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挽抱著一瓶花,原路返回,腦海中突兀的就想到上午遇見的容世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倒是把責任全推在自己身上,還一聲不響的走了,原本他好好的走著路,若不是自己和爹爹心虛也沒可能會跑。
還嚇到他了……一嚇,又吐血,上次她砸的,這次她嚇的,遇見她動不動就吐血算什么事。
容世子怎么就越來越脆弱了?
況且他摔下來的力道可真不小,也不像是裝的,到現(xiàn)在葉卿挽就覺得自己還有一種被拍在地上沒起來的錯覺。
十里長街,人煙寂靜。
才剛剛子夜,挨家挨戶都開始關(guān)門了,許為著明日的早起,提前修養(yǎng)生息,街上的燈籠掛在兩側(cè),圓滾滾的燈殼子下墜著金黃的穗子,雖未點亮,葉卿挽卻也覺得熱鬧。
或是被氣氛所染,葉卿挽倒也沒了那么多懷疑筑云師兄的功夫,總歸九仙琴在誰那,都沒有在他那放心。
看著手中的煙紫,顏色倒是像極了名字,淡雅出塵,只是這種花倒也奇怪,從方才到現(xiàn)在,花瓣沒有絲毫合攏的狀態(tài),顏色卻反倒是愈來愈秀美。
花枝形態(tài)干凈,白皙的根部泡在瓶子里交錯有致,葉子也是由如蘭草的形狀般柔韌。
葉卿挽鬼迷心竅的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香氣馥郁芬芳。
哪都好,就是香味濃了些,女孩子應(yīng)該會很喜歡。
向容楚秀那樣的人,看起來比女子病嬌,斷然是不會喜歡的。
葉卿挽心里覺著還是從新找吧,可是她爹今日那翻模樣……還主動要求她躲。
估計,以容親王府的勢力,容王爺一回來,想要查,那也是輕而易舉的,葉卿挽也不能保證容世子哪天一個不開心把她抖出去了。
她爹現(xiàn)在就有一種授人以柄的惶恐,做女兒的總是要付出點行動,主動把此事解決了。
看來她要和容世子建立純真的友情啊。
晃著晃著就到了容王府的院墻外,葉卿挽眨眨眼睛,回想著自己上上次從長青樹上翻下來,俯瞰整個院子,差點閃瞎眼睛,上次在從看起來無人注意的院墻死角翻過去,還直接不知不覺的把容世子家的蘭花踩了。
這次又給容世子嚇的有內(nèi)傷,她莫不是和他相克,要么就是他單獨克她的。
葉卿挽圍著院墻晃了一周,估計是有了心里陰影,順著著長青樹飛身而上,而后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上。
既然賠禮,她也沒打算偷偷摸摸,可若是青天白日的送花,被有心人看見,未免受人詬病。
容世子的房頂上有昏昏欲睡的焚琴。
葉卿挽揮揮手,小聲輕呼:“嘿!”
裝睡的焚琴眉頭一跳,默念幾聲,我已經(jīng)睡沉了,我睡沉了。
天知道他家世子說今日葉姑娘回來,他已經(jīng)從中午站到這個時辰,四肢僵硬不能動,都準備放棄了,誰知道這姑娘還真就慢吞吞的過來了,當下立刻趴下裝死。
誰知道近日不僅世子不按常理,這姑娘也瘋了,喊他做啥子。
察覺到清冷的空氣,焚琴默默翻身,就著琉璃瓦片一滑,他一頭栽到房屋后邊。
砰的一聲巨響,葉卿挽向后退了半步,還沒來的及震驚,身后有熟悉的氣息靠近。
葉卿挽迅速轉(zhuǎn)身,伸手擋在容楚秀和她之間:“穩(wěn)住!”
葉卿挽不知道他是何時靠過來的,而她竟然毫無察覺,至少先不論別的,單記著他虛弱的身體,她一沒大驚小怪,二沒在沖動之下動手。
誰也別碰著誰,啥事沒有,葉卿挽暗暗舒口氣。
容楚秀眼底的神色暗了暗,目光放在她懷中的煙紫上,才舒爾一笑:“送予本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