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ry.50 母親
趙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知她怎么動作這么大:“你藏什么好東西了?”
“沒、沒什么……”沐予雪白的牙齒咬住粉色的唇,白皙軟嫩的臉頰肉眼可見地紅了,在趙君狐疑的眼神里囁嚅道,“就是、就是那個?!?p> “哪個?”
沐予別扭地從抽屜里拿出個口香糖大小的盒子光速甩鍋:“不是我買的錢然買的反正都怪他我是純潔的!”
趙君看著那個小盒子和上面的字母,沉吟許久:“這是什么?”
沐予:“……”
……
錢然的手藝確實(shí)不錯,三個人吃得撐腰拄腹,滿足地直打嗝。夜?jié)u深,錢然的公司和住地都在S市,便在附近定了個酒店住下,明天一早的飛機(jī)回S市。
按照他的說法,他的公司雖然不喜歡藝人私下談戀愛,但是如果說戀愛有助于藝人拿到更多資源,公司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xiàn)實(shí)得要命。
*
夜深,B市的秋天涼得不行,窗外妖風(fēng)陣陣,若是低層便會聽到樹葉與廣告牌嘩嘩作響。沐予家在頂層倒是安靜許多,只是更加得冷。
月光從窗戶透進(jìn)來,如有實(shí)質(zhì)般在地上撒了一層冰涼水光。
沐予赤著腳踩在客廳地毯上,借著清涼的月光看著劍匣。
她打開劍匣,青蓮劍在細(xì)碎的月色里綻放寒光,邊緣鋒利,毫不掩飾自己的鋒芒。
秋夜的寒氣順著地毯瘋狂涌入她的腳心,順著攀爬而上在心臟匯合,整個人心與血都是冷的。
她目光冷然,手心緊緊捏著一個瓶子。
真是討厭。
真不公平啊。
她只有她,本來她也是,可是如今你回來了。
怎么就回來了呢?
既然那個世界已經(jīng)遭到了毀滅,為什么存活下來的不能只有她?
為什么……你也活下來了,讓這柄劍成為真正的遺物不好嗎?
她就能永遠(yuǎn)記得你、愛著你,你在她心里始終都是不可取代的了。
她上前一步,有些失神地看著這柄劍。
趙君睡得有些迷瞪,口渴起床,打開門正想去廚房裝些水,看見正對的沐予臥室門開著。
她一怔,快步出去走到客廳里,看到沐予在陽臺落地窗前盤膝而坐,傻乎乎仰頭看著窗外月亮發(fā)呆,纖細(xì)瘦弱的身體在月光籠罩下仿佛蒙了一層霧,讓她整個人顯得孤單而遺世,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而去。
“怎么回事?這么冷的天坐地上也不怕受涼。”趙君放下心來,又有些無奈,嗔怪她。
把小姑娘從地上薅起來,瘦瘦的身體輕得仿佛一片羽毛。小姑娘扁著嘴,赤著的小腳不安地交疊在一起,兩只手也絞著。
趙君摸了摸她的手,涼成了塊冰坨坨。不由有些生氣,看著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眼神又心軟,回臥室翻出暖水袋去廚房灌了熱水,塞進(jìn)她懷里,再把她塞回臥室被窩里,把四個角都小心掖好。
小姑娘把被子上拉遮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姐……你不走好不好?”
趙君心里知道是木白的出現(xiàn)讓她不安了,頓時心疼得不行:“好,我不走。你睡吧?!?p> 沐予開心地點(diǎn)頭,閉上眼睛。
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shù)畫面,有穿著白大褂的父親的,有溫柔淺笑的母親的,只是母親那如月色朦朧的笑陡然間就散去,變成了滿臉鮮血淋漓、一只眼的眼眶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