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刀兩斷,仇吾想死的心都有了,目前他正在爭奪城主之位,倘若真當上了,而他又交不出上品寶器,那不得賠償給朝廷一萬銀幣?這可是他整整三年的薪俸??!
吃了那么大的虧,仇吾當然不可能輕饒了陸、居二人,手臂一揮,立時招來了田飛光的鬼頭刀,繼而氣勢洶洶地走向護林軍。
一眾護林軍見他來者不善,紛紛向后挪移。
陸奇和居安歌均已是強駑之末,憑他二人眼下的狀態(tài),對上仇吾哪會有勝算?要知道,對方雖然禿了,但也變強了??!所以選擇了隨波逐流,混在大部隊中根本不冒尖。
仇吾大步來到護林軍前,左手一擺,一隊將士很是沒義氣地分成了兩撥,給他讓出了條小徑來。在行伍間穿行的同時,仇吾的視線也在不斷游移,仔細找尋著陸、居二人的蹤跡,看上去是非要抓出他倆不可了。
陸奇蹲在地上,從虎戒中偷偷拿出剩下的那枚靈符,以防萬一,他正想在上面繪個傷害型法陣,就在這時,噠噠的馬蹄聲從城門口傳來,只見一手持軍令的騎兵呼哨著馳來。
那馬奔得好快,不多時,騎兵便趕到了護林軍前,只見他勒住馬頭,在原地兜轉了幾圈,然后舉起令牌高聲道:“城主大人有令,命東城尉仇吾,田飛光、關浩等人即刻趕往城主府,居安歌、陸奇先盡快安置好護林軍,然后再前往府中!”
聽到是鄧肯的指令,仇吾如受水激,頓時恢復了些理智,但仍有些不甘心,皺著眉頭,繼續(xù)巡視著兩側的護林軍。
“仇城尉,城主大人催得急,您還是請吧!”那傳令兵說出的話雖然客氣,但語氣卻極為嚴肅。
仇吾對城主之位的渴望終究壓過了那絲不甘,見拖延不過,只得喟嘆一聲,發(fā)出號令讓手下士兵回城中巡防,隨即躍上前去,一把抓起了假裝成尸體的田飛光,快步向城主府奔去。
隨著東城衛(wèi)撤離,一眾護林軍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神色。陸、居二人也不必再躲躲閃閃,長身而起后從人群中鉆了出來。
眺望著仇吾離去的背影,居安歌長舒了口氣,對方此次突襲大出所料,差點讓自己在陰溝里翻船,同時他也不禁疑惑,根據(jù)商會收集到的情報,仇吾應該不是這么莽撞的人啊......
陸奇對仇吾了解不深,倒關注起了他那口斷掉的上品寶刀,幸災樂禍道:“那家伙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p> 居安歌笑道:“誰又沒賠呢?不過是一場沒必要爭斗,在下卻損失了蛇涎木,陸兄則消耗了靈石符?!?p> 經他這么一分析,陸奇的臉頓時黑了,還未收拾好心情,就聽那騎兵沖他們喊道:“你們也快些吧!”提醒一句后便打馬回城。陸奇和居安歌也不敢耽擱,抓緊時間招集齊軍隊,加快步伐返往營地。
有關護林軍回營后的安排,這兩天居安歌已經規(guī)劃好了,一路上給各位百夫長詳細講解,并將標注了的圖紙分發(fā)下去。等到了營地,他只是簡單重申了遍軍紀,便解散了軍隊,讓百夫長們自行去安排士兵的營帳。
陸奇本想帶蔣伯、蔣仲回自己的大帳一趟,讓他倆先和二丫打個照面,未料到居安歌的效率竟如此之高,于是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對弟兄倆道:“先在這養(yǎng)會兒傷,等我回來了再給你們安排營帳,可別給我惹事兒??!”他倆自瞄見仇吾的禿頭后,興致尤高,已經屁顛屁顛樂了一路,若不加以警示,指不定會毛手毛腳地整出些事來。
二蔣聞言信誓旦旦地應道:“頭兒你放心,俺們有分寸的!”
陸奇點了點頭,這時居安歌忽然道:“不妨也把他們帶過去?!?p> 陸奇一怔,問道:“他們可是逃犯,真過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居安歌搖頭道:“仇吾受到責問,必定會以輯拿他二人為由,到時鄧城主派出兵來,逮住他們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罷了?!?p> 陸奇上輩子是混江湖的,他們這種人的思維就是:犯了事兒別報官,只須避上個一年半載的,等風頭一過就可以繼續(xù)浪了。直到居安歌作出解釋,他這才恍然,如今自己當了官,一切都得擺在臺面上,以往的那種模式可就行不通了,于是帶上蔣氏兄弟,一行四人聯(lián)袂奔赴城主府。
等來到府門前,陸、居二人上前跟護衛(wèi)長說明了來意。那護衛(wèi)長早已得到口信,干脆地予以放行,但卻把二蔣攔在了門外。四人對此早有預料,所以并不慌亂,蔣氏兄弟老老實實地在府外靜候,而陸奇和居安歌則在衛(wèi)兵的引領下走向大堂。
此刻距離騎兵傳出口令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大堂內的會議接近尾聲,關浩和田飛光這兩個難兄難弟在作出敘述后便先行退下,當陸奇和居安歌進去時,除了合眼坐在太師椅上的鄧肯外,堂中就只剩下黑和仇吾兩人。
他二人站在堂中一言不發(fā),面上更是皆現(xiàn)不忿之色,只是黑有一把大胡子遮掩著,而仇吾的胡子已被燒得精光,所以一覽無余。原來先前他們各執(zhí)一詞,吵得不可開交,最后鄧肯卻和起了稀泥,對他倆各打五十大板,而這種判決顯然不會令他們服氣。
聽到腳步聲后,黑和仇吾齊齊向門口望去,鄧肯眼也不睜,慢悠悠地道:“軍隊可安排好了?”
陸、居二人拱手應喏。
鄧肯點了點頭,這才緩緩抬起眼瞼。目光劃過居安歌,他上下打量著陸奇,略帶驚訝地道:原以為你會傷得不輕,眼下看來,損失更大的卻是另有其人了?!闭f著又意味深長地瞥了眼仇吾。
仇吾臊得面紅耳赤,心道:“若非你急召我來,他又如何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站在這里!”可這話哪能當眾說出?于是只是嘴上咕噥了幾句。
可陸奇卻“汪”地嚎啕出聲,悲戚道:“身傷易愈,心傷難合!城主大人,我與居統(tǒng)領于肉體上雖未遭受重創(chuàng),可心里面卻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