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旋這么想著,手卻不由自主的的伸向葉卿挽的面紗。
葉卿挽向后一退握住她的手:“輕旋啊,你怎么了,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葉輕旋回神,連忙抽回被葉卿挽抓住的手,低著頭:“不……不是,姐姐今日面紗旋兒瞧著很好看。”
葉卿挽壓住眼底泛起的冷意:“是嗎?若有機(jī)會,送你一塊好了?!?p> “如此便多謝姐姐了。”平白無故的,葉輕旋覺得有些恨,帶著她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敏感和自卑。
葉卿挽提著裙子沒走兩步,就看到柳氏直接上前,臉提上堆著笑。
“挽挽。”
這神情頗有幾日不見,甚為想念的意思。
見她走過來,葉卿挽慢慢退了一步,未曾錯過柳氏眼底的銳利。
“姨娘何事?”
柳氏見葉卿挽向后退了一步,心中冷笑,小賤蹄子防備心到是挺強(qiáng)的,她直接一把抓過還在盯著葉卿挽的柳汀州。
一副親昵的模樣:“挽挽,過來瞧瞧,這是你舅舅啊,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你,許是羞怯的竟然連話都不會說了?!?p> 葉昭臉色一黑:“柳氏,你做什么?!边€用上羞怯一詞了,平白讓人誤會。
葉昭一把拽過柳氏,低聲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說?!”
柳氏一臉無辜:“他方才死活要見見這表侄女,妾身也沒法子啊,老爺?!笨蛇@眼神,卻有了幾分變了。
葉昭當(dāng)下看出了柳氏的心思,平生第一次感到心寒。這女人果真是一如既往的蛇蝎心腸,捫心自問,他已經(jīng)對她們母女做了仁至義盡。這些年來以為她真的是個純善之人,看慣了朝堂爾虞我詐的戲碼,今日他才徹底清醒,柳氏從始至終都未曾滿足過。
當(dāng)機(jī)立斷,一把拉過葉卿挽往門里走去。
葉卿挽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父親溫暖寬厚的掌心,似乎像是在多年前某個傍晚和清晨,也曾這般拉住過她。
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仿佛身后有了什么東西讓她不必覺得空寂和恐慌。
父親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生生卸下她原以為自己無堅(jiān)不摧的盔甲。
柳氏給了柳汀州一個眼色,柳汀州點(diǎn)點(diǎn)頭,竟然直接對著葉昭的身影撲過去。
“挽挽妹妹,我是舅舅啊,怎么不見見舅舅呢?!?p> 挽挽妹妹?
聽他莫名其妙稱自己妹妹,葉卿挽眉微微挑起來,她大概明白了,這是想壞她名聲了?
柳氏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這沒用的狗東西,誰準(zhǔn)許他在這胡說八道。
只知道柳汀州越說越錯,妨礙她未來大計(jì)策,沖上前去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刮子。
柳汀州眼睛猩紅,不是她讓的嗎,如今還來打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氏,這女人是瘋了不成。
“柳茹,你有病吧!”
柳氏充耳未聞,含淚道:“柳家怎么出了你這個孽種,這里不是花街柳巷你方才那輕佻的語氣,是對著誰呢?!”
葉卿挽看著柳氏姐弟的互動,嘖,這是鬧鬧哪出?
眾人:嘶~,聽聽,賤不賤,這臭流氓,連自己的親姐姐都罵。
葉昭回身,怒道:“柳汀州,你如此沒臉沒皮,身為舅舅,好生不檢點(diǎn),明日我便告上朝廷由著陛下發(fā)落?!?p> 許是因?yàn)榱戏讲诺膭幼鳎~昭微微松口氣,放下了戒備。
柳汀州瞪著眼睛看著柳茹和葉昭,這兩夫妻是商量好來逗他玩呢吧,還般出陛下來威脅他,反正他爹和是他老丈人,他還就不信葉昭能對自己老丈人怎么滴了。
陰惻惻的盯著葉卿挽的身影,媽的今天要是親不到,他還真就虧了。
葉卿挽看著他蓄勢待發(fā)的勁頭,掌心暗暗蓄力,他敢來她就敢拍飛他。
柳汀州好歹有些武功底子,沖上去就將葉昭甩開,葉昭一驚,整個人竟然要從臺階上摔下去,葉卿挽伸手直接將葉昭穩(wěn)穩(wěn)拉住,就看到柳汀州噘著一張嘴往自己湊過來。
冷冷看著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剛要伸腳踹出去,卻有一道身影穩(wěn)穩(wěn)落在她身前。
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殺豬般的痛苦尖叫,柳汀州整個人都被踹出了人群之外。
焚琴嘴角一抽,娘的,這顏小公子是用了多大的力道。不是他不動手,昨天晚上簡單這女人的伸手之后,他覺得他還是別是瞎出頭。
眾人的視線也隨著柳汀州飛出的方向看過去,自發(fā)的還讓出一條道。
柳大公子……整張臉?biāo)坪趼裨谝慧绮幻魑矬w之中。
有大著膽子的上前看了看,又是嫌棄又是惡心的表情,而后迅速的捂著鼻子走開。
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孩,透著人群的縫隙中,眼神看的更加清楚,對著柳汀州趴著的地方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天真無邪的聲音在人群中響想起來:“呀,好大一坨牛屎鴨。”
扎著團(tuán)子髻的小丫頭也奶聲奶氣道:“哥哥,他的臉臉埋進(jìn)去了啦”
柳汀州的肋骨似乎被踢斷了,他剛面目猙獰的抬抬手想要爬起來,剛動了一下身體,因?yàn)槭懿蛔√邸?p> 眾人就聽見“噗嗤”一聲。柳大公子的臉又一次摔進(jìn)去了,牛屎四濺?。?!
葉卿挽嘴角一抽,這聲音可真刺激。
一股臭味味道像是瘴氣一般擴(kuò)散在四周,柳汀州似乎也反應(yīng)過來,他整個人渾身抽搐,猶如發(fā)作了羊癲瘋的狀態(tài)。
用了好大的力氣努力了個翻身,臭氣熏天,熏的他兩個白眼往上直翻:“來人……嘔……”
“扶……嘔……嘔……嘔本公子……嘔……嘔回府………嘔~”說完他似乎再也沒有力氣說話,整個人躺在地上直接嘔吐起來。
起先兩口因?yàn)樽彀屠锼みM(jìn)了牛屎,吐出來的也都是這玩意,可到到后面他算是一口氣把什么東西都吐了出來。
眾人看著一臉屎黃的柳汀州,捂著鼻子嫌棄的走開。
他似乎知道沒有人幫他,他已經(jīng)大腦昏厥,最后的思想便是只盼著吐出來的東西能把臉給洗干凈,頭一次他覺得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洗臉也比這什么玩意牛屎玩意糊在臉上強(qiáng)。只可惜,吐道后面竟然再也吐不出啦,只剩下干嘔了。
想要睜眼,又怕屎掉他眼睛里。嘴里只剩下嘔吐聲。似乎是肋骨斷了,他想起身,可惜怎么也起不來,肋骨鐵定是妥妥的斷了。
柳氏別提會不會管他了,見事情失敗,當(dāng)下率先想要自己進(jìn)了府中,又見著葉昭還沒有進(jìn)去,強(qiáng)忍站定。
葉輕旋捂著鼻子,表情嫌棄的就差寫在臉上,又怕形象不好,偷偷的蹲在柳氏身后看著方才從天而降的男子,眉目染上一絲羞澀。
葉卿挽隔著面紗也能聞見味,屏住呼吸道:“多謝公子,借一步說話,這味道,實(shí)在不合適。”
顏衛(wèi)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自己也跟著進(jìn)去了。
人群哄散,像是躲瘟疫一般,若是光牛屎,他們還能忍忍當(dāng)笑話看,這都吐出酸臭的飯菜味了,他娘的誰還能忍住???
徒留柳汀州在大春天的日子里吐的穢物和牛屎拌在一起。
焚琴自己覺得他自己挺賤,因著這股子“屎香味”四下無人,他抽出布條勒住鼻子,飛身下來走到柳汀州旁邊,忍住干嘔的沖動:“你牙縫太大了,牛屎卡在牙縫里出不來。早上吃的都是啥玩意,比牛屎還惡心,怪不得沒人幫你。”
柳汀州:“…嘔嘔嘔………嘔……”(你找死……嗎?)
焚琴看著他又吐出了海帶……和紅棗渣,看的他腦殼昏,差點(diǎn)運(yùn)功飛不走。
娘的太刺激人了,他最近都不想喝粥了,想起粥,就想起紅棗伴黃牛屎。
這么一想,忽然氣息泄露,他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來。好巧不巧的落在柳汀州的嘴巴里。
酸臭味掉在嘴巴里,柳汀州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嗚咽的嘔出一大口酸水。
生生昏死過去。
焚琴直接踩著墻飛遠(yuǎn)了,果真顏家小公子一出手就知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