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總算愿意乖乖排隊了。
看她小心翼翼的縮在自己身后，楚皓軒又感覺她像是個小受氣包，受了委屈還憋著。
“讓你不要傷到別人，不是讓你自閉。”
“自閉是什么意思？”
楚皓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過很快，食物就哄的曉曉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了。
因為到處人都很多。
楚皓軒帶著她在外面隨便逛逛吃吃，就到了晚上。
公園正門口是國家歷史名勝古跡圣壇的微縮燈景，鬧哄哄的一片，很多人在附近照相。
楚皓軒就沒拉著曉曉湊過去。
兩個人直接一路看著花燈往公園里面走。
曉曉看見兩旁樹上吊著的小燈籠，總想伸手去揪。
楚皓軒不知道把她蠢蠢欲動的爪子按下來多少次。
“你是又想破壞公物了？”
曉曉瞪大了眼睛，“不想！我可乖了！”
夸自己夸的理直氣壯，楚皓軒只能摸摸她頭發(fā)，“那你就別做出來讓我誤會的舉動啊?！?p> 曉曉忍的很辛苦，眼睛一直往小燈籠上瞟。
她咬著嘴唇，還真沒再伸過手！
楚皓軒看到有賣小燈籠的攤子，趕忙給她買了幾個。
沒只買一個，怕這丫頭一個激動給捏壞了還想要。
曉曉拿著燈籠卻不像他料想的那么開心。
“怎么了？”楚皓軒看著手里精致的小燈籠，沒什么問題啊。
“它不會亮?！睍詴曰位巫约菏掷锏臒艋\。
別的燈籠都會亮，怎么就她的不會呢。
“傻不傻，沒開開關它怎么亮?！背┸幬罩鴷詴缘男∨质?，按到了開關。
小燈籠一閃，在他手上亮起來。
曉曉立刻咧開了嘴，“紅色的光，真好。”
兩個人逛著逛著，來到了相對冷清的河邊。
這塊兒蚊子多，也沒法布置花燈，就岸邊孤零零的亮著兩盞黃燈。
孤兒路燈旁邊嗡嗡咋咋，飛的都是小蟲子。
本來就沒多少人愛晚上到這附近，今天大過節(jié)的，更沒什么人了。
曉曉難得出來一次，楚皓軒自然不會漏了湖邊，帶著曉曉下了臺階，上了木板路。
這條路是從旁側的主路上支出來的，下面就是碧波蕩漾的河水，只是現在夜深了，一眼望去像是濃黑的墨，叫人辨不出本來的顏色。
喧囂的音樂聲都似乎離這里遠了。
偶爾響起的一兩聲蟲鳴反倒清晰起來。
曉曉抬起頭，望向星空。
這感覺，有點兒像回到那個屬于自己的世界。
雖然那個世界很冷，食物也短缺，她卻總是跟家人在一起的。
至少周圍活躍著的，都是同類。
“你在想什么?”楚皓軒蹲在河邊，聲音像是從水中飄出來的。
曉曉收回心思，直接坐到了楚皓軒旁邊，“只是覺得，這里真好，很安靜?！?p> “你喜歡安靜？”
“安靜的環(huán)境睡覺會很舒服?！睍詴砸荒槆烂C。
楚皓軒指著面前的運河道，“你知道么，這條運河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p> “年？”曉曉目前對于時間的概念只到周。
“春夏秋冬輪轉一次，或者，你們每冬眠一次，就意味著一年，兩千多年，是很漫長的一段時光，若是死了，只怕連白骨都會被徹底消蝕?！?p> “那么長的時間啊。”曉曉點點頭。
“這里能給你帶來那種寧靜的感覺，也不奇怪?！边@條河就是流動的歷史，而歷史，永遠是厚重而沉靜的。
不遠處的水里，突然噗通一聲濺起一片水花。
曉曉被嚇了一跳。
腦袋猛地轉過去，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
“那是什么東西。”
“是河里的魚在鬧騰吧?！背┸幝曇衾飵е?。
曉曉動了動耳朵，半蹲著往河里看，“魚？”
自打來了這個世界，她見到的魚都是些死的，想想還有些懷念狩獵鮭魚的時候。
可惜，曉曉支著脖子等了好久，水波都沒再動一下。
楚皓軒扯扯她手臂，“你這么站著......”不累么。
他話還沒問完，就在他們身前的水里，突然越出了一尾大魚。
濺起的水花甚至到了楚皓軒臉上。
曉曉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伸手去撈。
腳下一滑，直接摔進了水里！
楚皓軒慌忙站起來。
就看見曉曉在水面上撲騰了幾個水花，就沉了！
那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會游泳的。
楚皓軒根本沒思考什么，直接跟著跳了下去。
按說想救落水的人，必須要冷靜，尤其是要救不會水的，最好要等對方暈過去之后再施救，不然很容易被對方掙扎的力道所拖累，不但救不上來人，甚至可能連自己也陷入危險之中。
可當事情真發(fā)生在眼前的時候。
楚皓軒腦子像是不會轉了一樣。
只知道自己必須下去救人。
這地方根本沒人過來。
冷清的像是被節(jié)日的喜慶隔離在外。
水也是冷的。
像是連心都能被冰住。
為了能看清楚，不顧眼睛不舒服，楚皓軒在水中睜著眼潛下去。
但是太黑了。
睜著眼睛都看不清什么。
只是能夠感受到水波的流動。
感覺到下面的人確實在努力的想要游上去。
楚皓軒覺的心急。
他總算拉到曉曉的手臂了。
胖丫頭也很配合的停止了自己掙扎的動作。
可是——
可是??！
他拉不動！！
他要怎么拉著她浮上去？？！這是道送命題吧！
楚皓軒進退兩難。
跳下來之前他為什么沒有先動動腦子！
肺部的氧氣越來越少，楚皓軒甚至感覺眼里開始出現了茫茫的白色。
他努力的拽著曉曉想要往上游。
可他都那么努力了，為什么兩個人還是在往下沉！
因為閉氣，楚皓軒終于忍不住張開了嘴，他瞬間嗆了一大口水。
抓住曉曉手腕的手也失掉了力道。
跟楚皓軒的狀況不同。
即使在黑夜中，她也能夠看清，發(fā)生的一切。
剛剛掉下水的時候，她確實很害怕。
而在楚皓軒也跳下來，甚至抓住她之后，她平靜了下來，很多在她還是熊崽的時候，熊媽囑托的話，她都想了起來。
她們熊啊，游泳能力是與生俱來的。
曉曉慢慢閉上了眼睛。
來源于本身的奇妙能量包裹了她，棕黑色的熊漸漸恢復了本來的樣貌。
寬厚的熊掌反勾住了楚皓軒的手臂。
她小心翼翼的把半昏迷狀態(tài)的人抱在懷里，朝著水面游上去。
跟之前這股能量出現時候的不可控狀態(tài)不同，現在的她，她似乎已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種玄妙的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