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羨坐在黃花梨抱銅椅上思索著,在張婆子的話里可以得知,這個礦的情形比較復(fù)雜,多方人員混雜,此事已不是她可以觸碰的范圍了。
礦這個東西一直都由朝廷掌控,民間觸碰分毫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官宦世家也是避之甚遠(yuǎn),唯恐沾染,除謀反外,姜羨想不到還要什么能讓那人冒著這樣的風(fēng)險去干,或許會有別的緣故,但可以肯定,這件事絕對不會簡單,她來莊子帶的侍衛(wèi)僅夠收拾這群管事,如果再去管礦是根本不夠的,但拖得越久越容易被那人察覺,說不定那人混雜在管事中的眼線此刻正準(zhǔn)備將消息送出去,得派人回府帶兵馬來,憑她一己之力是擺不平的。
可派誰好呢?在這個緊要的關(guān)頭,自己身邊的人幾乎都有用處,這么大的事若是讓不起眼下人去做沒有可信感,得是貼身的丫鬟拿著代表身份的信物去才靠譜啊。
元霜好像沒什么事吧,方才她也被歷練夠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太多,可能會顧不上她,不如派幾個侍衛(wèi)護(hù)送她會府報信,這是當(dāng)下最妥帖的辦法了,想到這里,姜羨歪頭看著拉扯在一起的友菱和張婆子,神情微妙,她抿了抿唇,一個伸腿把張婆子撥開。
友菱見張婆子從郡主身邊脫離,連忙扯著她衣裳往后拖,一邊拖一邊道,“張婆子,你也這么大歲數(shù)了,怎么就沒點(diǎn)眼力見兒呢,主子身邊是你能挨的嗎?!彼藭r心想,張婆子是眼神不好嗎,她沒看見郡主臉色都這樣了還往上湊,真是不要命了,她得把張婆子拉遠(yuǎn)些,不然待會牽連自己就不妙了。
可憐的張婆子就這樣被友菱拖的在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血印,疼的叫都叫不出來,一旁被捆的緊緊,不能動彈的張靜心疼她娘“嗚嗚”的叫哽咽著,母女兩凄慘極了。
姜羨忽略耳旁吵雜的聲音,放松身體,靠著迎枕對友菱吩咐道,“把元霜叫進(jìn)來,我有事找她?!闭f完,端起茶幾上冷卻的茶水抿了一口,給自己醒醒神,苦澀的味道充滿這個口腔,將那一抹輕微的睡意沖淡,今晚是個無眠夜啊,姜羨在心中感嘆道。
“是,郡主。”友菱聽到姜羨的話,立馬把張婆子拖放一旁,然后轉(zhuǎn)身出門。
郡主有什么是需要找元霜呢,友菱在心中想著,金礦有多嚴(yán)重郡主是知道的,此時元霜能又幫得上什么,這也不是歷練她的時候啊,她猜不到郡主的想法,只能去傳達(dá)主子的命令,不過自己總歸對郡主放心就是了。
友菱掀開幕簾走到寂靜無聲的正廳,看著管事們一個個都分外老實(shí),連呼吸都微弱無音,只有一眾侍衛(wèi)來回巡視的腳步,和佩劍擊打在盔甲上的聲音。而元霜則坐在朱漆木雕花椅上,垂著腦袋,神情低落,她覺得有些奇怪,可主子交代的事又不能當(dāng)誤,她走到元霜身側(cè)低聲道,“你這是怎么了,郡主方才找你,你現(xiàn)在進(jìn)去吧?!?
撫長離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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