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罪,自不會認(rèn)罪!”
霍瑜白神色淡淡,清冷的目光看著夏芝,“你伺候過我嗎?”
“奴婢是二小姐院中的灑掃丫鬟。”
“哦?”霍瑜白眸中閃過些什么,“我讓你去買兇打人,有何證據(jù)?”
“二小姐。”夏芝哽咽,跪著到霍瑜白跟前,抱住她的腿,“奴婢昨夜夢見徐家少奶奶來索命,實在害怕,才會供出您的?!?p> 霍瑜白面無表情,“賀大人,是不是我霍家任何一個下人跑來指證我,都能成為證人?”
賀淵抿唇,面色嚴(yán)肅,“并非如此!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大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真的是二小姐指使我的!”夏芝哽咽道。
“別著急給我定罪?!被翳ぐ拙痈吲R下的睨著夏芝。
“你總要給賀大人時間,查清楚你是什么人,什么時候進入霍家的,與我接觸過幾次,最近幾天去了何處,與何人接觸……
所有的行蹤都要交代清楚,讓人有跡可查,不能信口胡說。”
夏芝臉色微變。
霍瑜白看向賀淵,“賀大人,請問,夏芝寫供詞了嗎?”
“寫了,二小姐要看?”
霍瑜白搖頭,“不看,杜氏出事當(dāng)天,我一直待在府中。
賀大人可以派人去霍府,讓每個人做筆錄,寫下當(dāng)日他們在何處,在做什么,跟誰在一起,細節(jié)盡量都寫清楚。
大概能夠還原當(dāng)日霍府的情形,也能知道,我當(dāng)時在做什么?!?p> 賀淵聽她說得坦蕩,心里已經(jīng)相信她了,當(dāng)即派了兩個人前往霍府,又派了四個人前往徐家。
“來人!給霍二小姐賜座!”
“……”
霍瑜白坐著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等來霍府上上下下的筆錄,卻等來了刑部侍郎葛仲川。
賀淵詫異,“葛大人,您怎么來了?”
“賀大人!本官奉璟王之命,前來接手徐家的案子,另外,璟王讓京兆府協(xié)助刑部和大理寺,徹查聶家大小姐聶如瑾的死因。”葛仲川沉聲道。
“這……聶家大小姐不是自殺的嗎?”
葛仲川神色復(fù)雜,“此事說來話長,不是自殺,聶大小姐之死,牽扯了徐家,聶家,丞相府和御親王府,恰逢徐家發(fā)生命案,與將軍府有牽連,兩個案子一并查了。
璟王已經(jīng)派人去了徐家,所有人都會做訪錄。
目前,案件進展得如何了?”
“霍家的丫鬟前來認(rèn)罪,指控霍二小姐讓她買兇毆打杜氏,真實性有待核實。本官正讓人去霍家做……霍二小姐說的是筆錄,一個意思,本官在等待結(jié)果?!辟R淵沉聲道。
葛仲川瞥了地上的夏芝一眼,又看向一旁坐著的霍瑜白,“賀大人,霍二小姐身為嫌疑犯,在你這里卻如同座上賓,讓人看見,惹人話柄。”
賀淵神色坦蕩,“葛大人,需要本官與你討論一下案情嗎?”
“這是必須的!本官要看一下杜氏的驗尸結(jié)果!”
“那葛大人這邊請!”
“……”
賀淵和葛仲川一起去了后堂。
霍瑜白目光看向地上跪著的夏芝,眼神意味深長,“讓我猜一猜,你背后的主子是誰。”
夏芝詫異地看著她,心下慌亂,“二小姐,您在說什么?”
霍瑜白唇角上揚,漫不經(jīng)心道,“六年前,我霍家出了叛徒,我曾經(jīng)有過懷疑的對象,而今,又多了一個懷疑的對象。
畢竟,誰最后得利,誰就有可能害我。
昨天,我正好得罪了某個人,今天,就有人來誣陷我,實在是巧合。
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共同徹查聶家大小姐的死因,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出當(dāng)年霍家與御親王府的婚事。
名聲這種東西,本小姐已經(jīng)沒有了,不介意將所有的事公之于眾,讓人查個透徹,揪出那惡毒之人,千刀萬剮?!?p> 夏芝臉有些發(fā)白,“奴婢聽不懂二小姐說些什么。”
霍瑜白輕笑,“聽不懂沒關(guān)系,戲……剛剛開鑼,冤死的孤魂,一定會來索命的……”
“……”
午時,前往霍家的衙役歸來,帶回了霍府上下所有人的筆錄。
賀淵和葛仲川輪流將所有的筆錄仔細查看,對比了夏芝的供詞。
夏芝聲稱杜氏離開霍家以后,霍瑜白指使她買兇打人,她在上午巳時六刻出府,門房那里有記錄。
從霍家家仆的筆錄上了解到,夏芝出府之前,與一個叫做夏妮的丫頭一起打掃院子,后去找管事請假,以家里有急事為由,匆匆出府。
她出府前后一段時間,霍瑜白一直與霍嘉妍,霍璇清,還有霍凌凱在正廳,聊著關(guān)于杜氏的事。
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有好幾個。
直到吃了午飯,霍瑜白才回自己的院落。
也就是說,從杜氏離開霍家,霍瑜白就沒有與夏芝碰面,與夏芝口供上說的,指使她買兇打人的時間,對不上。
夏芝作偽證,當(dāng)場被收押。
霍瑜白無罪,離開了京兆府。
彼時已經(jīng)未時一刻了,霍瑜白肚子餓,打算找家酒樓吃飯,晃眼看見了熟人,好像是她兒子……
……
霍煜祺一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爹沒了,急得不行。
與柯行一吃了早飯,乘著馬車一路趕到盛京。
街上熱鬧,各種吆喝聲吸引了霍煜祺,小家伙嚷著下了馬車。
“糖葫蘆!又大又甜的糖葫蘆!”
“新鮮的肉包!看一看!嘗一嘗誒!”
“賣豆沙糕嘞!”
“……”
“師公!我要吃糖葫蘆!要吃豆沙糕!”霍煜祺興奮道。
“小小寶,你娘不許你吃甜食,傷牙。”
“娘親又不在!”
霍煜祺興沖沖跑向糖葫蘆,“叔叔,我要糖……”話語忽然轉(zhuǎn)了彎,一臉詫異地看向走來的霍瑜白,“娘親?”
眼花了嗎?
霍瑜白看著自家兒子,也懷疑自己眼花了,這……怎么跑到盛京來了?
霍煜祺回神之后,興奮地奔向霍瑜白,“娘親!你怎么在這里?”
霍瑜白蹲下,緊緊地抱住兒子,“你又怎么在這里?”
“我……”
“王爺,小殿下在前邊。”
司璟墨目光四處看,快步走向柯行一,“柯老先生,祺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