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鈺宸擺了擺手,“司大人這話可就是笑話我了,莊家再富有,那也不是我的。我一直認為,人生在世,只有自己掙的,才是屬于自己的?!?p> 而王府,卻是別人給的,屬于祖上蒙陰。
“這話我認同?!彼拘钜詾槿坏狞c了點頭,但怎么個“掙”法,掙的什么東西,卻是有待商榷。
莊鈺宸哈哈大笑,“難得司大人還有跟我看法一致的時候,為了這,咱們也得干一杯啊?!?p> 說罷,他已經站起來給司玄滿上了一杯。
他們二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像是相見恨晚的知己一般,四個丫鬟眼神交流了無數回,喬妧卻始終無動于衷。
用完飯,喬妧懶得看他們二人扯皮,早早離開了花廳,只留鈴鐺在那候著。
胭脂、綠屏和辛妍跟著喬妧回到后院,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胭脂嘖嘖嘆道:“太可怕了……”
原來男子吃起醋來也這么瘋狂。
“姑娘……”辛妍擔憂看著喬妧,欲言又止。
喬妧瞥了她一眼,“想說什么就說?!?p> 辛妍臉色微微泛白,“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哈。”胭脂聽樂了,笑道:“你想太多了,莊公子和司大人都是自制力極強之人,不會輕易與人動手的……”
“砰!”
話剛落,就聽花廳的方向傳來一陣悶響,胭脂頓時滿頭黑線。
辛妍和綠屏樂不可支,連喬妧也忍不住莞爾。
“哼,我去看看?!彪僦宋亲?,滿臉怒氣跑了出去。
這臉打得她啪啪響,她倒要去看看,是誰動的手?
綠屏看向喬妧,用眼神詢問她怎么辦,喬妧微微搖頭,“只要不把我這兒拆了,隨他們去吧?!?p> 辛妍聽她這么說,便道:“那姑娘,我就先去前院了?!?p> “嗯?!眴虋€點頭。
綠屏跟著喬妧進了屋,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看兩個優(yōu)秀的男子為自己爭風吃醋,換做別的女子也許會很高興、很得意,但她可不信自家姑娘也會這么想。
喬妧坐在榻上,用手抵著下巴,一臉沉思。
莊鈺宸對她有意思,她從兩人第一次認識就知道了,但那只是單純的沉迷女色,這一點她也同樣清楚。
至于司玄,她卻越來越看不透了,那樣一個單身了二十年、對女人從不心動的男子,突然對她表現(xiàn)出情竇初開的模樣,更遑論兩人之間還存在著巨大的身份鴻溝。
要她相信司玄喜歡她,太難。
她疑惑望向綠屏,“綠屏,你覺得司玄像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嗎?”
“不像?!本G屏毫不猶豫搖頭。
她也正是擔心這一點,司玄明顯對自家姑娘有意思,就算姑娘不答應,對方只怕也不會輕易放棄,還不知道以后會鬧出什么風波來。
喬妧斂了眉眼,面帶思索道:“是啊,他一看就是個心志極為堅定之人,當初就因為我的身份有問題就對我窮追猛打,我就不信他會突然放棄?!?p> 司玄對此的解釋是,他要守護定京城的安危,不放過任何一個身份可疑之人。
但是,難道現(xiàn)在就不需要了嗎?
綠屏聞言暗暗嘆息,原來她跟姑娘說的壓根兒就不是一件事。
不過,姑娘的擔心也有道理,誰知道司玄到底怎么想的,也許只是借喜歡姑娘的名義接近姑娘,好探查姑娘背后的身份呢?
不得不防。
喬妧突然笑開,“算了,讓他去查吧,反正也沒什么不能見人的身份。”
綠屏一想,也是,便跟著笑開,“司大人犧牲了美色,結果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到,會不會氣得跳腳?”
喬妧莞爾,“那也是他活該。”
誰叫他那么多疑。
這廂說著話,花廳的打斗也已經接近尾聲,胭脂和鈴鐺看著滿地的湯菜瓷器,臉色發(fā)黑。
“砰!”莊鈺宸一掌映在躲避不及的司玄肩上,司玄身形倒飛而出,撞倒了椅子,最終被墻壁擋住才停了下來。
莊鈺宸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司大人,你這功夫不行啊,這樣可沒法兒守護定京城的安危?!?p> 更無法守護自己心愛的女子。
司玄臉色微沉,咬了咬牙,“再來。”
說著就要動手,胭脂連忙跳出來,怒道:“住手!”
一邊是自己曾經跟隨的主子,一邊是剛為姑娘而負傷的恩人,便是連她也覺得難做。
她干脆誰也不看,直接道:“姑娘說了,如果你們敢拆了這里,以后就不用來了?!?p> 環(huán)視一圈,雖然墻壁還在,但也和“拆”差不離了。
莊鈺宸頓時怪叫一聲,“胭脂、我的好胭脂哎,你快去跟你家姑娘說說,咱們就是切磋切磋,是吧?”
說著還連連朝司玄使眼色,又道:“毀壞的東西咱們賠就是了,沒必要這么嚴重的哈……”
司玄臉色有些蒼白,明明很看不慣莊鈺宸那張臉,卻還得附和著他說話,“是,我們就是切磋了一下……”
語氣很是僵硬。
胭脂沒好氣的瞪了二人一眼,懶得理會他們,干脆甩袖就走。
鈴鐺臉上浮現(xiàn)擔憂,快走幾步扶住司玄,“司大人,你有沒有受傷?”
說著越發(fā)擔憂,“本來你就有傷在身,今天又跟莊公子動手,要是傷勢加重,姑娘可就該心疼了?!?p> 莊鈺宸面色一白。
鈴鐺雖是在跟司玄說話,但一直注意著莊鈺宸的臉色,見此暗暗得意,小樣兒,看我治不了你!
“快隨我去廂房,我讓人看看你的傷口?!闭f罷,她已經扶著司玄離開。
莊鈺宸臉色鐵青,這死丫頭一定是在報復他,太可氣了,不就是開了一句玩笑嗎,至于記恨這么久?
那家伙受了傷又如何,還能來這里蹭飯,說明傷勢根本不重。居然想用傷勢博同情,丫的,他咋就沒看出來他這么有心機?
廂房,司玄看著突然變臉的鈴鐺,面色古怪。
鈴鐺哪里敢去看司玄的臉色,她利用了一回司玄,本就心虛得緊,再加上司玄“惡名”在外,就更加害怕了。
“對不起,司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司玄咳了咳,腦海中還在回憶著先前那句話,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你剛才說,你家姑娘會心疼,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