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長……”郭嘉嘉坐在出租車后座,抱著前座的后背不放。南澄整個人都倚靠在座背上,順滑的發(fā)絲緊貼著郭嘉嘉的手指,散發(fā)出陣陣洗發(fā)露的清香。
“嗯……什么事?”南澄微微側(cè)過臉,輕聲問道。
“唔唔……沒什么事?!惫渭螕u了搖頭,馬尾辮隨著后腦勺的擺動甩來甩去。
“哈哈……”南澄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他稍稍抬起下巴,仰著頭看郭嘉嘉,“今天,還算開心嗎?”
“嗯嗯嗯!太開心了!”郭嘉嘉點頭如搗蒜,“鍋包肉,這家鍋包肉也太好吃了……還有茶,茶也太好喝了!”她把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來,比劃著盤子和茶碗的形狀。
“這么喜歡吃啊……”南澄笑得更加燦爛了,“頭一回見到一個和我一樣,又愛吃甜甜的鍋包肉,又愛喝苦參參的茶的……下回再帶你去吃?!?p> 郭嘉嘉一想起鍋包肉,就只會傻笑了,呵呵呵地笑個沒完。
“那你今晚有沒有什么不高興?比如……彪哥?”
能和南澄一起回家,郭嘉嘉已經(jīng)夠開心了,什么彪哥,什么跳舞毯的事,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墒悄铣螀s先提起來了……
“不會,完全不會啊,”郭嘉嘉表情嚴肅,認真地撅起嘴說。“我很開心呢,認識學(xué)長的朋友很開心,幫學(xué)長比賽很開心,幫學(xué)長比賽贏了更加開心……我這么開心,哪還會有什么不高興???”
“真的嗎?”南澄有些意外地看著她?!盎仡^等他酒醒了,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蹦铣伪砬橐话胪嫘σ话胝J真,他回過頭去,只留給郭嘉嘉一個微笑的剪影,笑容那樣溫暖,讓人心生親近,陰影又那么神秘,讓人又不敢向前探索。
郭嘉嘉將手插進了校服口袋,舒服地癱在出租車靠背上。如果不加入廣播臺,她也就是一個躺在床上吃薯片看漫畫的死宅,怎么能見到說話聲這么好聽的帥哥,吃到這么好吃的鍋包肉,玩到這么“有意思”的跳舞毯呢?
她一本滿足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將雙手插進了校服口袋,一個硬硬滑滑的物體落入了她的手掌。
這是?她將那硬硬滑滑的東西掏了出來,放在了手心上,借著出租車里昏暗的橙色燈光一層層打開?;乃芰掀?,粉紅色的圖案,啊,這不是“草莓夾心餅干”的包裝袋嘛!
自從軍訓(xùn)時收到了那袋夾心餅干,她便一直將包裝袋放在身上,期待著有一天能和餅干兄相遇,當面掏出餅干袋,就好像掏出自己的一片真心。關(guān)于這一幕,她已經(jīng)在心里排練了無數(shù)次,見到了該說什么,餅干袋要怎么不經(jīng)意地拿出,在她心中都早已寫好了劇本。
可是開學(xué)時沒能見到,百團大戰(zhàn)時沒能見到,就連面試的時候也沒能見到。餅干袋在口袋里放久了,久而久之就忘了有這一碼事,哪怕現(xiàn)在知道了餅干兄就是南澄,兩個人就坐在一輛車內(nèi),可是當初想好的劇本卻已經(jīng)忘得七七八八了。
郭嘉嘉將餅干袋攥在手心,原本輕飄飄的口袋被她捏地緊緊的,雙手輕微的發(fā)抖,掌心也不斷地冒著虛汗。沒想到這樣經(jīng)典的場面,居然要靠臨場發(fā)揮了嗎?郭嘉嘉清了清嗓子,努力地組織著語言。
“南澄……學(xué)長?!彼p輕地在南澄耳邊說道,聲音輕微地連自己都聽不清。可是南澄卻聽清了,他偏轉(zhuǎn)過頭來,也輕輕地呢喃了一句:
“嗯……”
“學(xué)長……那個,餅干,啊不是……學(xué)長,你是不是參加了我們今年的新生軍訓(xùn)?。 彼掏掏峦潞冒胩觳艈柍隽诉@一句話。
“唔……是啊”南澄專注地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回答,“我當時對你還挺印象深刻的呢……”南澄抿著嘴笑了笑,一下子就回憶起當初郭嘉嘉走順拐的場景。雖然沒想到她會成為廣播臺的成員,不過再次聽到大家提起她的名字,還是覺得挺親切。
“???印象深刻?”郭嘉嘉誤會了南澄的意思,她沒想到南澄的印象深刻居然指的是順拐一事。她驚訝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以為南澄一直記得送過自己餅干,連忙說道:
“那你是不是記得……”
還沒等她話說出口,出租車卻一個急停,讓本來就貼近靠背的她一頭撞在了前座椅背上。
“崇安街到了啊,一共15,現(xiàn)金還是微信支付寶???”司機師傅掏出了兩張打印好的二維碼,放在了胸前?!澳銈儌z,誰支付一下啊?我這都快要交班了啊……”
“啊,我來,我來!”南澄掏出手機,掃了掃二維碼。司機師傅轉(zhuǎn)過頭看到郭嘉嘉惡狠狠地盯著他,說道:“你扒著我的座套干啥啊,你別給我扒埋汰了,我可剛刷完車……”
“大叔啊,下次能不能不要急停了啊,我差點門牙就要撞掉了啊!”郭嘉嘉欲哭無淚,要不是自己有個大腦門,那受傷的肯定是自己的門牙了。
南澄聽她這么說,連忙轉(zhuǎn)過頭看。郭嘉嘉正像一只樹袋熊一般扒在座椅上,腦門還有一個暗紅色的磕痕。
“噗呲……”不知為何,每次在別人面前都極有涵養(yǎng)的南澄,一見到郭嘉嘉的窘狀,卻總是忍不住想笑。他拉開車門去攙扶郭嘉嘉,沒想到她卻賴在車上不走了,非得要司機大叔給她賠不是。
“大叔,你看,我都因為你給撞毀容了!”郭嘉嘉委屈巴巴地說著。這要是平時,她那么大大咧咧,肯定不會不依不饒,可這是在南澄面前?。∷芙^了南澄的攙扶,雙手叉腰,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嗯……嗯……小姑娘,叔叔是看你腦門有點太大了,你看撞扁了點,是不是更好看了!叔叔可是為了你的約會煞費苦心呢!”大叔看了看南澄,又看了看郭嘉嘉,臨場編出來這么一套說辭?!澳銌枂柲切』?,是不是更好看了?”
“噗呲……”南澄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好看,真的好看!”他摸了摸郭嘉嘉腦門上的紅印子,由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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