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菜
某日,瞧見春馬的居所內(nèi)竟有凡間廚房,春馬在內(nèi)做著菜,一頓噼里啪啦,架勢十足,遠遠瞧著菜澤還挺誘人。我便敲門進去,問道:“你會弄凡人的東西?”
“做菜可不都是凡人的東西,一些低階精靈也要靠進食汲取靈力?!贝厚R道。
“原來如此?!蔽倚牡?,我還以為仙界所有都不需進食呢,“可否教我?”
“您好像不需學(xué)此類?”
“學(xué)海無涯對吧?”
“您好像也無需進食?”
我只得老實交代,“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情趣?!?p> “情趣?”春馬輕笑,“我懂了,是司命君?!?p> 我道:“是他?!?p> 話題走轉(zhuǎn)到司命君身上去了,“他可是九重天一類的神,身世好、樣貌好,是多少仙姑傾慕的對象?!?p> 聽她如此夸耀司命君,我才算開眼,平日面若冰霜的仙夸起別個來的神情。
“好,我教?!?p> 我拱手以謝。
做了幾日山神才真道是逍遙,得了空就在山里四處晃悠,卻奈天宮中的神仙們見不得我閑若此。
是日,正閑晃著,春馬緊張兮兮地來報,明日九重天上派遣的大官就來了!
我道:“什么?!這么快?!怎么沒有提前通知?!”
春馬無奈道:“通達文已經(jīng)在您桌案上躺了好幾日了?!?p> 我心道,這才不過一月,就要來看察了,這山神我也是頭一回當,也不知要看察些什么地方。
我問春馬道:“你可知他們要來看察些什么?我們要做些什么準備沒有?”
“不知,我們這小山,哪來過什么大仙官,此番也是頭一回?!?p> “頭回?!”我內(nèi)心苦笑,天宮那群家伙,還真真是存心給我找難。
我攤手,“既然如此,還是一切如常,你忙去吧?!睍r間短促,要做準備裝樣子也來不及了,還不如隨他,“哎,春馬,住所總要給人備好,去吧。”
“是?!贝厚R領(lǐng)了命便下去做事。
想那時滿不在意的,現(xiàn)卻輾轉(zhuǎn)難眠了,對于明日來看察的事,我確實才開始著緊了。
第二日,見著了被派遣來的大仙官,我深舒了一口氣,來的是司命君。
為了迎接九重天上來的大仙官,春馬還煞費苦心地安排了迎接禮,山里的老少精靈們都在結(jié)界口出恭候著大仙官的光臨,那是我上任時都沒有的殊榮。
最后等來的是司命君,看著我可笑得站在群頭,我簡直無地自容。
我擠出一個笑給司命君,道:“仙官好!”
司命君身后的小人兒猴似地躥出來,抱住我的腿,“娘親!”撲得我一個踉蹌,司命君則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
春馬才看懂了,在我耳旁細聲問道:“這是司命星君?”
我點頭。
我讓春馬將精靈地仙們都遣散了,莫讓外人看了笑話。
我將阿青抱起,略微重手,結(jié)界內(nèi)的時間與天界的時間同等,也不過才過了一月,怎就長地如此快了?
我小聲地與司命君道:“該減減他的伙食了。”
這讓阿青給聽著了,他圈住我脖項的手拼命搖晃,“娘親不行!阿青可還是在長身體!”
司命君也幫著嘴,“就隨他吃吧?!痹挳吷斐隽耸郑拔襾??!蔽覍⑶噙f過去,阿青卻像是長在了我身上,甩不下來了。
阿青緊抱著我,努著嘴道:“阿青就要娘親抱!”
司命君卻忽抱起了我來,我抱著阿青,司命君抱著我。
一旁的春馬忍著笑,我趕緊對司命君道:“快放我下來!”
這抱把阿青給抱興奮了,他“嗚嗚”叫著,“爹爹不要放!這也太好玩了!”
“好,爹爹不放?!彼久龖?yīng)和道。
我被這父子倆夾在中間,無奈至極,眼神對上了正看著這一景的春馬,我瞪眼過去,示意她不要再看,她領(lǐng)會,快步走在前帶路。
“去阿荼的居所?!彼久?。
“是?!?p> 至我住所,司命君將我放下,我也將阿青放下,阿青在我屋里轉(zhuǎn)悠悠幾圈,然后一副品頭論足的模樣,道:“還成!”踱至春馬前,道:“帶我去看我的房吧。”
春馬被他的架勢震懾,不明所以地看向我,我揮揮手道:“去吧?!?p> “是?!贝厚R領(lǐng)著阿青去了。
我心道,這阿青都讓司命君教成什么模樣了,少年老成的模樣,真真是一點也不討喜。我折難道:“阿青怎被你教成如此模樣?!”
司命君卻不以為然,“他是男孩子,不該嬌弱弱的?!?p> 我道:“我沒有說他這個,我說的是他的氣派!”
司命君幾經(jīng)思索,才道:“大約是受太上君所染。”
我在心里對比了那一番作派的模樣,確實有幾分太上君的影子,我道:“那你也得要讓他學(xué)好的?!?p> 司命君聽命道:“是,夫人。”
屋里只有我倆,我問道:“怎么看察派的是你來?”
司命君坐下,斟飲一杯:“我向天帝申請。”
我心道,那天帝還真真是寵著你呢!畢竟天上地下就這么一位司命君,要有新仙兒接手也不容易。
“還有,阿青想娘了。”
我背過身去,“不過才一月,那從前我不在這百年又是怎么過的?”
“我不讓他去看著你遭罪?!彼久?。
這個話不能再聊下去了,我趕緊岔開話題,道:“子寧君,你先在此候著,”我將他按在椅子上,“我給你準備了些接風(fēng)洗塵的東西,我讓春馬將阿青也喚來一起。”話畢我便跑出去趕緊準備著。
火烤的、湯滾的我各會做一,弄了一個考紅薯與豆腐湯,春馬說這兩樣易學(xué)不難錯,我便趕緊學(xué)了起來,確實如此,學(xué)會后我又學(xué)了其他的,效果不盡如意,也不曾想這么快就見著司命君了,還想著都學(xué)個一點,在司命君面前樂一樂,顯一顯。
我將兩菜端于父子倆跟前,都毫不猶豫地吃下第一口,阿青道:“不過是普通的菜肴,春馬還騙我說有好吃的!”
司命君倒眼明得很,“好吃。”
我白了阿青一眼,阿青立即明了,改口道:“這是我吃過最好的烤紅薯跟豆腐湯了!真好吃!”言畢將豆腐湯一飲而盡,我這才滿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