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遠赴日本的久遠寺有珠提著一個精致的小皮箱,出現(xiàn)在新田家門口,敲響了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手里的箱子太沉了,久遠寺有珠的小臉蛋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靜靜地在門外等待了幾分鐘后,久遠寺有珠再次敲起門來,可預想中那個懶散的人依然沒有嘟囔著打開大門。
“老師不在嗎?”久遠寺有珠的腦袋漸漸低了下去,沉默著走出幾步,最后還是猶猶豫豫地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冬天里即便是大中午的太陽還是那么的有氣無力,在臺階上坐了幾個小時的久遠寺有珠拉緊自己的披肩,認命般地離開了這座二層小樓。
提著皮箱的久遠寺有珠乘坐著地鐵來到時鐘塔附近,步行來到法政科,在前臺說明來意后,走進了羅蕾萊雅的辦公室。
看著辦公桌后面悠哉悠哉的羅蕾萊雅,久遠寺有珠心里難以遏制地生出了一絲妒忌,不過她低垂的眼簾很好地將這份妒忌掩飾起來,靜靜地等待對方開口。
“你是久遠寺有珠對吧?”
“是的?!?p> “你老師呢?他沒過來嗎?”羅蕾萊雅奇怪地看了一眼久遠寺有珠身后的房門,難道新田躲在外面不肯進來?這是在搞什么?
聽見羅蕾萊雅提到新田,久遠寺有珠支支吾吾地答道:“老師,老師有點事,先讓我自己過來。”
“誒?”羅蕾萊雅顯然沒預料到新田會這么說,昨天他可沒表現(xiàn)得這么冷淡啊。
不過久遠寺有珠只是一昧地低頭沉默,什么話也沒說。
羅蕾萊雅瞄了一眼眼前這個小女孩,既然她不想講,自己也沒好奇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于是羅蕾萊雅淡淡地說道:“那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嗎?”
久遠寺有珠將手上一直提著的小皮箱放在地上,從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封信,走上前放到羅蕾萊雅辦公桌上面,退回原位,提起小皮箱說道:“這是第三魔法使給您的信,還請過目。
賠償?shù)奈锲芬惨呀?jīng)準備好了,您隨時都可以派人去收取?!?p> 羅蕾萊雅沒有伸手去拿那封信,皺著眉頭確認道:“你是來和我談賠償?shù)氖?,自己一個人?”
“是的?!本眠h寺有珠不知道為什么對面的羅蕾萊雅突然就生氣了,對方最后那句話的語氣也很不對勁,是老師惹了什么禍嗎?
羅蕾萊雅盯著前方這個小女孩,她真的有找過新田嗎?
“咚咚咚!”歡快的敲門聲突兀地打破了沉默的氣氛,羅蕾萊雅低聲喊道:“請進?!?p> 門外的娜塔莉亞哼著小曲走了進來,看見有珠后下意識地放低聲音,向羅蕾萊雅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什么情況?新田呢?
羅蕾萊雅頭疼地往椅背上一倒,說道:“她說是新田讓她自己過來的,正和我談著賠償?shù)氖履?!?p> 娜塔莉亞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怎么會搞成這樣?她繞到久遠寺有珠面前,用一種盡可能溫柔的語氣問道:“小妹妹,你老師呢?他怎么沒來嗎?”
“老師說讓我先來的?!彪m然久遠寺有珠預覺自己的謊言馬上就要被拆穿了,但她還是倔強地不肯說出實話。
“那你老師在家嗎?我有點事找他?!蹦人騺啅木眠h寺有珠身上得不到什么情報,干脆直接去問新田好了。
久遠寺有珠的眼神明顯慌亂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說道:“嗯,老師他那時候好像有什么事急著出門,現(xiàn)在不在家。”
“是嗎?”娜塔莉亞明顯瞧出久遠寺有珠在隱瞞什么,掏出手機撥通了新田家的電話,話筒里傳來一陣忙音。
不在?娜塔莉亞想到新田研究狂的性子,又撥給久遠寺別墅外看守組。
“喂?新田組長在那里嗎?”
“呃……昨天新田組長買了一大包東西進去,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出來?!?p> “噢!那行,我先掛了?!蹦人騺啋鞌嚯娫捄笙群土_蕾萊雅簡單說了一下目前的進度,低頭看著久遠寺有珠,“走吧,我找到了你老師,我們先去見他。”
久遠寺有珠強行維持著面部的平靜,抬頭說道:“啊?好啊!”
羅蕾萊雅早已沉浸在魔道書中,哪有心情在去管這些事,頭也不抬地揮揮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久遠寺有珠系好安全帶,抱著小皮箱惴惴不安地偷瞄一眼開車的娜塔莉亞,嘴唇蠕動著卻又什么話也沒有說。
娜塔莉亞面無表情地載著她來到別墅前,看著她下車后利落地調(diào)頭開走,什么都沒有問,也什么沒有說。
久遠寺有珠愣愣地看著小汽車消失,心里想出的一大堆借口全都失去了作用,慶幸的同時又感覺有點空落落的。
良久,久遠寺有珠才轉(zhuǎn)頭懷念地望著自己居住了十幾年的小別墅,先前在車上滿腦子在想該如何解釋,根本沒有注意到目的地居然是自己家。
心里一會想著那個姐姐,一會又想著到時候該怎么和老師解釋,久遠寺有珠呆呆地擰開了自己家的大門,看著坐在滿地煉成陣中低頭沉思的新田,眼淚滴答滴答地就落了下來。
“嗯?”新田茫然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許久不見的有珠后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從地上爬起來,張開了雙臂。
“老師!”久遠寺有珠一把丟開小皮箱,飛撲進新田懷中嚎啕大哭。
啊——果然平時不喜歡哭的人,哭起來才厲害啊,新田默默感受著淚水逐漸滲透一層層衣服,為自己肚皮帶來絲絲涼意,輕輕拍打著久遠寺有珠的背,口中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在,我在這?!?p> 半個小時后,久遠寺有珠才一邊咽哽著一邊淚流不止地松開了新田。
“老師,嗝!不嗝!好意思,哇!??!”說著說著,久遠寺有珠的金豆豆又不爭氣地溢出眼眶,再次撲進新田懷中。
“其……”見有珠苦得這么傷心,新田撓著腦袋想告訴她自己找到的結(jié)果,最終還是硬生生得吞了回去。
算了,畢竟有時候,希望可是比絕望更加折磨人的東西??!
新田把手輕輕地放在久遠寺有珠的腦袋上,輕柔而又緩慢地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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