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廝們抬進(jìn)來一個浴桶,稀里嘩啦的水聲不絕于耳。聽這動靜昭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恨不得自戳雙耳,然而情勢所迫,她只能繼續(xù)裝暈,心中期待著云舒等人趕緊把官兵引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男子沐浴完畢,起身來到床邊。坐在床沿處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昭韻,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真是好顏色!”
昭韻覺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恨不得抬腳踹死這意圖不軌的登徒子。只聽這人繼續(xù)喃喃道“這樣的女子也要拱手送人,真是可惜了。”
那人將手緩緩伸向昭韻的腰帶,正欲解開衣衫結(jié)時,被一只纖細(xì)有力的手抓住手腕。那人震驚地看向昭韻,正值她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平靜如?!澳阆敫墒裁??”
昭韻清澈的眼神與在她上方的男子對上,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一張完美的臉。
精致且棱角分明的五官,一雙似是能夠看透人心的黑眸,哪怕是神志清醒的女人,怕是也沒幾個等躲得過此等美男。
“你居然沒事?呵…真是有趣”那人手腕一翻,輕易地掙脫了昭韻的手,昭韻本就沒有使勁鉗制住他,不想讓他太早感受出自己武功的高低。
“閣下是指那菜里的十香軟筋散還是這滿屋子的暖情香?”昭韻嘴角浮著笑意,神色如常地站起身,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名妖冶男子。
那人聞言一怔,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你到底是什么人?”昭韻冷笑一聲“送你上路的人”
“姑娘好大的口氣,你人都在我的地盤上,還敢口出狂言。爺好久沒遇上烈性子的姑娘了,一會便讓你知道,欲火焚身的滋味”那男子邪魅地一笑,眼底的殺意更甚。
昭韻冷哼一聲,飛起一腳將面前的椅子踢向那人,那人側(cè)身躲過。椅子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外邊的小廝,只聽外邊腳步聲響起,‘啪’地一聲房門被踹開,看見里屋的場景眾人屆時一愣。
“愣著做什么,拿下她”那男子一聲令下,幾個揮著鋼刀的人朝著昭韻沖過來。昭韻神色不變,解下腰間紅繩,右手一抖,舞出漂亮的鞭花,此起彼伏的抽人聲不絕于耳。
然而下令的男子趁機(jī)退到一旁將衣衫穿上,拿起自己的武器以備不時之需。待他穿戴整齊,昭韻已飛身到甲板上,與他的手下酣戰(zhàn)在一起。
“主人,這姑娘的來路不簡單啊”起先將昭韻擄來的男子站在他主子身邊說道,沒想到連他都被她騙過去了。
“虎沖,命人準(zhǔn)備快船,把人押上來”主人下令,虎沖立馬去辦。這主仆二人談話間的功夫,甲板上只剩兩個打手,踟躕著不敢上前。
站在后方的主人定睛一看,另外四個打手都在水里撲騰,這姑娘的殺傷力倒挺強(qiáng)。這樣就更有趣了,他要親自會會她。
“你們退下”這人手中折扇一張開,抬手刮出一道勁風(fēng)直奔昭韻而去。昭韻閃身避過,手中長鞭一甩直擊其面門。
兩人一交上手便知對方武功不凡,昭韻細(xì)細(xì)觀察他的武功路數(shù),震驚之下脫口而出“你是玉面郎君,魏風(fēng)沿”
被人一語道破身份的魏風(fēng)沿頗為意外,想不到江湖高手少有聚集的京城居然有人認(rèn)識他“小娘子果然不簡單,我對你更有興趣了?!?p> 昭韻板著一張俏臉,語氣不善道:“想不到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易容高手玉面郎君,竟成了鬼手幫的走狗!”
昭韻瞇瞇眼睛,難怪那些女子對于登徒子的面容形容不一,玉面郎君本就擁有千張面孔,瞬息間即可完成變臉。
而江湖中鮮少有人知道,玉面郎君的宅院地處一處山谷,山谷中種植著大量的依蘭花,所以玉面郎君還有另外一個稱號,叫做依蘭谷主。
“小娘子即知道我的身份,又何故與我為敵?與鬼手幫為敵?”魏風(fēng)沿語氣淡淡,絲毫沒把昭韻看在眼里,鬼手幫要不聲不響地殺掉一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被識破身份他半點都不擔(dān)心。
“因為你們與整個大周為敵”昭韻話音剛落,手中長鞭如鬼影一般抽在兩個打手身上,將這二人打入水中。
“我明白了,你是官府的人”魏風(fēng)沿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無論如何,不能讓眼前這女子活著回去,否則整個鬼手幫將面臨來自官府的追擊。
京城這邊已驚動大名鼎鼎的宰相秦瀚,上峰指示他盡快收手撤離京城。這本是他接的最后一單生意,未曾想會惹來這樣一個大麻煩。
昭韻也不答話,手中長鞭直往魏風(fēng)沿身上纏,意圖把他擒住。二人交戰(zhàn)時,虎沖押著一名僅著里衣的女子上前,冷聲喝道:“想讓她活命就住手”
長鞭一頓,昭韻倒真沒再動作,眼神冷冷地盯著魏風(fēng)沿?;_向魏風(fēng)沿使個眼色,示意他快船已備好,魏風(fēng)沿心中已有計較,轉(zhuǎn)而向昭韻開口。
“談筆交易如何?”魏風(fēng)沿坦蕩地迎著昭韻的視線,昭韻冷笑“你是想說你放了人質(zhì),我放你走么?”
“是個聰明姑娘”魏風(fēng)沿一頂高帽子戴過去,昭韻不甚在意地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這可由不得你,這船上剩下的都是鬼手幫的高手,而你只有一個人。說真心的,這樣漂亮的小娘子香消玉殞,本公子真有些舍不得。更何況,姑娘何必與鬼手幫結(jié)下不死不休之仇呢?”魏風(fēng)沿勸道,順道還在語言上調(diào)戲昭韻一把。
昭韻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一個人”昭韻的眼光漸漸深沉,無所謂地說道:“更何況,這姑娘與我非親非故,等她清醒得知已失清白,保不齊尋死覓活,我又何必救她呢?”
此話一出,魏風(fēng)沿暗暗感嘆最毒婦人心,這一招走不通那只有把她干掉了。
魏風(fēng)沿一抬手將那女子拉到身前做擋箭牌,指揮其他二人圍攻昭韻,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是否真如嘴上說的那般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