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報恩之名
周五放學(xué)路上。
“阿勁，今晚開黑！
“吃雞，吃雞！”
“阿軒，去買泡面！”
“我要火腿！”
江洋三人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周末怎么過。
“不好，有殺氣！”江洋忽然停了下來，向后看去。
何勁和莫軒也跟著警惕地往后看。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爺爺踱著小碎步走過，遠(yuǎn)處一個大媽在收曬好的咸魚。
“老大，你是不是看錯了？”
江洋發(fā)出一聲了然于心的冷笑：“嘿嘿，跟我斗？我們繼續(xù)走，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我們知道了。”
何勁和莫軒莫名奇妙地對望了一眼，就被江洋搭著肩膀往前走。
江洋小聲說：“還記得昨天三班那個跟我們搶籃球場的小子么？”
“記得記得，”莫軒恍然大悟，“就是那個頭發(fā)長長，拽得一批那個？”
何勁也想起來了，想回頭去看，卻被江洋拽著往前走：“別回頭，我們找個地方候著他，待會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
“這小子在三班有點勢力，準(zhǔn)是來踩點報仇的。”
江洋帶著兩人拐到了一個偏僻處，跟他們使了個眼色，三人各自找地方藏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何勁的鬢角流下了汗水，莫軒的背上也被汗水濕透。
刷刷刷，真的有腳步聲傳來了。
江洋眼睛狡黠地瞇成一條縫，歪嘴一笑，使了個手勢，三個同時從各自藏身處跳出來。
“不許跑！”江洋喝道。
DUANG！白夢蘺嚇得手中果籃直直掉在地上。
江洋一愣，萬萬沒想到是她，不好意思道：“是你啊。”
何勁和莫軒也是一臉懵*逼：說好的長毛小子呢？怎么變成了白夢蘺？
白夢蘺眨了眨眼睛，反應(yīng)過來，又拿起果籃遞到江洋面前：“那個，我……我媽說，你救了我，要送個果籃給你！”
江洋又是一愣。
何勁和莫軒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曖昧之意。
江洋哈哈笑道：“干嗎這么客氣呀，真是的?！?p> 說著接過果籃，在里面掏出一個蘋果咬在嘴上，掏出一個橙子揣兜里，掏出一把香蕉給莫軒拿著，掏出一串葡萄給何勁拿著，又把果籃還給了白夢蘺。
白夢蘺接過空空如也的果籃，不明白媽媽的果籃是送出去了還是沒送出去。
“這……”白夢蘺遲疑著。
江洋咬了一大口蘋果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明天有沒有空??？跟我去湖山公園劃船！”
“好啊！”白夢蘺開心道。
江洋差點被蘋果咽到，想不到她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有點猝不及防。
江洋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裝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明天早上9點，不許遲到，不許放鴿子！”
白夢蘺想起之前放他鴿子，有點不好意思小聲答道：“好。”
江洋心中又是一陣竊喜，想不到她這么乖！
江洋咬了一口蘋果掩飾自己的笑意：“我要跟何勁、莫軒去打游戲了，你回去吧。”
“好……江洋！”
江洋摟著何勁的肩膀轉(zhuǎn)身正要走，又白夢蘺一聲脆生生的“江洋”給喊住了。
他回過頭，看見白夢蘺白白嫩嫩的小手正捧著一件校服，垂著眸子羞答答地說：“這是你的校服，忘記還你了。”
說罷把衣服塞進(jìn)江洋懷里，趕緊跑開了。
江洋呆在原地，臉?biāo)⒌囊幌录t了?？粗讐籼y小跑著離開，無比可愛的倩影，發(fā)了好一會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莫軒推了江洋一下：“老大，走了。”
“別看了，人家都回家了。走，走，走。”何勁扯了扯江洋的衣服。
江洋如夢初醒，喜上眉梢，哈哈大笑著，伸手拍了一把莫軒和何勁的屁股，揮舞著校服往前面跑去。
“老大是不是瘋了？”何勁問。
“不，他只是在發(fā)春。”
※※※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眠。
半夢半醒間，江洋腦海中出現(xiàn)一幅旖旎畫面：
湖中心，船上。
“江洋，人家好想永遠(yuǎn)跟你在一起。”白夢蘺偎依在江洋懷里嬌滴滴地說。
她的身體好柔軟，還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
江洋趕緊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白夢蘺仰頭一笑，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
江洋忍不住把嘴親了上去……
“臭小子，敢欺負(fù)我妹妹！”一個大巴掌甩過來，把江洋掀翻進(jìn)湖里。
江洋噴出一口湖水，只見船上赫然站著白夢蘺她哥。
“大哥，江洋他欺負(fù)我！”白夢蘺哭得梨花帶雨。
“把那個臭小子捉??！”只聽見岸上有人喊道。白夢蘺另兩個哥哥也出現(xiàn)了！
撲通兩聲，兩個哥哥一并跳入水里，向江洋游來。
江洋使盡吃奶的力拼命游，眼看就要游到對岸，忽然，一只手捉住了他的腳！
……
江洋猛地坐起，擦了一把汗，原來是個夢，一看鬧鐘，才6點多。
江洋看著窗外熹微的晨光，陷入了沉思……
※※※
湖山公園。平靜的湖面波光粼粼，草地上的小孩在嬉戲。
白夢蘺身穿一襲白裙，坐在公園門口的玫瑰園旁邊。她左顧右盼，柔軟的發(fā)絲垂在兩肩，把她美麗的臉蛋襯托得越發(fā)俊俏。
江洋出現(xiàn)了！白夢夢蘺欣喜地站起來。只見江洋頂著兩個黑眼圈，手里夾著一個畫框，拿著幾支畫筆，氣質(zhì)陰沉，儼然一個變*態(tài)藝術(shù)家模樣。
“你來了！”
“嗯，”江洋笑了笑，“等了很久嗎？”
“沒，沒有。”白夢蘺搖了搖頭，第一次跟男生約會，有點害羞。
她看向江洋，感覺他有些憔悴：“你昨天沒睡好嗎？”
“怎么會？”江洋淡淡笑了下，像從地底鉆出來的吸血鬼，“我們到船上去吧，我想給你畫張畫像。”
“好?。 卑讐籼y感覺好浪漫啊，蹦蹦跳跳往船上走去。
白夢蘺站在船頭，面向陽光。陽光照在少女潔白無瑕的臉上，呈現(xiàn)出玉質(zhì)的晶瑩通透。金色的光芒穿透她的柔軟的發(fā)絲，恍惚間有幾分朦朧的美。亭亭玉立的身姿逆著光形成一抹動人心玄的剪影。
江洋坐在岸上，用手比劃了一下，找到合適角度后滿意地點點頭坐下，慢條斯理地擺開畫架拿出畫筆……
半個小時后……
今天的陽光真是太燦爛了，白夢蘺感覺到臉被曬得有些發(fā)燙，笑容漸漸消失：“你好了沒有？”
“不要動！”江洋叮囑道，“好的作品是需要耐心的，耐心！”
白夢蘺只好站直身體繼續(xù)面向陽光，開始是微微皺著眉頭，后來嘴都扁下來了。
兩個小時后……
“好了！”江洋開始收拾畫具。
白夢蘺扁著嘴從船上下來，感覺自己像剛出爐的餅干，已經(jīng)烤糊了。
“人家都曬黑了！”白夢蘺看著自己紅通通的胳膊炫然欲泣。
江洋欣賞著自己的畫作，回過頭來眼睛里滿是笑意：“我喜歡你黑一點?！?p> 白夢蘺一聽，臉更紅了，低著頭甜蜜蜜地笑著，再也不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