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亮,葉卿挽就早早的起身了。
金盞自衣柜里找了一件水藍色的刺繡儒群,裙邊上是翻折的煙絲花邊,袖口上綴著細致的刺繡紋樣。
葉卿挽很多時候都在靈鵲山生活,常年不是素色的黑衣就是白衣,那個不曾見過幾年的爹雖說總是衣裳服飾的送過來,可她卻覺得到不如給錢來的踏實。
好在衣服并未有太過繁瑣,金盞將最后繡著藤蔓紋樣的腰帶纏上,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葉卿挽捏捏金盞的臉蛋,眉眼泛開笑意道:“好端端的你為何臉紅了?!?p> 金盞抬眼看了看面前謫仙一般的姑娘,身姿窈窕,膚若珍珠,基本上是下意識的呢喃出聲:“小姐定是九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吧?!?p> 葉卿挽眉頭一挑,“我今日穿的很招搖么?”她一向不懂刺繡,只覺得今日的服飾與往日差別甚大,衣服的顏色在晨光下熠熠生輝,算不上華麗服飾,卻多了幾分清雅韻味。
金盞小臉上生出幾分幽怨:“我好不容易打扮的,怎么好端端的招搖了?!?p> 葉卿挽低低的笑了起來:“這樣好看的水藍色,精美的刺繡,不是招搖是什么?我無意回相府示威,也不在乎那些個夫人、庶妹,無非是去盡父女情意,做一做子女的本分?!?p> 金盞聽聞,拿出黑色的披風遞給了葉卿挽,她蹲下身子,歪著腦袋看著自家小姐將披風披上,嘴巴小聲嘟囔:“相府長女,聽著就很闊氣,哪里招搖了,我家小姐回去了也不能,也不能被人嘲笑,也不知道當初丞相大人怎么想的……”
葉卿挽看著她像個包子似的小小的一團,嘴巴里嘀咕著為自己報復不平的話,心里一軟,就想扶她起來,愉快的出門壓榨一番,目及袖口處……
“啊……啊……”綠俏耳朵一疼,從地上直直的立起來,“哎呦……輕點輕點!”
葉卿挽怒:“你什么時候在我這里秀了個王八!”
“小姐,聽說王八長壽啊。嗚嗚……”
“你是覺得我活不長了?!還有,你聽誰說王八長壽了??”
“書上啊?!瓡??”金盞沒了底氣。
“讓你平時不好好讀書!烏龜和王八都分不清!”
門外一眾師弟……“……”剛醞釀好的離別情被生生打散的一干二凈。
靜了覺得葉卿挽即使在山上呆了這么多年,她剛來的時候是笑嘻嘻的禍害人,她走的時候也是美滋滋的,果真是沒心沒肺的丫頭。
以至于葉卿挽走了好一會之后,某位叫筑云的師兄,也發(fā)出了如此感慨。
望著山下早不見蹤影的少女,筑云摸著自己的后腦勺樂呵呵的夸師妹長大了,懂事了,給什么寶貝都不要的時候…………
一小道士氣模樣的少年喘吁吁的跑過來道:“師兄、師兄、出事了出事了,你養(yǎng)的白狐不見了?。。 ?p> 筑云大驚“筑夢,你且別慌,這好端端的白狐怎會不見了,定是自個出去覓食了,大驚小怪?!彼焐线@么說,心里卻暗叫不好。
“師兄,我在狐貍窩就看到這個書信,看字跡許是師姐的。”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筑云的臉色,將帶有“云筑第一摳”親啟的六個張牙舞爪的字體送在筑云面前。
筑云一抖,顫抖的拆開書信,那些張牙舞爪的字眼似乎此刻在都變成了在向他招手的魔鬼。
尊敬的師兄大人
這百年靈狐雖是您心頭所愛,卻也是師妹心之所系,不知怎的,許是心有靈犀之故,它昨日自個偷偷跑到我的廂房跳進我的包袱里,我見它實在離不開我,于是只好一并帶走,委實不是師妹強迫它的,天地可證,這可不是奪您心頭所愛,我這是替您養(yǎng)著,所以特地取了您私藏攝魂鈴一對做撫養(yǎng)費,師兄不必太過感動,這都是作為師妹的本分。另祝師兄天天開心,萬事如意!
云筑腦門一黑,幾乎咬牙切齒:“不,不要臉的狗東西。”攝魂鈴、九尾白狐一個沒留住,他忽然覺得的自己的肉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挖走一塊,不,是兩塊。
“不……不要臉……!”筑云有氣無力的怒罵一句,腳下一軟徹底暈厥過去。
筑夢看了一眼倒地的師兄,眼睛閃過心虛,他是不會告訴師兄攝魂鈴是他在師姐面前說漏嘴的。師姐才偷偷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