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有所保留,沒有對你說實話!”
總督府幽靜的小院里,鄧元勛平靜聽完黃長老……也是血七的匯報,一雙劍眉微豎而起,冷冷地搖了搖頭。
“這個……”
血七半跪在地上,戴著面具的腦袋昂起,恭敬道:“屬下也感覺他語猶未盡,可關(guān)于鳳澤的行蹤方面,他應(yīng)該沒有說謊?!?p> 不說鄧元勛,血衣衛(wèi)本就是最擅長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種事,當(dāng)然也包括刑訊逼供。
凌易說得太爽快了,這反而讓人感覺很不真實,血七自然也沒有盡信。
“要不要屬下再去逼他一下?”
沉默片刻,血七向鄧元勛請示道。
“暫時不用!”
鄧元勛卻單手下按,作了個停止的動作,道:“依你之前的匯報,凌易這小子奸滑得很,他如此爽快就將你想要的答案給說了出來,那么自然是想隱藏一些別的事?!?p> “總督大人的意思是……”
血七沉吟,他只是感覺凌易沒有將話說完,可事實上,對方卻又明明白白將他想問的問題都給回答了個清楚明白。
所以一時之間,血七也沒想透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他總感覺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
很顯然,沒有親自審問的鄧元勛,反倒是旁觀者清,看到了他沒有看到的一面。
“他說得這些,對我們有用,其實也沒用?!?p> 鄧元勛看著他道:“鳳澤的行蹤之事應(yīng)該是真的,可問題在于,這小子是篤定咱們就算知道了鳳澤在哪里,在做什么,可其實也不會輕易去招惹這個武道九重的怪物?!?p> 血七點頭,確實如此。
總督府實力強大,可卻輕易不會招惹武道九重的強者。
所以這也是鄧元勛寧愿六年布局,勾結(jié)林炎去奪取烈日宗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林炎是烈日宗的二長老,怎么說也是烈日宗的自己人,也是有資格參選宗主之位的。
那么鳳澤就算不同意,其實也沒有辦法,因為林炎的參選,完全是遵照著烈日宗的規(guī)矩,并無逾越之舉。
這是總督府利用了烈日宗自己立下的規(guī)定,所以之前鄧元勛這里并不會太過在意這位退了位的九重強者。
但現(xiàn)在不同。
現(xiàn)在林炎死了,鄧元勛之于烈日宗的布局幾乎塌了一半,若是此時總督府這里以強硬的姿態(tài)去謀奪烈日宗,鳳澤就絕不會坐視不理。
對于鳳澤,能不動他自然就不去動他,更別說還要主動去招惹。
所以凌易將鳳澤的行蹤說出來其實并沒有什么,只不過是讓鄧元勛這里心下稍安,知道鳳澤的突然離開并不是察覺到了什么,從而對他們總督府有所不利。
鄧元勛知道這點,凌易當(dāng)然也知道,所以才那么爽快地有一句答一句,甚至將鳳澤當(dāng)年的事情都說了一些,半點也不保留。
“那么他想隱藏的是什么呢?”
鄧元勛盯著血七,像是在問他,也像是在自問。
沉吟片刻,這才道:“我想,他在隱藏的,是他自己!”
“他自己?”
血七微怔,有些不大明白總督大人的意思。
隱藏自己?
怎么隱藏?
凌易這小子,不是已經(jīng)被他抓回了總督府么?
現(xiàn)下就關(guān)押在偏房里,還被點了穴道,完全就是任人魚肉。
“他對于鳳澤的作用,不止是勸說李長老為其煉丹那么簡單,應(yīng)該還有別的?!?p> 鄧元勛搖搖頭,他也沒想清楚這其中的關(guān)竅,只是直覺告訴他,凌易顯然是在避重就輕。
原本鳳澤才應(yīng)該是整件事的重中之重,可在凌易這里,卻是毫不猶豫地就將他給出賣了。
所以在凌易的心里,鳳澤在這件事上的份量還不夠,避重就輕,在他這里,鳳澤是屬于輕的那一個。
那么重呢?
比鳳澤更重要的,難道不是自己的命么?
將血七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鳳澤的身上,凌易這是想讓他們忽略他的存在,將他自己給隱藏起來,好干一些別的……
“這小子想跑,多派些人手去盯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壞我大事!”
一念及此,鄧元勛果斷下令,同時面色猙獰。
六年心血付諸一旦,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如今鄧元勛對于陸星河的恨意可說滔天,另外,對于直接導(dǎo)致林炎暴走,沒有按照計劃來的凌易,他自然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現(xiàn)下人被抓回來了,無論他是否配合,是否將該說的都說了出來,鄧元勛也是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據(jù)他從情報上得來的了解,凌易并不笨,否則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兩月的時間里,由一個武道一重的小雜毛一躍成為陸星河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
那么凌易如此爽快的另外一個目的,便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這是在拖延時間!
趁著血七去向鄧元勛匯報的當(dāng)口,這小子定然會搞些事出來!
“是!”
血七沉聲應(yīng)命,對于總督大人的命令,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
同時他也想看看,被自己點了全身大穴的凌易,會不會真如總督大人所說,想跑,或者……怎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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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凌易這邊。
自黃長老離開之后,他果如鄧元勛猜測的那樣,趁著沒人看著他的時候,正拼盡全力的利用龍火來沖擊自己被封閉的穴道。
黃長老修為比他高,內(nèi)力自然也比他深厚,又是下手極狠,將凌易的周身大穴給點了個遍,令他的內(nèi)力一絲一毫也無法從丹田里沖出去,此時凌易能夠依靠的,就只是精神世界中的神秘龍火了。
無人在側(cè),凌易哪會錯過這個機會,當(dāng)下狂引龍火,也顧不得他自己的經(jīng)脈被灼燒得滋滋冒油了,趕緊沖開封閉的穴道才是正理!
不得不說,龍火的熾烈極其驚人,即使黃長老直接比他高出了一個大境界,可在凌易強忍痛苦的不懈努力之下,那些封住他穴道的外來內(nèi)力,還是在被龍火一點一點的灼燒吞噬著。
這若是換個別的武道五重的武者,根本不可能做到,能做的,也只能是絕望的等待,等著這些外來內(nèi)力自行消散,從而恢復(fù)身體的行動能力。
一葉迦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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