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好狗不擋道?!?p> 本來笑容滿面的小柔看到離愿后,瞬間變臉,冷冷的看著離愿。
離愿沒有說話,平靜的讓開了道路。
“你怎么出現(xiàn)在我家里?”文鵲突然笑了,笑得春風(fēng)得意。
離愿還是沒有說話,錢多寶雙眼一轉(zhuǎn),連忙跑到文鵲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哈哈哈,我早就說過,你們這些江湖人不要太得意,總有一天會求我的。”
聽完錢多寶的耳語,文鵲哈哈大笑,不再看離愿一眼,趾高氣揚的拉著小柔走了。
“見笑了,我們少爺就是這樣的脾氣,諸位不要往心里去。”錢多寶賠笑道。
“不會,哪里的話。丁少爺說得在理?!?p> 離愿雖然不愿意,但卻不得不虛偽的客套一句。
丁府外,壓抑的氣息一掃而空,但離愿卻感覺到一絲不妙,這次的目的估計難以達到了。
都說春風(fēng)送暖,但徐城的春風(fēng)卻有些不同,正如小灰客棧中離愿的心情一樣,有些涼。
“東竹,你怎么看?”
離愿把手中的書信遞給東竹,那上面是丁神醫(yī)丁世居的親筆書信。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說的是,離愿的怪病還需要一株草藥,但丁府沒有,需要派人采購。
“應(yīng)該是丁文鵲回去說了什么,所以丁世居想要反悔,但是又不想放棄雪麒麟,所以想到拖延這一招?!睎|竹道。
“這老匹夫,從我們登門拜訪開始就有意刁難,現(xiàn)在又不想給寨主看病,又不想還雪麒麟。我看他是活膩了,我去砍了他。”
離天語罵道,就要行動。
“別沖動,那丁世居武功很厲害,你們不是對手。”離愿道。
“有丁文鵲從中作梗,就算丁世居答應(yīng)給寨主醫(yī)治,我們也不敢讓他醫(yī)治啊?!睎|竹道。
“為什么?”離天語問道。
“因為我們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從中動什么手腳?!睎|竹道。
“軍師說得對,這是個難解的題?!?p> 離愿看著窗外天空,心中的躁動越來越強烈。
“可惜了,本來計劃好了,如果這丁世居真有本事,讓他幫火生看看?!?p> 離愿看著不能說話的溫火生,心中難受,他本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就因為天生不能說話,又醫(yī)治不好,最后竟然被親爹丟棄了。
溫火生聽到離愿的話,掏出身上的一個小布包,解開來,是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寨主,您不用再為我的病發(fā)愁了,我能被寨主收留,已經(jīng)是前世的福分,不敢奢求太多。”
溫火生雖然口不能言,但幼時受過私塾學(xué)究的教導(dǎo),寫得一副好字。
只是離愿看到這一幅好字,就心中難受,溫火生的一身天賦都似乎集中在了書法上,其他方面都很懵懂。
“放心吧?!?p> 離愿拍了拍溫火生的肩膀,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會找到解決火生口不能言的辦法。
這是他當(dāng)初帶走火生時,心中就已經(jīng)埋下的心愿。
心愿難了,自然難以入眠。
難眠的夜,離愿又開始做噩夢了。
只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夢中的景象都很模糊,看不真切。
“哈哈哈,猴子,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保住你的猴子猴孫?別做夢了!”
天空中傳來的嗤笑聲,讓離愿感覺心口堵著一塊巨石,壓抑的怒火噴薄而出,似乎要燃燒蒼穹。
場景瞬間變換,離愿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座山前,山下似乎壓著一個人,但看不清晰。
“五......百年......了,我......不......服......”
四周響起了咆哮聲,聲音中充滿了無窮的怨氣和不甘。
突如其來的嘶吼,震得離愿的身軀都猛然顫抖起來。
夢里如此,夢外更是可怖,離愿的身體也在顫抖,漸漸地,大量黝黑的氣體從他的身體里冒了出來。
那些黑氣中,似乎藏著一個魔鬼,在掙扎,在憤怒,在咆哮,似乎要掙脫束縛,逆天而上。
突然,離愿左手掌心銀光一閃,離夢之心飄了出來,圍繞著離愿的身體猛然旋轉(zhuǎn),把四散的黑色氣體都吸收了。
但是,還有一絲黑氣逃離了離夢之心的吸納,飄出了房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黝黑如墨的離夢之心在離愿的上空高速旋轉(zhuǎn),轉(zhuǎn)了整整一夜,才終于變得晶瑩剔透,最后一閃,鉆進了離愿的掌心。
而此時,離愿睜開了疲憊的雙眼,拍著昏沉的頭,坐了起來。
茫然的呆坐了一炷香,離愿的腦中還是嗡嗡作響,一片混沌。
“寨主!”
東竹的聲音傳來,離愿才被驚醒,猛然的抬起頭來。
“寨主,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
東竹看著離愿發(fā)紅的雙眼,心中有些擔(dān)心。
“我沒事,只是昨夜沒休息好,做了一個噩夢?!彪x愿道。
“寨主,你的手?!?p> 東竹突然吃驚的指著離愿的右手,一臉怪異的道。
離愿猛然看向自己的右手,卻見右手之上都是棕色的毛發(fā),不但旺盛而且極長。
離愿顫抖的挽起了右手的衣袖,心中猛然一沉,整條右手都是一樣的棕色毛發(fā),讓人毛骨悚然。
“猴子?”
離愿心中暗念道,右手一震,一股真氣竄出,猛然把棕色的毛發(fā)都震成了飛灰,消失無蹤。
“寨主,你這病是越來越嚴重了。”東竹臉上浮現(xiàn)擔(dān)憂的神色。
“沒事,只是最近情緒波動厲害,受了影響,我調(diào)整一下就沒事的。”離愿道。
“寨主,定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睎|竹說道。
“定金?”離愿愣了一下,才猛然想起,確實有件事還沒處理。
“我打算讓熊大偉今晚送過去,一來,完成任務(wù),二來,也讓他放松放松?!睎|竹笑道。
“哈哈哈,做得不錯,他肯定很感激你?!彪x愿笑道。
“你要感激誰???”
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望陽那小姑娘來了。
離愿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這小姑娘每次都來得不是時候。
“你怎么才起床?。窟@都日上三竿了。”望陽一身淺藍色衣裙,猶如一個小精靈一般,蹦跳著進了離愿的房中。
“咦,這么邋遢!”
望陽邊說邊用嬌小的玉手在臉前扇了幾扇,似乎要驅(qū)趕什么東西一樣。
“小姑娘,你就不知道避一下嫌嗎?畢竟男女有別?!彪x愿說道。
“有什么好避的,你又不是人,是吧?瘦猴子?!蓖栕叩诫x愿的身前,好奇的端詳起來。
“看什么?”
離愿自問臉皮也挺厚了,但是被這么一個天真無邪,有些調(diào)皮搗蛋的小姑娘直直的盯著,莫名的有些不自然。
“你是不是也中邪了,怎么這么憔悴,沒有一絲精神?”望陽好奇的問道。
“本寨主武功蓋世,怎么可能中邪?”
離愿說道,笑話,寨主的威嚴怎么能在一個小姑娘的面前丟掉呢?
“望陽姑娘,你剛才說的中邪是怎么回事?”東竹突然出聲問道。
“你們還不知道啊,這事現(xiàn)在全城都傳開了?!蓖柕馈?p> “說來聽聽?!彪x愿道。
“不說?!蓖柾蝗毁€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