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還錢?!
花膀男要給劉大鵬還錢?!
周圍跪在地上的村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黃天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之意,并不斷地點著頭,而且幅度還特別大。
說實話,他們是多么希望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小神仙會突然開恩,看上他們一眼啊!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他們的無比虔誠。
高大男子和矮壯男子早已停止了哭嚎,而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看著自家的老大跪在地上,他們當(dāng)然也不敢隨便起身。
頭發(fā)雪白的老太太,還有白發(fā)蒼蒼的老爺子,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看露天電影。
大鵬吃驚地張大著嘴巴,看著地上跪著的花膀男和兩名大漢,時不時再看一眼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同學(xué),覺得就跟做夢似的。
“你還錢?”黃天嘴角泛起了一抹邪異的弧度,“我怎么看著是你來要錢呢?你叫我一聲爺爺,我這當(dāng)長輩的,自然也不能占你這小輩的便宜?!?p> “你也不用害怕,有什么話只管說,如果真是劉大鵬欠了你的錢,那就讓他還給你就好了?!?p> “沒!沒有的事!”
花膀男胡亂地揮著手,匆忙接著道:
“原來是他欠我10萬塊錢來著,可是今天,我踩了大鵬兄弟……不……不,大鵬爺爺家的寶地,又在寶地上吐了一口痰,還有……沒……沒了?!?p> “你看啊,我?guī)蜖敔斔阋凰?,按照咱們倆昨天的定價,把寶地踩成內(nèi)傷,賠10萬,在寶地上吐了一口痰,賠10萬,原來大鵬爺爺欠我10萬,這20萬-10萬=10萬,哈哈,我數(shù)學(xué)還行吧,爺爺?”
噗嗤!
附近周圍忽然傳出一陣古怪之聲。
這種聲音明顯是從口里面發(fā)出的。
不過,到底是從哪個口發(fā)出來的,單從聲音方面,卻很難判斷出來。
黃天用手在嘴鼻之間扇了扇,笑著看向了花膀男:“你數(shù)學(xué)很棒的?!?p> “沒,沒有?!被ò蚰徐t腆一笑。
“嗯,錢呢?”黃天嘴角一翹道。
“在,在呢。”花膀男一下子掏出了一個畫著爛蘋果的手機,“爺爺,還轉(zhuǎn)您昨兒的賬號吧?”
黃天瞅了一眼劉大鵬,眼見對方正在跟白發(fā)老夫婦說著什么,于是點了點頭說道:“就這樣!”
花膀男立馬激動地直起了腰,就像是死刑犯得到了大赦似的,簡直就是高興得不得了。
讓黃天有些意外的是,花膀男在離開的時候,竟然還主動把劉大鵬寫的欠條交了回來。
也正因為這一點,黃天忽然輕嘆了一口氣,神識海中波濤洶涌的情形,一下子收斂了許多。
自從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殺氣可以作為進補之物滋養(yǎng)神識外,他已經(jīng)接連從兩個人的身上汲取了這種東西,并讓神識得到了較為快速的成長。
與此同時,神識海中的神念之力,也變得更加活躍了起來,甚至能夠在有意無意中,與天道法則產(chǎn)生一些微弱的共鳴,比如雷電法則。
這,對于他來說,可以說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
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借助共鳴,使用雷電之力。
就在剛才,當(dāng)天邊的雷聲隱隱響起的時候,他有了一種嘗試一下的打算。
可是花膀男后來所做的一切,讓他放棄了這種想法。
對方作為欺軟怕硬的小人,也并非完全無可救藥,該給機會的時候,還是要給一個,畢竟大開殺戒,或多或少,總是會影響一些大道雄心的。
花膀男他們?nèi)顺俗幕疑珜汃RX1小轎車,離開的時候,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兔子似的,揚起了漫天的飛灰,發(fā)了瘋般直沖入遠方的綠色中。
“謝謝你!黃天?!眲⒋簌i紅腫的眼中流露著一絲笑意,“如果今天你沒有及時趕到,那我可能就死了!黃天,我的老同學(xué),我的好兄弟,劉大鵬欠你一條命!”
“說什么呢你?”黃天伸手推了對方一把,隨即笑說道:“大鵬,你有時候就是一根筋,家里情況這么難,也不知道想辦法跟我說一聲?。俊?p> “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最起碼可以幫你出個主意,就算杯水車薪,也能讓你不再孤獨。”
“黃天!”劉大鵬目光炯炯,喉嚨一動,有些哽咽,“認(rèn)識你,是我這一輩子的榮幸!”
“大鵬!”黃天也是雙眼熠熠發(fā)光,神情嚴(yán)肅,點了點頭,不過到了下一刻,他就突然一推對方,大笑道:“哈哈,瞧你這個傻樣,榮幸?還特么寵幸呢!”
“大鵬,你給我站直嘍!別彎腰!在我們面前,絕不是黑暗逼仄的小路,而是一條通向光明的陽光大道!這條路,咱倆一起走!我們并肩前行!永不相負!”
“好!黃天!”劉大鵬鄭重地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時值此刻,那些還在四下周邊跪著的村民,看到黃天一點兒理會他們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都是面面相覷,有些尷尬。
特別是聽到兩個半大小伙子在院子門口旁若無人的對話,更是讓他們有些無語,再聯(lián)想到以前挖苦劉大鵬家的那些話,就讓他們覺得更加尷尬了。
一時間,跪著也不是,起來也不是。
萬一對方真是一個小神仙,那他們未經(jīng)允許就站起身,那就明擺著他們心里對這位小神仙根本就是不虔誠的,或者根本就是虛偽的虔誠。
可聽對方跟劉大鵬的對話,明擺著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還跟老劉家兒子是同學(xué),那他們這些平日里眼高于頂?shù)拇逯匈F族,現(xiàn)在跪在這么兩個小家伙面前,那可就實在是太掉價了!
黃天哪有時間理會這些神經(jīng)病,劉大鵬更是對這些平日里沒少欺負自己家的村民,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大伯和大媽的病怎么樣了?”黃天靠在門框上,看了看在屋門口坐著的二老,又看向了劉大鵬,小聲道:“吃的什么藥?怎么感覺衰老得這么快?”
“是中藥?!眲⒋簌i苦澀地搖了搖頭,“沒辦法!西醫(yī)方法不行,只會給人帶來痛苦!而中醫(yī),現(xiàn)在也沒什么效果,畢竟到了很嚴(yán)重的階段!現(xiàn)在吃的這些藥,里面摻雜了一些激發(fā)生命潛力的藥材,毒性很強,讓人衰老得很厲害!”
“嗯?”
也就在這個時候,黃天忽然一扭頭,看向了灰色寶馬X1消失的綠色地帶,那里早已淹沒在一片塵土飛揚之中。
“來了嗎?!”黃天嘴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