是海軍作戰(zhàn)研究所,這樣一個名字看似很牛逼,實則沒有實權的機構。
而收到邀請信的艾森豪威爾第一反應是對這封信嗤之以鼻。
開玩笑,再怎么說他也是西點軍校畢業(yè)的,雖然學校老是放一些“信心和毅力,比西點軍校的畢業(yè)證書更重要”之類的狗屁。
但當你在西點軍校里隨處可見的長椅坐下時,很可能會發(fā)現(xiàn)刻著“請注意,喬治·華盛頓曾于1761年7月21日在此處休憩片刻”這類帶著滿滿歷史沉淀的自豪感的話語。
放著好好的仕途不走,去一個完全不知道是干嘛的海軍作戰(zhàn)研究所,他大概是瘋了。
但這封信上精細的包裝,和封口處所用的伯爾尼城城主的鎏金色的蠟印,讓他萌生了看看也無妨的想法。
很多年后,艾森豪威爾在自己的傳記中這么寫道。
“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轉折點,甚至要超過戰(zhàn)后我辭去瑞士大學校長,宣布競選瑞士總統(tǒng)的決定。”
那封信里到底寫了什么,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無跡可尋,但是可以知道了,艾森豪威爾看了那封信以后就欣然前往了研究院。
從那一天起,艾森豪威爾的過往履歷就都不再重要了,他的身上就被深深的打上了研究院的標簽。
但對此,艾森豪威爾并不感到厭煩,甚至隱隱有些驕傲,他十分的折服于研究院院長屬于時間帶來的智慧。
成為研究院院長的徒弟,對他來講是一份榮耀與成長。
但是當時名為海軍作戰(zhàn)研究所的研究院,遠不如深海戰(zhàn)爭開始后那樣名聲大噪。
研究院里面甚至都沒有多少人,當艾森豪威爾來到這個破舊的大院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繁華的伯爾尼城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畫風和周遭地界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不是信里落款的地址寫的十分清楚,他大概經過時連看都不會看這個鬼地方一眼,這真的是名為海軍作戰(zhàn)研究所的地方嗎?
當他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時候,迎接他的……
是一個飛過來的啤酒瓶,砸在墻上發(fā)出了轟隆的巨響,艾森豪威爾轉頭看向墻壁上緩緩下流黃褐色的啤酒,還有四散裂開的啤酒瓶的碎片。
一時間艾森豪威爾有些懷疑如果啤酒瓶再飛的準一點,是不是他的頭和啤酒瓶一樣裂開。
造成這一切發(fā)生的是一個年輕靚麗的金發(fā)女性,她正怒氣沖沖的對著眼前的一個中年男人大聲說教著。由于憤怒,她豐滿的胸口不停上下起伏著。
但她自己并沒有注意到這個模樣十分的撩撥人,所以顯得就更加具有渾然天成的魅力了。
于是艾森豪威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直到金發(fā)女性轉過頭,注意到艾森豪威爾正傻傻站在門口,于是挑起了好看的眉間,仿佛有神采一般的丹鳳眼一張一合,似乎在思考著艾森豪威爾到底是誰。
久經花場的艾森豪威爾吃豆腐的眼神十分隱蔽,康妮并沒有察覺到,縱然察覺到了她也不會去在意這種咸濕但實際上完全沒有膽識的舉動。
沒等到艾森豪威爾開口自報家門,康妮似乎想清楚了他是誰說道:“德懷特·戴維·艾森豪威爾?”
而面對康妮有神的目光審視著,面對女教官都敢開口調戲幾句的艾森豪威爾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慫了,老老實實的答道:“是的?!?p> “來了正好,把墻上收拾一下,你的房間在里面的倒數(shù)第三間?!笨的萑绱朔愿赖溃霸洪L也就是你的老師一般會在黃昏時刻回來這里,其余時間由我來講課。我是這里的副院長,康妮·尼爾森,你可以叫我康妮。”
就在康妮轉頭講話的當口,她背后的中年男人打算偷偷的跑掉,但卻被康妮仿佛腦后生眼一般一把抓住,動彈不得,顯得十分的可憐而又滑稽。
這就是,艾森豪威爾在研究院學到的第一課,永遠永遠不要去招惹康妮,除非你像布朗多一樣有受虐傾向。
艾森豪威爾輕輕哼了一聲,他的周圍傳來了低聲的交流,但他不愿意這么醒來,想把這個夢接著做下去。
那時候的研究院還沒有改名為研究院,只是一個和破舊的大門一樣非常非常咸魚的地方。
一直到后來有一天,艾森豪威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找了塊門匾,在上面揮斥方遒的寫下研究院三個字,再去托人印出來裝飾在門口,研究院這名字才這么定下來。
雨季的時候,房間里面會漏水,艾森豪威爾修了很多次都沒有修好,于是也就作罷,只能去拿東西堵住。
后來這個難題同樣的丟給了在房間里住的文錦森還有提爾比茨。
盡管條件艱苦,但艾森豪威爾沒有生出過離開這里的念頭,他深深的為院長蘊含在時間長流里的智慧所折服。
他在研究院里求學的經歷,某種意義上來說改變了整個深海戰(zhàn)爭的格局。
但艾森豪威爾一直都保持著如同剛剛離開研究院時那般謙遜,冷靜,與勇敢。
不讓獎章和溢美之詞有半點可乘之機來沖昏他的頭腦,讓他做出錯誤的決定。
這都是他跟隨著院長所學到的,如果你見過足夠高到令人仰止山峰,那么你就不會為了自己攀過一個小山頭而沾沾自喜。
艾森豪威爾在研究院待的六年時光,讓他從張狂的青年走入了更加成熟的而立之年,他過去的放蕩不羈逐漸磨平,躁動的心也逐漸安分下來。
他就像一柄寶劍一樣,藏在匣中,但是一天天被打磨至完善,可以想見寶劍出鞘的那一天是何等的鋒利。
而這個機會或者說時事造就,就是海面上的不明生物深海的出現(xiàn),進而導致深海戰(zhàn)爭爆發(fā)。
但最開始的時候,急于進入前線幫忙的艾森豪威爾卻并沒有得到院長的首肯。
院長只是淡淡的對他說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艾森豪威爾不得不又在研究院里等了半年。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院長的那句還不是時候,到底具有何等的政治前瞻性和極度細致的耐心。
深海出現(xiàn)的最開始并沒有人把它們當回事,在新聞里都報道稱這種生物為新奇的海怪,有關專家甚至就這種海怪到底能不能吃在報紙上產生了激烈的辯論。
直到各國的海軍部隊被深海擊潰,人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為了不避免造成恐慌,各國都心照不宣的對戰(zhàn)爭中的受損美化報道,并且聲稱這是戰(zhàn)術性的失利,他們已經找到并秘密制造了對抗深海的武器,同時禁止?jié)O船出海。
這種互相隱瞞戰(zhàn)報,不讓敵國知曉底細的操縱,使得人類順利的錯失了將深海消滅在萌芽里的最好時期,而深海就在人類彼此忌憚的時間里得以喘息,迅速的占領了廣袤無垠的大海,發(fā)展了起來。
如果順利的讓深海不斷在大海中完成進化的話,那么距離人類文明的毀滅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盡管戰(zhàn)爭最大化能加速人類武器的進化,但要到抵抗深海那一步,人類還得花上一些年頭,還有無數(shù)的資源。
好在艦娘在人類危機存亡之際出現(xiàn)了。
而這段人心惶惶的半年里,包括艦娘的出現(xiàn),對研究院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
研究院就仿佛一個世外桃源一般,而不怎么打開的大門擋住了外面所有的風雨。
直到深海出現(xiàn)的三個月以后,院長給研究院帶來了一名叫‘科瑞澤蒙·維特尼斯’的新人。
“他會成為我的新徒弟,也就是你的師弟。”院長這么對艾森豪威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