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朝初也沒在游戲里待很久,下了游戲之后他又在鐘石家里待了一會兒,想起來了上次讓鐘石調(diào)查易槿的事情,于是順口問了一句。鐘石聳聳肩,“我很好奇她跟卓老爺子的關(guān)系,所以也特意去查了一下,很奇怪的是,易槿跟董事長之間并沒有什么交集,他們認識就是在易槿的那間只營業(yè)四個小時的咖啡店里,但是董事長對她如此器重,這一點很匪夷所思?!?p> 是很可疑。
雖然古語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真正要坐到這一點,除非是彼此之間相熟相信,而兩個僅僅見過一面的人就能委以重任的,其中肯定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另外,易豪那邊我也去查過了。易柘上周剛從馬爾代夫休假回來,回來之后就投入了圣凱的管理中。圣凱內(nèi)部有傳言,這一次易豪有打算退下來,讓易柘全權(quán)接手。”
“而且,易豪的生日宴上,據(jù)說還會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但是具體是什么事情,這個沒查到?!?p> 卓朝初點點頭,中午在酒店門口遇到的時候,易豪也曾是一臉笑得別有深意地說著會有驚喜。
會不會,是跟齊盛赫有關(guān)的呢?
“對了,下個周末有個珠寶設(shè)計峰會,我?guī)湍銏竺??!辩娛⒅螒蚱聊?,感覺到氛圍不太對了,趕緊補上后面的話,“聽說一心也會參加,我才幫你報名的?!?p> 果然此話一出,周遭肅穆的氣氛才稍稍好了一點。
每個設(shè)計師都有自己欣賞的人,卓朝初欣賞的那個人,就是網(wǎng)傳珠寶設(shè)計師一心。這位至今仍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珠寶設(shè)計師,只在微博上存在著,每次只設(shè)計一件產(chǎn)品,也只做一件產(chǎn)品。他真正的職業(yè)沒有人知道,微博認證的是業(yè)余設(shè)計師,每一次只會挑一名參與者進行一次主題產(chǎn)品設(shè)計,當然,她并不是無償設(shè)計的,每次在新設(shè)計開始之前,她就會微博上進行募捐,每個人投一元,也只能投一元,不可以多,一個星期之后一心就會在這些人當中選出一名,聽她的故事,為她設(shè)計,設(shè)計完成后剩下的錢就會悉數(shù)捐給孤兒院。
因為只需要投入一元錢,即使沒有選中,也權(quán)當是當做慈善了,參與的人就會很多。而卓朝初,也是其中一個。他在無意間有一次看到一心他設(shè)計的作品之后,就被她的設(shè)計風格吸引了。
當然,也許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卓朝初大概是欣賞一心只設(shè)計獨一無二的作品這樣的性格吧,又或者是因為他的善舉,總而眼睛,卓朝初對這個人很有興趣便是了。
鐘石繼續(xù)玩著游戲,很多事情其實他明白的,卓朝初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他的作品,最后都會成為量化生產(chǎn)線上的產(chǎn)品,可他真正想的,只不過是為一個人設(shè)計。
那個,被他弄丟了的人。
“明天白天沒有安排,不過卓董今天提過了,易槿之前提交了一份企劃,建議將珠寶設(shè)計和家具設(shè)計分開,最好建立自主品牌,卓董想找你說說這件事?!?p> “而且,市場部近期可能也會有大改革?!辩娛f到,“易槿忙完了戀·雪的事情,就會開始對市場部進行機構(gòu)改革,市場部這幾天因為這個傳言,都有些人心惶惶,生怕易槿的改革,就是裁員政策?!?p> 卓朝初站了起來,“她倒是挺會折騰,設(shè)計部都要插一腳?”
鐘石想了想,“其實我覺得易槿這么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現(xiàn)在不管是設(shè)計部,還是市場部,其實都挺亂的。市場總監(jiān)之所以空位這么久,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易槿這種不怕得罪人的性格,也許就是卓董看上她當這個總監(jiān)的原因之一吧?!?p> 卓朝初勾了勾嘴角,那天在辦公室里跟卓成揚說的話,他可沒忘記。也不知道,這易槿跟卓成揚到底是搞什么鬼。
他現(xiàn)在懶得想,“先走了,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晚上直接去易豪那里?!?p> 鐘石點頭,“知道了?!?p>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卓朝初是直接去的易豪的酒會,邀請函有專人在白天的時候就送了過來,卓朝初是晚上七點的時候才過去的,去的時候齊盛赫跟齊瑄靈都還沒到,于是就在宴會廳里轉(zhuǎn)悠著,碰到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打打招呼什么的。
這些酒會上應(yīng)有的禮儀,應(yīng)該的做的社交,他一個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的人,對這些自是拿捏得寸的。
齊瑄靈是和齊盛赫一起到了會場,今天的她選的是一件粉色系的連衣裙,群上星星點點地撒著米色雪花,走的依舊是甜美公主的路線,不過外面披著白色貂毛短襖,倒是把她臉上的娃娃氣質(zhì)隱去了一大半,于是多了幾分輕熟的氣質(zhì)。今天她帶的一整套的首飾,全部都是戀·雪,新品璀璨,又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加上本身的話題度,從出現(xiàn)在人群視線中,就已經(jīng)是大眾的焦點了。
齊瑄靈是挽著齊盛赫的臂彎進來的,于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跟人攀談的卓朝初,眸光一亮,表情欣喜,所有的一切都落入齊盛赫眼中,嘆到,“女大不中留??!”
“爸!”齊瑄靈嬌嗔,一面微笑以回一路走過來同他們打招呼的人,一面小聲地跟齊盛赫說著,“這里的人我大多數(shù)都不認識,就初哥哥而已……”
齊盛赫也沒再揭穿她,走到禮堂中間之后就放開她了,“行了,去找你的初哥哥吧,跟著我老頭你也沒意思。”
齊瑄靈退開了幾步,也并沒有馬上去找卓朝初,而是往女生多的地方走去,同她們寒暄了一會兒,這才走向卓朝初。
易豪一直都在會場里,每次有人過來都會及時地招呼,一張肅穆的臉上許是因為開心看起來并沒有那日在酒店門口看得那么威嚴,只是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卻是怎么樣都掩不掉。
齊瑄靈也說不上為什么,每次看見易豪,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害怕。尤其是,他每次笑著跟她或者跟父親說話的時候,她看得明白,這種笑,不真實,卻又不像是社交間的那種客套。
她想,父親跟這個人之間,一定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易豪看見齊盛赫來了,跟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就朝齊盛赫走了過來,“老朋友與,你終于來了!”
齊盛赫輕微地笑著,點頭,將準備的禮物送上,“你的生日宴,我怎么能不來?”
易豪豪爽地笑著,“都是孩子們,我說過吧,這么大費周章挺折騰的,這孩子就說非得過。這不,我尋思著,這不,正好能給你一個驚喜,就決定辦了?!?p> “什么驚喜啊,易董?”旁人不懂易豪的話,都好奇地問著。
齊盛赫配合地笑著,他也沒明白易豪的話試試很忙意思,卻又開不了口解釋。
易豪也沒有回應(yīng),樂呵呵地笑著,“不急不急,這是給齊老弟一個人準備的驚喜,你們感受不到的?!?p> 齊盛赫聞言心里疙瘩了一下,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跟周圍的人攀談起來了。
“來了?”卓朝初見齊瑄靈過來,給他端了一杯果汁,兩個人對面而站聊著,時不時有人過來打個招呼。
經(jīng)過的人,也不乏夸著兩個人郎才女貌之類的。聞此言的,卓朝初跟齊瑄靈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抬眼相視一笑。
“哎,易柘來了!”
門口是一陣騷動,易柘挽著水卉兒,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是穩(wěn)重又成熟,身邊的水卉兒著一身落地白色長裙,一頭淺棕色的卷發(fā)被挽起了大半,整張小巧的臉悉數(shù)露了出來,她的五官比起其他人更顯得立體一些,尤其是高挺的鼻梁,為整張臉加分了不少。
從周圍的人小聲的討論中齊瑄靈聽到了些她不知道的消息,靠近卓朝初,小聲地說著,“聽說這個水卉兒,還是個混血兒,是易柘的女朋友。”
卓朝初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自從水卉兒進來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盯著水卉兒,這個人他是見過的,他更是親眼所見,水卉兒跟易槿之間的關(guān)系,很是親密。
換句話說,易槿跟易柘之間,也有些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
易槿,易柘。
易柘,易槿。
卓朝初默念著這兩個名字,突然,就覺得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行了,時間也快到了,各位就先休息休息,我跟易柘先上去一下。”易豪說著,招呼著易柘跟水卉兒雙雙上樓,留著底下一眾人等,面面相覷。
二樓。
喬一槿手里端著一杯盛著血色液體的高腳杯,不動聲色地看著底下的一切,嘴角始終勾著涼薄的笑。
“準備好了嗎?”易豪跟易柘等人推門而入,易柘牽著水卉兒進來,朝喬一槿走去,易豪則是走向里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準備好了嗎?
喬一槿看向底下,點點頭,左手捏著杯腳不自覺地用了力,卻也無法欺騙自己,一直顫抖著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