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完新田的好奇心后,朱月在之后的路上顯得十分沉默,新田也沒什么話題,于是兩人就這么安靜地走著。
走著走著,朱月忽然身形一頓,在新田不解的目光中突然來了個變向。
突發(fā)情況之下新田沒有跟著朱月一起行動,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朱月不會出什么危險,他能保護好自己就已經(jīng)算是在幫忙了。
所以新田站定以后,迅速準備好術(shù)式,然后注視著朱月消失在一條小巷中。
是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我們嗎?這個念頭在新田心中閃過,不過他也沒有放松警惕,依舊呆在原地小心防備著可能存在的敵人。
不過幾分鐘過去后,新田沒有在街上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目標,也沒有感受到什么惡意的視線,于是他開始小步來回走動起來,進一步試探有沒有什么人一直在注視自己。
“哈哈哈……”正在密切關(guān)注周圍動態(tài)的新田,耳朵里好像聽見了一道很不和諧的笑聲,而且這聲線,還挺耳熟的——
然后他就看見朱月滿面春風(fēng)地從小巷中走出來,在巷口轉(zhuǎn)身和身后的人交談著。
新田發(fā)現(xiàn),那個送別朱月的人,帶著一個大大的紗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潔白的下巴。
這種大大的紗帽,新田只見到一位胖乎乎的歐吉桑戴過,就是那位躲在觀布子市,提示過自己的那位占卜師。
但,新田還發(fā)現(xiàn),這位疑似占卜師,身材爆好的女士,身邊跟著的不是女性魔法從業(yè)人員標配的黑貓,而是一個同樣帶著一頂縮小版紗帽的小孩。
也許是新田的目光太過直接,正在和朱月交談的女士朝新田這看來,輕輕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觀察別人還被對方發(fā)現(xiàn)這種事,就算對新田這種心比較大的人來說也蠻不好意思的,他干笑著點頭回應(yīng),然后將注意力放在街道上的地磚上,不知道這里的地磚是不是也是那么神奇呢?
低頭沉思的新田察覺到有人在偷偷看著自己,他在心里想了想,估計就只有那個和自己一樣感覺很無聊的小孩了吧?
新田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抬起頭來,果然注意到那個小孩動作有點不自然,輕輕笑了一下后,新田很正式地抬手和那個小孩揮了揮手,可惜對方?jīng)]有搭理新田。
朱月和那個神秘女人的談話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她就轉(zhuǎn)身朝新田走來,而那個女人也消失在小巷的陰影中。
“沒想到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有盟友?。 毙绿飮@道,朱月應(yīng)該的小弟應(yīng)該是真祖或死徒之類,或者干脆就沒有,新田看那個女人對朱月的態(tài)度不像是上下級的態(tài)度,所以才有此一問。
朱月白了新田一眼,隨后又有點泄氣,隨口說道:“我欠她們一族人情?!?p> 哦豁!新田精神一震,難道對方也是一位遠古大佬?!
“不是你想的那樣,”朱月感懷地看著天上的月亮,緩緩說道:“她們應(yīng)該說是世界上最早的超自然能力者。”
“超自然能力者?也就是說她們不是魔術(shù)師?”新田很快就反應(yīng)過,朱月的話是什么意思。
“是的,她們是祭祀,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人類最古老的神秘職業(yè)者?!?p> 新田顯得很是震驚,追問道:“那她們背后站著的是神靈嘍!”
“不,真要說起來的話,應(yīng)該說是一種類似英靈的存在,你也知道祭祀需要的就是人類的信仰,可以說她們就是那些沒有限制的罵死他,而相應(yīng)的每次召喚也都需要祭品?!敝煸抡f道“罵死他”三個字的時候臉上帶著幾絲莫名的笑意。
“可現(xiàn)在沒有祭祀這個職業(yè)了吧?現(xiàn)在世界宗教呈現(xiàn)一超多強的局勢,那能夠勉強說得上是祭祀的也只有神父了吧?”新田看了一眼那條小巷,神情顯得很是古怪,朱月和教會應(yīng)該沒仇但絕不可能成為什么好朋友,所以說,那個女人該不會是什么邪教的頭頭吧?
“又猜錯了哦?!敝煸卢F(xiàn)在看新田的目光,就像是在關(guān)懷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讓新田感到無語的同時也有點好笑。
“你們魔術(shù)師,不,我想想,是教會給她們的稱呼是魔女?!?p> “魔女?!”
“嗯,在國家的概念產(chǎn)生后,原先身為部落指引者的祭祀就不得不面臨兩個選擇,轉(zhuǎn)職還是抵抗時代大勢?!?p> “她們最后選擇了轉(zhuǎn)職對吧,因為信仰這種東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去除的,而且對祭祀來說,做一個帝國的祭祀和一個部落的神棍,其中的差別足以讓她們讓步。”
“嗯,”朱月點點頭,“不過祭祀對那些掌權(quán)者來說其實沒什么好處,在宗教出現(xiàn)后,祭祀間混亂說法和樸素的自然信仰,在基督教之類宗教完整的教義面前,可是說是不堪一擊。民眾也漸漸變得傾向于宗教。
但祭祀們最終找到了替代方法,就是那些流傳于世間的傳說和歌謠,不過她們從宗教的神壇上跌落后,很快就被主流宗教判定為魔女?!?p> “這樣啊——”新田唏噓地嘆道。
“就是這樣啊,”朱月也嘆了口氣,“她們之前還是蓋亞的使者,她們給最初的我?guī)土瞬簧倜?,后來……后來就沒有后來了?!?p> 故事講完后,朱月心情不是很好,催促新田道:“走了,快點回去。”
新田跟在朱月后面,心思卻飄到了遠古時代,朱月該不會是坑了那群女祭祀吧?
我記得朱月和蓋亞之前的關(guān)系還不錯,而祭祀最初的能力不就是和蓋亞溝通,求個風(fēng)調(diào)雨順,平息天災(zāi)什么的,朱月后來和蓋亞鬧翻,還和魔術(shù)師大戰(zhàn)一場,最后落得肉身毀滅的下場,但靈魂依舊存在,這里面有沒有祭祀,或者說是魔女們的功勞呢?
朱月在回房間前見到新田還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打趣道:“怎么?對這些秘聞怎么好奇,是不是還想親眼見識一下?”
“這不太好吧?”新田嘴上這么說,臉上卻滿滿都是躍躍欲試的神色。
“行啊,但我事先提醒你,她們可都是一群怪人,脾氣奇奇怪怪的,到時候要是發(fā)生什么意外我可不負責(zé)?!敝煸聸]有什么意見,不過她后面提醒的話,都預(yù)示著新田的選擇并不是那么明智。
“這不是還有你嘛?!毙绿镄Φ觅v兮兮的,
“嘁!”朱月朝新田翻了個白眼,拉開房門從新田眼前利落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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