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形乳白色光柱宛如流星一般砸向燙金佛像,綻放的青蓮中站著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便是一直準備著殺招的謫仙子。
謫仙子一雙美目盯著夜空中的燙金佛像與獵鷹,本就姣好白皙的臉色帶著些許病態(tài)的蒼白,對她而言,那讓她蓄力如此之久宛若流星一般的戰(zhàn)紀并不容易。
深處盛開的青蓮之中,安逸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不停的呼吸著這流轉(zhuǎn)在空氣中的氤氳,吸收到身體里的氤氳似乎對于身體而言是一個很好的補充,就連沉寂許久的菲爾尼斯之血也開始緩緩流動。
流星砸向燙金佛像的最后一刻,紅花獨眼人放開了花和尚,以閃電一般的速度飛向遠方,而佛像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反應(yīng)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流星撞擊到自己身上。
佛像中的花和尚深吸一口氣,雙手宛若蓮花一般變換著手印,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轟!”
夜空在那一刻被那道流星撞擊到佛像被點亮,似乎點燃了無數(shù)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北京城。
閃耀的極光在天空閃爍,安逸差點被閃瞎了眼睛,整個人被那股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浪差點掀起,渾身的衣服在那一刻隨風飛揚。
看熱鬧的民眾目瞪口呆,他們見過從上往下的流星,也見過橫行天際的流星,可卻沒見過今夜這種自下而上的流星,比煙花遠要燦爛百倍。
夜空在那極光之后緩緩恢復了原本的靜默與漆黑,燙金佛像消失了,一道黑影自天空突然掉下,似自星空隕落的隕石一般砸向河中。
謫仙子的眼眸看著那個身影,感受不到生命存在的痕跡,成功了嗎?
在安逸的面前,突然掉下了一個布袋,里面裝著這場戰(zhàn)斗的起因,《春江花月夜》。
在花和尚被擊中的前一刻,他扔出了這畫,自身難保,他不可能將浮世繪帶著一起被那流星湮滅,那樣的話,不久之后的扶桑世界恐怕又要再等數(shù)千年才能再次開啟。
安逸撿起春江花月夜,一開始他并不知道這幅畫到底代表著什么,但知道幾人打起來之后的言語,他知道了,這春江花月夜之中便暗含浮世繪碎片!
而他的任務(wù)之中便有獲得浮世繪碎片一項,起初以為根本不可能有浮世繪的消息,沒想到到現(xiàn)在,浮世繪竟然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在自己手里。
突然,北新橋下的河水出現(xiàn)了異動。
水里開始大面積的冒泡,似乎正在升溫,伴著水逐漸沸騰,水面飄起許多死于非命的死魚,伴著沸騰的河水聲,耳邊似乎又開始環(huán)繞著一道道經(jīng)文聲。
經(jīng)文聲念完的一刻,河水已經(jīng)沸騰到了頂點,一道燙金佛像自水中躍出!
花和尚大紅大綠的袈裟上破了一個洞,臉色很是蒼白,嘴角還有未干的血跡,可不變的依舊是那邪魅的笑容。
“你那一招很強,但,殺不了我的?!?p> 花和尚的燙金佛像坐在岸邊,巨大的佛像腳掌在水里散發(fā)著劇烈的溫度,被高溫霧化的水霧自河里不斷的飄出。
他看著船頭的那朵混沌青蓮,深吸一口氣,果然是混沌青蓮。
這世上竟然會有第二朵混沌青蓮靈種,他的記憶中,還有一朵混沌青蓮靈種,而那位如今已經(jīng)是位居上神,早就成為昆侖殿之中的隱秘大能了。
“你與青月上神是何關(guān)系?”
能讓花和尚的師傅忌憚的人很少,青月上神恰巧就是其中一位,他不想給他的師傅惹麻煩。
謫仙子見著花和尚從死到生,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深吸一口冷氣,心中依然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混沌之光第一次失利,她不知道這花和尚到底有多強,但是既然進了G級的小千世界,實力自然不可能高于D等級,可是同為D等級的金丹修士,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我并不認識什么青月上神……”
花和尚盯著謫仙子不似說謊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那就好,若真是青月上神的親近之人,他這次回去不死也得褪層皮!
而且,這女子若是不夭折,定然是要成為這片星空中極其耀眼的那類人的,青月上神這么多年無人繼承衣缽,同為混沌青蓮靈種,這女子自然便是親傳弟子人選!
開罪不得啊,除非他現(xiàn)在就把她扼殺在搖籃之中……
北新橋墩上的狄茵被紅花獨眼人帶回了船頭,在青蓮之中,狄茵的傷勢逐漸得到治療,這就是安逸所感受到的氤氳的特殊之處,謫仙子的法天象地施展出來自帶輔助治療和戰(zhàn)力加成效果。
花和尚嚴肅的表情換成了原本的邪魅笑容,一雙深邃攝人的眼睛看著安逸,伸手道:“喂,小子,還不將我的浮世繪還來?”
言語間身上的燙金佛像已經(jīng)開始消散,畢竟不是真正的神,不可能長時間維持著法天象地,能夠維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反觀狄茵與紅花獨眼人的法天象地,早早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整個場中,唯獨那朵混沌中青蓮還綻放著。
這小子的法天象地比較特殊,是可以自天地之中汲取靈氣補給的,自身靈氣補給自然元飛魚其余類型的法天象地,因此才能更加持久。
“不行,安兄,不能給他!”
狄青在這時候站了出來,他老姐為了這浮世繪被打成那樣,怎么能輕易交出去。
謫仙子與紅花獨眼人同時看著安逸,姜道一已經(jīng)將畫贈予他,如今決定權(quán)在他那里,如果他要是將畫給了花和尚,那他們可就沒了什么說辭了。
花和尚邪魅的眼睛盯著安逸,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那三人,如今的他翻手間便能覆滅,根本就保不了安逸。
此時的氣憤宛如河中的水,看起安靜,卻暗流涌動。
安逸雖然想要將浮世繪據(jù)為己有,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也懂,更何況他如今并沒有那種能夠守護好浮世繪的實力,與其在自己手上被搶,還不如送出去收個順水人情。
“那真是抱歉了,這畫我決定送人了?!?p> 花和尚挑了挑眉,盯著安逸眼色疑惑,送人,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