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星空在刺骨寒風(fēng)渲染下顯得格外的靜美,山林之間飄灑著飛飛揚揚的雪塵,在月光的照耀下炫目妖嬈,這是林間與飛雪的舞蹈,這也是大雪封山的前兆。
“這都幾點了,天怎么還不亮啊?!毕擅┍г怪?。
“這都12月份了大哥,天亮的晚不也是很正常嘛?!碧炷闲遣亮瞬帘翘椤罢胬浒 ,F(xiàn)在多少度啊?”
“現(xiàn)在是零下31度?!毕擅﹤?cè)頭看了一眼溫度計,向手里吐了一口哈氣暖暖手。白色的哈氣在月色的襯托下更加雪白,仿佛要直接凝結(jié)在仙茅的手上,仙茅急忙抖了抖手,甩了甩腦袋。
“你在干嘛呢?”天南星不解的看著仙茅甩腦袋。
“活動活動關(guān)節(jié),省的被凍壞了。”仙茅說完又搓了搓臉。
“行了行了,別搓了,一會都搓出灰了?!碧炷闲且荒樝訔?。
今天輪到天南星和仙茅起早劈柴。兩人4點半就起來在這里劈木頭,剛出來的時候兩人的就被凍的縮了回去,后來在半夏的威逼利誘下兩人還是從了,不從也沒辦法,都是輪流著來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在連哄帶騙的把天南星和仙茅送出去之后,半夏就又回房間睡了。
“我現(xiàn)在越來越羨慕女孩了,為什么女孩不用劈柴,不用干體力活。”仙茅嘟囔。
“你會縫縫補補嘛?”天南星問。
“不會”
“你會繡花繡字嘛?”
“不會”
“那不就得了,女孩就應(yīng)該好好的做一些女孩做的事,體力活是咱們老爺們干的?!碧炷闲桥闹馗f。
“咱們說的是半夏對吧?”仙茅問。
“嗯?!碧炷闲屈c了點頭。
“那你驕傲個什么勁?”仙茅拖著下巴,一副關(guān)你什么事的表情。
“那是我的學(xué)姐,我的女神,我的……”天南星突然停住了。眼睛里滿是溫柔。
“你的什么?”仙茅不懷好意的壞笑追著問。
“我們劈木頭劈了這么久有沒有好一點的,直一點的?!碧炷闲遣黹_了話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或許有些時候會不注意的隨口一說,大家只是當個玩笑就隨便帶過,當然,也會有很多人都容易把玩笑當成真實,或者把玩笑的事實當成玩笑。就這樣,我們錯過了許多別人的想法,也傷害了許多人的內(nèi)心,被傷的越深的人,笑的越是平淡無奇,他要用清淡的笑聲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排山倒海。就像江水綿綿,水下縱有驚濤駭浪,在表面上看也不過是靜水一潭,只有把手伸進江水里才能感覺到飛快的流水和刺骨的冰涼,逝者如斯夫……
“有啊,剛剛我還看見不少呢?!毕擅┎]有追問,而是四下尋找被他劈的亂七八糟的木頭。
“兄弟,留一些,有用?!碧炷闲钦Z重心長的說。
“不就是燒火嘛,有啥用?”仙茅不解。
“你第一年來,這你就不懂了吧?!碧炷闲敲嗣掳?,讓人感覺下巴上有長長的胡須“當然是做雪橇?!?p> “雪橇?”仙茅驚訝的問,“巡邏用嘛?”
“你小子還有點腦子?!碧炷闲且桓比孀涌山桃驳谋砬??!按笱R上就要封山了,吃飯也要成問題了?!?p> “我們有酸菜啊,”仙茅反駁。天南星二話沒說,上去就給仙茅一個肚臍炮。
“你??天天吃酸菜???”天南星捂著臉,表示這二傻子沒法治了。
啟明星的光亮顯得越來越耀眼,東方的天空下好似藏了個火球,澎湃的紅色從那里呼之欲出?;鸺t的光芒那么耀眼,霞光灑在身上令人溫暖。
“天亮了,別閑著了,給這點木頭劈了去吃飯吧?!碧炷闲橇嗥鸶优谀绢^上,木屑飛的到處都是。
“這年輕人,脾氣真爆?!泵⑾醮蛄藗€大哈欠推開了窗戶。
“大哥,現(xiàn)在零下32度,你開窗戶不冷啊?!毕擅┍幻⑾醯呐e動嚇到了。
“我可是純爺們,”說著亮了亮健碩的肱二頭肌,“像不像獅子的前……我?”話沒說完就被自己的驚訝聲打斷了,他的玻璃杯子擰的太緊了,裝的太滿了,又放在窗臺邊,他這一開窗就直接把杯子凍炸了。
“哎我去,一大早不讓人消停?!崩鲜^端著臉盆子出來倒水,水潑出去,落在地上確是滾圓的冰珠子,老石頭抹了一把臉上的冰碴,嘟嘟囔囔的進了屋。
屋子和外面就是兩個世界,五個人圍著爐子做在一起,直接把桌子架在爐子上,吃起了火鍋。
“那個說一下今天的任務(wù)?!崩鲜^清清嗓子“最近大雪要封山,但是我們的巡邏任務(wù)還得繼續(xù),天南星你還像前年一樣做雪橇,芒硝和我進山打兔子,仙茅你和天南星好好學(xué)學(xué)做雪橇,半夏,整理好你的藥品,一旦有感冒的立即治療,別傳染?!?p> 大家都點點頭,老石頭繼續(xù)吃飯……
沉默,大家都沉默了,大雪封山就意味著大興安嶺成了天然的獵場,偷獵者要來了,大家都知道,但是都沒說,因為豆芽,大家都盡力避開這個話題,但是誰的心里不懂呢?你以為我閉口不言,一無所知。其實我一清二楚,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