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槍響帶著閃亮的火光響徹大興安嶺的星空。
“我?警戒!”仙茅衣服都沒穿直接從窗戶跳出去,在倉庫里翻雪橇,這次絕不能被他們落下,仙茅也是個要強的人,怎么能總是落后別人一步?不過就在他跳出窗戶的那一刻,他就蒙了。
一男一女穿著修長的黑色過膝皮風衣,衣角隨著飄呀飄,格外的寧靜,皮革并沒有因為寒冷而變得發(fā)硬,可見這是一身很好的衣服,兩人扛著獵槍,滿目狐疑的看著仙茅。
“這貨傻了吧?”天南星撓撓頭。沒錯這兩個人就是半夏和天南星。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往外跑?”半夏歪著頭看著他“在耍流氓嘛?”
半夏說著就把槍管下壓,彈殼帶著硝煙崩出來,掉在地上的積雪上,融化出一個好深的坑。“你到底怎么了?”說著又向著自己的雙管獵槍填了兩個大口徑的子彈。
仙茅愣了好久,被一陣山風吹個寒顫直接從一樓的窗戶翻了回去,過一小會披著大棉被現(xiàn)在窗戶旁?!澳銈儍蓚€才.??傻,現(xiàn)在是凌晨5點,沒事朝天放槍干啥?腦瓜殼漏啦?你們這群……”
“嘭!”
獵槍的聲音再次響起,順便帶走了院子在一棵枯樹。半夏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仙茅。意思就是,再磨嘰下一個就是你。
“仙茅早上好呀”天南星微微招手,還是天南星的性格好相處。但是總有一些人喜歡撿軟柿子捏。仙茅就是。
“你???……”仙茅話剛說一半。
“嘭!”
天南星的獵槍噴出半米高的火焰,風帶著硝煙嗆的仙茅直咳嗽。天南星溫和的笑一笑。
“笑……笑面虎!”仙茅急忙關(guān)上窗戶,“一群神經(jīng)病?!?p> 仙茅嘟嘟囔囔的在心里罵著,蒙上自己的大棉被,沒什么比回籠覺更舒服的了。哎呀呀,可是天不遂人愿呀。嘭嘭嘭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干嘛啊?大早上讓不讓人睡覺啦?”仙茅已經(jīng)馬上要暴走了。
“仙茅啊?!崩鲜^的聲音傳過來“今天是元旦,早點起來吧?!?p> 仙茅一聽是老石頭緊忙爬起來穿上衣服和老石頭打招呼。
“早上好啊,和我來吧?!崩鲜^揮揮手。
“好!走?!毕擅└诶鲜^的后面進山。
冬天的大興安嶺和夏天的大興安嶺是完全不同的。春天溪水潺潺,高山低山渾然一色,給人一種萬物復蘇,百廢待興的感覺,就像穿著民國服裝的少女,讓人感覺靦腆羞澀:夏天陰晴不定,綠色幾乎充斥著每一個角落,欣欣向榮,朝雨晚晴,更像是青春靚麗性格分明敢愛敢恨的女孩:秋天五顏六色,低山像是被炸的金黃的饅頭,高山被刷上層層疊疊的顏色,一層壓著一層,輪廓分明,一座山上竟可以看見春夏秋冬:冬天整個被白雪覆蓋,有的地方顯現(xiàn)出黑色的頑石,銀裝素裹,滿身晶瑩,一個傲人的冰山公主穿著白裙站在你面前,黑色的頑石像是繡在裙上的梅花,黑白分明,猶帶花香。
“我們來山上干什么?”仙茅看著這綿延不斷的白色說。
“我們要找一根,很長,很直的木桿,用來做燈籠桿”老石頭笑了笑。
“好,開整。”仙茅頓時顯得干勁十足,他喜歡找東西,因為他喜歡探索的感覺。
兩人走在過膝的積雪里,許久無話。
“為什么來這里?”老石頭問。“來我這里的都是心里有事,逃避現(xiàn)實的人?!?p> 仙茅沒準備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尷尬的笑笑。
“其實……”仙茅小臉紅了,也不知是凍的還是什么“其實我是為了一個女孩。”仙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老石頭來了興趣“什么樣的女孩?值得你來受苦?”
“一個喜歡繪畫的瘋丫頭,她喜歡大興安嶺,但是她不喜歡來這個地方。所以我就來了?!毕擅狭藫项^“別告訴大家,怪不好意思的?!?p> “哈哈哈哈,”老石頭哈哈大笑。
“笑什么?”仙茅不解。
“喜歡一個女孩不要離她太遠,否則她就會像風箏越飄越遠,哪怕風箏線在你手里,但是高空的強風會幫它掙破束縛。有時間多回去看看?!崩鲜^嘆了口氣“就像童話故事,女孩永遠是公主,總是要嫁給王子,舍命保護她的騎士永遠只能等待土蓋在身上,上面插著十字架。要做王子,別做騎士。”
仙茅聽了這話愣了好久,他找到了那根筆直的木桿,那是一棵很年輕的白樺樹,碗口粗細,修長筆直,按理來說這樣的樹會被山風吹到,可是它依然站立,扒開下面的積雪才知道,密密麻麻的枯枝幫助它穩(wěn)固根基。木桿不粗,老石頭幾下就砍倒了,招呼仙茅往家背。仙茅苦笑了一聲。這個木桿就是公主鞋呀,名為枯枝敗葉的騎士拼死幫它穩(wěn)住根基,可她卻被叫王子的斧頭幾下就帶走了。
是啊,要做王子呀,不要做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