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佟文庭稍稍放下了心,司玄的眉頭卻不自覺皺了起來,她差一點(diǎn)就被……就被……
怎么還能如此冷靜?難道她一點(diǎn)都不在乎?
一股怒氣直沖頂門兒,連司玄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要因此而生氣?喬妧怎么樣了跟他有關(guān)系嗎?
可是,在推開門看到屋里情景的那一刻,他差點(diǎn)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殺意,差點(diǎn)就直接對恭親王動手了。
無人注意到,隱藏在他袖子中的手在微微顫抖。
“王爺。”佟文庭的聲音突然響起,“妧妧是我的朋友,今日之事,還請王爺給我一個解釋?!?p> 恭親王冷哼一聲,“解釋?你們擅闖此地,打擾本王休息,本王還沒跟你計(jì)較,你倒先跟本王要起解釋來了?!?p> 他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硬,可謂分毫不讓。
世人都知道他好這一口,皇上也不是不清楚,可從未問罪于他。連皇上都不責(zé)怪他,佟文庭不過一個小將軍,有什么資格敢跟他叫板?
他突然看向司玄,他可以不把佟文庭放在眼里,但司玄卻不得不重視。當(dāng)年扶持皇上登基,司玄出的力氣不比他少,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他還要高出幾分。
如果司玄決定插手,今日之事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司玄卻什么話也沒說,微斂了眉眼,好似事不關(guān)己一般。
就在此時,去給喬妧找衣服的老宋去而復(fù)返,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綠屏,綠屏手中拿著一身不知從哪里找來的衣裳。見到喬妧,連忙飛撲了上去。
“姑娘?!?p> 佟文庭看著恭親王,“怎么,恭親王,還打算繼續(xù)嗎?”
恭親王當(dāng)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也知道今日之事是沒戲了,他一甩袖,“哼,你胡亂闖入本王居所,本王定要到皇上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說罷甩袖離開。
佟文庭有些尷尬的看了喬妧一眼,朝綠屏叮囑道:“好好照顧你家姑娘,我們先出去了。”
隨后他和司玄、還有老宋也相繼走了出去。
“姑娘,你沒事吧?”眼見著外人都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主仆二人,綠屏連忙打量起喬妧。
喬妧掀開被子,露出白色的肚兜和撕扯爛了的衣服,看得綠屏差點(diǎn)流下淚來。
“我沒事?!眴虋€語氣有些僵硬,今日之事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習(xí)慣了隱藏,也不想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人前。
綠屏性格堅(jiān)毅,像剛才那般動情已是少見,見喬妧真的沒事,很快就收拾好情緒,一邊給喬妧穿上找來的衣衫,一邊道:“老宋本想回去找劉望山,我看天色已晚,只怕來不及趕回來城門就會關(guān)閉,所以自作主張讓老宋去找佟大人?!?p> 老宋剛才已經(jīng)跟她解釋過,當(dāng)他找去時佟文庭還在大街上巡邏,正好和司玄在一起,兩人一聽出事就順便一起趕了過來。
喬妧聞言點(diǎn)頭,“你做得很好?!?p> 如果今天來的只有佟文庭,還不一定鎮(zhèn)得住恭親王,看恭親王對佟文庭那態(tài)度,可是一點(diǎn)也沒把他放在眼里。
穿好衣衫后,綠屏扶喬妧在床沿坐下,突然背對著喬妧蹲了下來,“姑娘,我背你吧。”
喬妧眼中閃過一抹暖色,柔聲拒絕,“你雖然有內(nèi)力護(hù)身,但想來藥效也還未完全散去,哪里就能背得動我?”頓了頓,道:“還是你扶我吧?!?p> 綠屏也知道喬妧說的是事實(shí),她雖然已經(jīng)能跑,但還有些吃力,再背個人就不夠用了。
主仆二人互相攙扶著,一起出了門,隱約可聽見前院絲竹靡靡,誰能想到喬妧在后院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
佟文庭、司玄還有老宋還等在門口,見喬妧出來,佟文庭下意識迎了上來,“妧妧,我送你吧?!?p> 他身上還穿著一身重鎧,喬妧見此搖了搖頭,轉(zhuǎn)而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p> 還是那般疏離。
佟文庭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掩飾過去,笑道:“咱們不是朋友嗎?應(yīng)該的?!?p> 喬妧笑了笑,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司玄,盈盈行禮,“司大人仗義援手,小女拜謝?!?p> 司玄一挑眉,“完了?”
對于女子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救命的恩情,她一句謝謝竟然就完了?
喬妧嘴角微抿,“正好兩清,不是嗎?”
司玄可不止一次阻她的路了,今日才救她一次,算起來還是她虧了。
司玄怒極反笑,“不愧是生意人,這算盤打得極好。”
他忽然話題一轉(zhuǎn),“今日之事,你應(yīng)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極為了解喬妧,知道她是個決計(jì)不肯吃虧的性子。他甚至可以肯定,他和佟文庭的出現(xiàn)根本不是救的喬妧,而是救的恭親王。如果他們晚來一步,只怕恭親王已經(jīng)沒命了。
“當(dāng)然?!眴虋€也不否認(rèn),挑眉道:“難道司大人還想阻我?”
一個“還”字,喬妧說得平淡,司玄卻無端聽出一股怨氣。細(xì)想起來還真是,他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擋她的路了。
不知怎的,他剛剛還有些低迷的心情莫名好轉(zhuǎn),朝著佟文庭道:“文庭,你先回去吧?!?p> “?。俊辟∥耐ヒ汇?,明顯不樂意,但一想到他確實(shí)還未下卯,只得悶悶應(yīng)下。
司玄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且本就不用每天巡邏,但他可沒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資格。
走了兩步,他不知想起什么,又倒回來開口,“妧妧,這會兒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你要是沒地方住,就先到酒樓將就一晚。”
“我省的,你去吧。”喬妧微微笑道。
司玄臉色卻是一寒,剛剛才有所好轉(zhuǎn)的心情驀然又陰郁起來。
喬妧六識何其敏銳,怎會察覺不到?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司玄一眼,都說女人的心情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怎么她看這男人反而更加喜怒無常?
不過,她對司玄明顯不感興趣,開口道:“司大人,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告辭了?!?p> “你就這么急著離開?”司玄語氣一沉。
喬妧一臉茫然,“司大人還有事?”
司玄語氣一窒,他該說什么?難道讓喬妧留下來陪他徹夜長談?
就在他發(fā)愣間,喬妧已經(jīng)和綠屏相攜著離開,老宋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靜夜斯
天好冷,手指僵硬得動不了,受罪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