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你的手臂抽出來,不然,只能砍了你的手。”
“是是是?!卑自B忙應了,用力的將少女的手掰開。
神奇啊,剛才還掰不開呢,這會兒一下就掰開了。
“回府?!蹦皆剖鎻街北鹕倥?,走上馬車,吩咐了一聲。
白元愣了一下,恢復過來連忙上前趕馬。
慕云舒抱著懷里的少女,感覺到的只有從她身上傳來的冰涼。
少女已經凍到麻木,她的身體異常僵硬,若不是因為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他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
他將自己的大氅取下來,將她的身子緊緊裹住。
“大冬天的夜里,還只穿一件里衣在外面跑,這是不要命了嗎?”慕云舒蹙著眉頭,聲音很輕。
馬車依舊還在行駛,慕云舒看了看少女,干脆將大氅打開一個縫隙,再把少女的身體緊緊抱住,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一會兒后,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白元將馬車門打開,見到里面的光景趕緊移開了目光,鎮(zhèn)定道:“王爺,到了?!?p> 慕云舒見白元識趣,應了一聲,抱著少女下了馬車。
“去請大夫?!蹦皆剖媛湎逻@么一句話,徑直將少女抱著往里走。
“是?!卑自獞?,連忙掉過頭,沒入了夜色中。
大夫是被白元拎著衣領,不情不愿過來的,藥箱還在白元的手里。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么大晚上的闖進來抓我過來看病,我答應了要過來嗎?”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兒一邊走一邊嚷嚷,終于到了慕云舒面前,仍然沒有住嘴的意思。
白元將大夫的衣領松開,大夫差點兒跌倒,連忙抓住白元的胳膊穩(wěn)住身形兒,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大夫,有勞了?!蹦皆剖媛曇魶鰶龅?,指了指榻上的少女,給大夫讓開一個位置。
“哼!”大夫不善的瞥了慕云舒一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揚起頭來:“我不看!”
他原本已經更衣躺下就要入睡了,誰料突然有人砰砰砰的不停敲門。衣服還沒顧得及穿好,就連忙起身開門,結果來人直接闖進來,說了一句請他看病,就一手將他的藥箱提上,一手拎著他的衣領拽著走了。
“看不看!”白元直接將劍駕到了大夫的脖子上。
慕云舒冷冷的給了白元一個眼神,白元連忙不情愿的將劍給收了回去。
“不看!你們當自己是什么人,這大晚上將我從被窩里揪出來,還想讓我看???給多少錢我也不看!”大夫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當真么?”慕云舒涼涼的聲音響起,從衣袖中拿出一物,放在大夫眼前。
“你……”大夫一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看向慕云舒。
“快去。”慕云舒涼涼道,隨即將腰牌收了起來。
非要拿身份壓他,他才肯看病,什么習慣?不都說醫(yī)者父母心嗎,還有這種耍脾氣晾著病人的?
慕云舒淡淡掃了眼白元,似乎在怪他找的什么大夫。
白元神色淡定,不與慕云舒對視。他有什么辦法,就是看到了離得最近的醫(yī)館,便上前敲門了,誰知道大夫是這個脾氣。
不一會兒,大夫替少女診脈完畢,起身恭恭敬敬對慕云舒道:“這位……姑娘凍得不輕,晚些時候會發(fā)熱,若不及時醫(yī)治,只怕會燒壞腦子?!?p> “說重點?!?p> “老夫為她開一副藥,吃了幾次便會好轉。另外,這幾日務必注意保暖,切莫吃生冷之食……”
大夫說完,慕云舒已經讓白元安排好了紙筆,大夫提筆寫下了幾味藥,將藥方子交給慕云舒。
慕云舒看了一眼,給了白元:“快去抓藥,現在就去?!?p> “是?!卑自坏脩耍痛蠓蛞黄鸪隽碎T。
慕云舒將目光移到了少女的臉上。
或許是因為屋里燒了碳盆子,比較暖和,以及少女身上蓋了厚厚的被褥。榻上的少女臉色由蒼白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只是依舊展不開眉頭。
慕云舒走上前,伸手將少女的手掌握到手心里,再無任何動作。
過了些時候,白元推開了進來,慕云舒連忙放開自己的手,看著白元,涼涼道:“怎么也不敲門?”
真是太沒規(guī)矩了,也不知道白元看見沒。
“屬下知錯?!卑自B忙道了歉,正經道:“屬下是來告訴王爺,藥已經抓回來了,現在已經吩咐了人熬藥,還得過些時候才好。”
“知道了。”慕云舒淡淡回了一句。
“王爺,要不您先去歇著,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卑自沉似抽缴系蔫獘O,又看了看自家王爺。
“不必了?!蹦皆剖嬷苯泳芙^了。
“嗯?”白元狐疑的看向慕云舒。
王爺什么時候這么關心別人了?就算是對方是公主,也不應該啊。
慕云舒看出白元的疑惑,正經道:“本王要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讓她記住又欠了本王的人情,以免她醒來趁沒人的時候就逃跑了。”
“哦?!卑自c頭應了一聲。
“你先退下吧,去看看藥幾時才能熬好。”慕云舒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卑自獞?,連忙又出了屋子。
瑾婳的臉色卻越來越紅,嘴唇有些干裂,額上開始有細細的汗珠。
慕云舒拿手帕給她擦干凈汗珠,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開始皺起了眉頭。
白元怎么還不將藥拿來?
正心中不滿著,白元便敲了門,“王爺,藥熬好了。”
“不快進來,還敲門干嘛?”慕云舒涼涼的說了一句,白元已經一臉懵圈的推開門進來了。
剛才還怪他不敲門呢,現在又責怪他敲門了。搞不懂。
“王爺……”白元猶疑叫了一聲,難道王爺要親自給一個姑娘家喂藥?王爺何時這么貼心了。
慕云舒接過藥碗,涼涼道:“府中沒有婢女,現在屋子里只有我一人,哪還管什么尊卑之分?!?p> 說罷,慕云舒就開始小心而笨拙的給瑾婳喂藥。
白元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
什么叫屋子里只有一人?他分明還站在這里呢,難道是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