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伯也不以為意,要不是他之前借助柳存的丹粉正好煉制出了一柄三十鍛的長劍,說不定這生意還就泡湯了。
掂量了下手中的錢幣,又是一單生意,然后鐘伯便繼續(xù)去鼓搗煉器了。
另一邊,那小廝拿著長劍走出了匠鋪,來到前面路口一架華貴的馬車邊,“老爺,劍買來了!”
從馬車?yán)锍鰜硪粋€三十幾許的男人,衣著不凡,接過小廝手中長劍的時候,嘴里還嘀咕著,“真是的,這柳家地字匠鋪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過才訂制了這么一小批的貨,竟然要三天后才能交貨,這就算了,需要一柄三十鍛的長劍都沒有,說什么生意太好,我看啊,就是因為生意太好這服務(wù)都不行了!”
那小廝在旁笑道,“老爺,我看那匠鋪是接多了大單生意,看不上這一小單吧!”
男人瞪了眼,“怎么,還瞧不起老爺不訂大單子??!”
“哪能??!”小廝道,男人瞪了眼后,嘀咕道,“真是,所有大單都是從小單做起的,說不定我哪天就要一個大單子了!”
小廝陪著笑,這時候男人將長劍拿著,端詳了幾下,突然輕咦了一聲。
小廝面色微變,“怎么了,老爺,難道這劍不是三十鍛的?”
他家老爺雖然不是煉器鍛造的,但也是使用劍的行家,平時對兵器甲胄的需求也不小,自然對這武器的好壞也能一眼看穿。
男人卻沒理小廝,依然仔細(xì)打量著手中長劍,似乎要看出些什么不同來。
小廝見自家老爺不回話,急道,“老爺,我現(xiàn)在便拿著劍去找那匠鋪的麻煩去!”
這時候男人反應(yīng)過來,翻了下白眼,“胡鬧!”
見到小廝不解,男人臉上掛起了笑容,摩挲著手中的長劍越看越歡喜,嘴里卻問道,“這劍你是在哪家匠鋪買的?”
小廝道,“就是前面拐角那家,叫什么天字匠鋪的!”
“柳家東城的天字匠鋪??!”男人眼眸微微一亮,閃過一抹回憶的神色。
小廝點點頭,男人又問道,“你這是什么價買來的?”
“三十鍛長劍的價??!”
男人眼眸一亮,“真的?”
“真的!老爺你就給了我三十鍛長劍的錢,貴了我也買不起!”
男人輕咳了一聲,陡然想到什么,對小廝說,“你現(xiàn)在趕快去問一下他們?nèi)绻圃煳灞?,十柄這樣的長劍需要多久交貨!”
小廝一臉發(fā)愣,“那之前我們訂的單子怎么辦?”
男人無所謂擺了擺手,“取消,取消了!”
“對了,如果他們交貨時間需要三天甚至更久也沒關(guān)系!”
“老爺,不是很急用嗎!”
“不急,不急了!”眼看著那小廝還沒動,男人跺了跺腳,“算了,我跟你一道去吧!”
……
走在路上,那小廝還滿臉不解,“老爺,為什么要換這一家??!”
“這劍不是三十鍛的!”
小廝沒反應(yīng),瞪眼道,“那還換這家!”
男人翻了翻白眼,說了一句讓小廝目瞪口呆的話,“這是超三十鍛的!”
“?。 ?p> “怎么,不相信老爺?shù)难酃猓 ?p> “相信,當(dāng)然相信!”小廝諂媚道,繼而他瞄了眼自家老爺,輕聲道,“既然是超三十鍛的又怎么會只要三十鍛長劍的價,會不會是人家搞錯了!”
聽到這話,男人眼睛都瞪圓了,小廝縮了縮頭。
男人停頓了下,提著長劍,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狠狠瞪了眼小廝,咬牙道,“我要的就是這種劍!”
……
眼看著之前買長劍的小廝去而復(fù)返,鐘伯還有幾分訝異。
鐘伯還未詢問,那邊一個中年男人就急不可耐的提著長劍問道,“我需要十柄像這樣鍛數(shù)的長劍,你們匠鋪大概多久能交貨!記得,是這種質(zhì)量的!”
中年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長劍,特別強(qiáng)調(diào)要這種質(zhì)量的。
鐘伯笑著點點頭,接過中年男人手中的長劍,稍微端詳了下,隱隱發(fā)現(xiàn)有所不同,他所幸將劍橫著仔細(xì)打量,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端爾,“這是……”
那小廝搶先答道,“這不就是我之前在你這買的嗎!你給我的是三十鍛的價!”
鐘伯點頭,“是??!但這……”
聽到鐘伯確認(rèn)的回答,小廝舒了口氣,又快言快語道,“那這樣,我家老爺現(xiàn)在還要訂購十柄這樣的,價格不變,但要保證是這種質(zhì)量的!”
鐘伯還沒答話,那邊中年男人連連點頭,“沒錯,就要這樣的,你們大概多久能交貨?”
鐘伯吞了吞口水道,“客人,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之前給你們的應(yīng)該不是這一柄!”
小廝瞪了眼,“怎的就不是這一柄了!我總共就拿了一柄劍,一手交了錢一手拿了貨,如何出了鋪子就不是你們的了!我們又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反而是給你們下訂單的?!?p> 話雖如此,但鐘伯搖搖頭,“如果你們是要三十鍛的沒問題,要這種的……我們怕接不了!而且這劍……”
這時候中年男人說話了,“我看你們這也沒什么生意,怎么就接不了了!我雖然暫時只要十柄,說不得后面還會加貨!”
“我知道,但是……”
“這單,我們接了!”在鐘伯遲疑的時候,突然傳來柳存的聲音。
中年男人將眼望去,驚喜道,“那這價?”
“就按三十鍛的價!”
“交貨時間?”
“三天后你來拿貨!”
“爽快!”中年男人撫掌大笑,“那我就先下十柄的單子!”
但繼而他又遲疑的看了一眼年輕的柳存,又望向鐘伯,將信將疑的道,“你們這位做得了主嗎?”
鐘伯苦笑道,“這是我家少爺,是這匠鋪的主人!”
聽到這里,中年男人倒是奇異的看了眼柳存,跟著他驚喜的搓了搓手,“這么說,單子是確認(rèn)接了,行,我先付定金,三天后取貨錢貨兩清!”
說完,中年男人果真拿了一袋錢交給鐘伯,“我姓嚴(yán),到時候自有人來取劍!”
……
“我煉了一柄超三十鍛的劍,被鐘伯隨手賣掉了。”——《平安日記》卷一、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