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刀落在曹烈脖頸上的最后一刻,那官兵的身體好像被某個東西擊中,往后退了好幾步,一屁股摔倒在地,手中的大刀也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于師叔,讓我來親手了解他吧?!鞭确浅匠霈F(xiàn)在了洞口,臉上多了幾道傷痕,更顯得他狂傲不羈。
我有點難以置信,奕非辰叫那個人為師叔,這么說于正清和他的師父是兄弟關(guān)系,那他和他早就認(rèn)識了!
“事情變得更有趣了呢?!鄙貎A像一個無關(guān)事者看著戲。
可是我不能,都怪奕非辰的出現(xiàn),我都不知道該站在那一邊了?
于正清見是他,表情反而更加嚴(yán)肅:“非辰,你怎么也在這里?”
“聞人山莊分給我考試的任務(wù),要我打敗魔鬼幫老大?!彼幸饪戳艘谎圻€在堅持的曹烈。
“你的意思是想替我解決這件事?”于正清對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一個師叔該有的親切。
“是?!彼卮鸬苗H鏘有力。
于正清有所思慮,卻也還是答應(yīng)了:“好,我相信兄長教出來的徒弟不會讓人失望?!?p> “非辰在此謝過師叔?!彼Ь吹乇н^拳,就拔出手中的劍朝曹烈走去。
曹烈看著他,擦了擦唇角的血,笑容依舊那么肆無忌憚:“呵!沒想到最后會變成你和我的對決,不過這樣更好,上次你受傷沒打過我,如今換我受傷和你打,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那個本事?”
“開始吧?!鞭确浅揭炎龊贸鰟Φ淖藙荨?p> “那就來吧!”
曹烈手持大刀向他揮去,奕非辰很快用劍擋開,兩人一個像獵鷹,一個像獵豹。曹烈的大刀兇猛無比,看似笨重,駕馭它的人卻眼尖手快,他的每一刀都差點要了奕非辰的命,奕非辰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在攻擊的同時,還能輕而易舉地閃過曹烈的攻擊。
“能夠做魔鬼幫老大,還是有點本事?!鄙貎A在一邊評價道,看他悠閑的模樣,就差嗑瓜子了。
莫聞也加入其中:“按現(xiàn)在的形勢,奕非辰可能會贏?!?p> “曹烈受了傷,剛剛又消耗了那么多體力,自然再厲害也不是對手?!蔽乙踩滩蛔≡u論了一句。
“于正清就是料到如此才會讓奕非辰動手,也算得上狡猾?!彼抗饷翡J地看著前方。
我很贊同他的說法,那個于正清純粹就是在利用奕非辰除掉曹烈,不然也不會提到奕非辰的師父。
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最后,奕非辰飛起一腳,踢在了曹烈的胸口上,曹烈在用大刀支撐自己的身體時,可不料一把冰冷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時,他已經(jīng)無法反抗了。
“我輸了,要殺便殺,我曹烈死在你劍下,很服氣!”他十分干脆地?fù)P起了脖子,沒有一絲后悔。
奕非辰握緊了手中的劍,遲疑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下手,他把劍收了回去,插入劍柄,轉(zhuǎn)身道:“我不會殺你,你的命交給朝廷審判吧?!?p> 一旁的于正清眼神昏暗不明,立刻命令:“來人,把曹烈給本官捉拿歸案?!?p> 幾個官兵正要上前,曹烈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不可能!本幫主是絕對不會向朝廷低頭!”
說著,他拿起手中的大刀插進(jìn)了自己的腹部,頓時鮮血噴涌,染紅了他的衣。
“烈……”秋殤痛苦不堪的閉上了眼。
奕非辰震驚:“你寧愿死都不回頭嗎?”
鮮血從他口中涌出,他臉上是純粹的笑:“本幫主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兄弟,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妻子……”他看向秋殤,湛藍(lán)的的眸中顯露出似水的溫柔:“秋兒,我今生不能再與你攜手一生,來世……我定還你一生。”
“好,我等你。”秋殤雖然流著淚,唇角卻努力地向上揚,分不清是悲傷還是幸福。
曹烈也笑了,可也隨著他臉上的笑倒了下去,帶著對秋殤最后的承諾……
“問世間情為何物?坑了一對又一對?!蹦劯袊@了一聲,只是他口中的詩讓我覺得莫名耳熟。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沒想到于正清那個黑臉公又下了命令:“曹烈已死,但為除去后患,哪怕他的女人也不能放過,帶走!”
嬸可忍,叔不可忍!
我那個憤怒,不顧自身安全沖了出去,擋住他的去路,不管他驚訝的表情,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說你是狗官你還真成了狗官!表面一副公正嚴(yán)明,除惡揚善的模樣,還滿口的大道理,實際上就是一個打著正義的旗號,為了謀取自身利益和榮譽的大騙子!”
“紅剎派少主!”他嚴(yán)肅的表情終于有了點變化。
“沒錯,就是本少主!”我揚起下巴,繼續(xù)罵道:“黑臉公,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可笑嗎?堂堂高官,都說為了黎民百姓著想,然而我看到的又是另一面,你于正清居然會害怕一個女人,連我們紅剎派都知道婦女和孩子最不能殺,你一個朝廷命官倒是比我們還下得去手,真是丑、陋、不、堪!”
他氣得臉黑了一層又一層,最后壓下憤怒,道:“此女和曹烈已經(jīng)有了密切的關(guān)系,內(nèi)心和思想肯定受到了不好的影響,早不再是純良的百姓女子,本官捉拿她是情理之中!”
“我呸!我看你才受到了不好的影響!你當(dāng)了官就真以為自己是主宰世界的神嗎?她是怎樣的人你看清楚了多少?我承認(rèn)曹烈曾做了許多壞事,可他愿意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改變,只不過是你們所謂的正義人士一直不肯放過他!結(jié)果他出于自保殺了你們的人,你們就說他草菅人命!現(xiàn)在你們就可以隨意的殺害他身邊的人了嗎?秋殤她什么壞事都沒做,就要因為她是曹烈的妻子,你們就給她按了一個無中生有的罪名!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鬼!”我一口氣說完了我憋了許久的不滿,心里瞬間舒暢了許多。
他都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大家看我的表情也各有不同,秋殤的是感激,奕非辰的是復(fù)雜,韶傾依舊保持一個戲外人的態(tài)度,莫聞眼中則充滿了贊賞。
“師叔,秋殤姑娘她的確沒做過任何壞事,若不是當(dāng)初她求曹烈,我可能已經(jīng)死了,所以……希望師叔放過她。”奕非辰這次站到了我這邊,還幫我說話。
連自己兄長的愛徒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能憤然地甩了甩袖子:“本官就信你們一次!我們走!”
他帶著他的那些官兵揚長而去。
有時候嘴炮還真的挺有效的,只是對像他那種的黑臉公有些浪費口水。
“云灼,謝謝你。”秋殤向我行了個禮,目光真摯,看得我怪不好意思:“不用,我只是看不慣黑臉公那偽君子的模樣?!?p> “我一定要謝謝你才行!若不是你的出現(xiàn),我和我的孩子就已經(jīng)離開人世了?!彼兆×宋业碾p手,這種溫暖的感覺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又很疑惑:“孩子?你的孩子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沒見過?”
“小灼姑娘,秋殤姑娘的意思是她懷孕了?!蹦剮兔忉?,臉上還帶著笑意,肯定是在笑我的無知。
我有點尷尬,但更多的是開心:“那太好了!你一定要和孩子好好的!如果那黑臉公再來找你,記得告訴我,我絕對立馬趕過來踢飛他!”
“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決定和我的孩子找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隱居起來,我不求他將來能干出什么大事業(yè),只求他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長大成人就好,也算是為了烈能夠在地下有所安寧吧?!彼凉M目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小腹,在提起曹烈時,她的目光移向了他的尸體,并帶著悲傷。
失去喜歡的人……這種感覺我從未體會過,不過如今見到了所謂的生離死別和陰陽兩割,我的目光不禁移向了奕非辰。
我暗暗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