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無憂
卻說任是付二郎與無憂城城主如何詢問,沐靈亦是說不出白孟嘗的身份下落,在他二人眼中,便是說不出無憂離心珠的下落,再看城主卻是神情凝重,看沐靈的眼神亦是古怪。
便在此時,城主忽地哈哈朗笑起來,站起身道:“罷了,這無憂離心珠早就回了我手中?!?p> 聽得城主忽然如此說,沐靈鬼檬并付二郎都齊齊看向城主,俱都面露驚異神情。
城主卻收了笑,正襟危坐道:“景姑娘與景小弟并二郎莫怪,在你們進(jìn)我這府邸前半盞茶的功夫前,這無憂離心珠便由人交到了我手中。只這還回珠子的人卻不是尋常人,我自然有些好奇,是以問了景姑娘一番,還請景姑娘不要見怪?!?p> 竟峰回路轉(zhuǎn)至此!珠子已然還回來了?是白孟嘗還回來的?
卻是付二郎最先開口道:“表哥,你……你怎能如此……”
沐靈卻是一思索道:“敢問城主大人,無憂離心珠是何人歸還的?”
城主聽了這話,卻是看向沐靈,只目光炯炯,片刻才沉聲道:“此人應(yīng)與姑娘相識,只是姑娘不知罷了?!?p> “此人可是一身白衣,眉目細(xì)長?”
“姑娘形容得好,果是他的樣子?!?p> “不就是白孟嘗么?”
“是與不是,姑娘日后自會知曉,這卻不是我能告訴姑娘的了?!背侵鲄s是溫和一笑,撫了撫頜下美髯再不多說。
付二郎見誤會已解,雖是峰回路轉(zhuǎn)好一番坎坷,到底事情朝著他想要的方向去了,亦是笑意盈盈替城主招呼沐靈并鬼檬。
卻聽鬼檬對城主道:“珠子還給你了,竟還這般嚇唬我們,你到是開心了,好生沒道理!”
諸人都一愣,沐靈卻知道鬼檬素來小少爺脾氣,適才怕亦是嚇得要死,如今知曉是被城主無端嚇唬了,以他無理攪三分的性子,如今得了理如何肯放過。
卻聽得廳門處一個稚嫩的童聲道:“你也好沒道理,枉我對你這般好,卻哄騙我盜了爹爹的寶貝,讓我挨了好一頓打!”
諸人都循著聲音處望去,卻見一個小小的幼童在婢女照顧下站在正廳門廊處,和鬼檬一般的白凈團子臉,大大的眼睛忽閃著,只此刻一臉怒容,小鼻子小眼睛擠作一團,好不惹人憐愛。
城主見了來人,卻是哈哈一笑,忙喚婢女將小幼童抱了近前,將小幼童抱在自己懷中,親了親他氣呼呼的臉蛋,道:“你天天想著要見的景哥哥來了,還生氣呢?”
鬼檬適才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這會兒見了這小幼童卻是忽地沒了脾氣,撓了撓腦袋,卻是訕笑道:“小無憂,對不起了,我……我亦是有些緣由的,卻不是無端哄騙了你,你莫要生氣了,大不了那套拳法我繼續(xù)教你?”
原來這小幼童便是無憂城城主最疼愛的幼子,名喚小無憂,當(dāng)日鬼檬便是哄騙了他去盜了無憂離心珠。這小無憂原本自結(jié)識了鬼檬一心將他當(dāng)作極好的玩伴,亦將他帶回自己住處,卻不想竟被他誆騙了,盜了無憂離心珠與他,他竟消失了。
得知小無憂盜走了無憂離心珠,便是素日極疼愛他的無憂城主亦是氣急,將他好一頓打。要知道小無憂自幼得父親格外疼愛,處處依著,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是以連自己父親都好幾日不肯搭理,今日見了鬼檬哪里肯放過,自是要撒一番氣的。
鬼檬亦是心中有愧,便百般地哄起小無憂來。
沐靈難得見鬼檬這般模樣,亦是覺得有些好笑,只是忽地覺出一些奇異的氣氛。想了一回,便低聲問付二郎道:“敢問付老板,無憂少爺可是女孩兒?”
付二郎聽得此話,卻是眼睛睜了個老大,看了沐靈一陣,才道:“你……景姑娘……你何出此言?”
沐靈卻是一笑,不答話,只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付二郎。
付二郎頓了一刻,亦是笑了道:“你當(dāng)真厲害,卻不知是怎么看出來的?”
怎么看出來的?沐靈也不知道,只是有種奇異的感覺。
卻聽付二郎接著道:“小無憂確是女孩兒,只因出生之時卻有些不足,尋了醫(yī)修來看,說是要當(dāng)男孩兒養(yǎng),好生修煉,才能活,是以一直當(dāng)作男孩兒養(yǎng),本也無意隱瞞,只時間久了,都當(dāng)她是男孩兒,倒忘了她原是女孩兒了?!?p> 聽了這話沐靈卻是點了點頭,只小無憂女孩兒身份,鬼檬怕是一直不知的,只如今見他小小年齡亦是將小無憂哄得笑了起來,又拉了小無憂的手去陪她玩兒,只小無憂路過沐靈身側(cè)時,沐靈忽地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心中忽地一動,又輕聲問付二郎道:“付老板適才說小無憂出生有些不足,不知是怎樣的不足呢?可方便說與我聽嗎?”
“這……”付二郎卻面露為難之色,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無憂城主。不想無憂城主亦正好看向他們,見付二郎的情形便問道:“二郎,你有何事?”
付二郎看看沐靈,復(fù)又看看無憂城主,卻是有些兩難的神情。
沐靈卻是輕聲對他道:“我猜這府邸園子里的花木長得這樣好,怕是與小無憂有些關(guān)系?”
付二郎這一回看沐靈的神情立時變作驚訝,定定看了沐靈一回,道:“景姑娘如何知道的?此事在整個幽冥界知曉的人不超過一個巴掌數(shù)”
因為小無憂身上有天地生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