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東西準備好了?眾人怎么吃?”肖廚子輕手輕腳走過來站在竇冕身后,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竇冕從竇機的房屋里面出來,爬聲石凳上,然后平躺在上面,一邊轉(zhuǎn)動身體,一邊想著遇到這種坑爹的大哥該咋辦,正想的入神被肖胖子湊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哆嗦。
竇冕抬起看了看肖廚子,眨了眨眼睛問道:“家里有啥調(diào)料?”
“有醋、醬油、鹽、生姜、花椒還有一些燉肉的調(diào)料,小公子要啥調(diào)料?”肖胖子好奇的問道。
“你把花椒碾成末,生姜也是切末,切好給我說?!备]冕揮了揮手說。
肖胖子聽到竇冕吩咐,迅速的跑進了廚房。
竇冕跟在身后走進去,瞧著學(xué)徒們圍著肖胖子看,清了清口說道:“去燒水煮餃子,一群人待在一起干啥?”學(xué)徒一聽竇冕在叫,聚在一起的人“唰”的一下分開了,就像剛才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肖胖子切完生姜末,走過來蹲在竇冕跟前道:“小爺,生姜切好了!”
“花椒呢?”竇冕問道。
“那都不用我干,學(xué)徒專門干體力活的!”肖胖子嬉笑的說著。
“成!那再去弄點茱萸末!”竇冕隨口道。
“帆子,去給小爺準備茱萸末!”肖胖子大聲喊到。
正在燒火的瘦子一下竄起來,跑出廚房,沒見了影子。
“胖子,你這不行?。《歼@么肥了,以后你咋辦?”竇冕摸著下巴看著肖胖子說道。
肖胖子嘿嘿的笑道:“小爺,你不知道吧!我當(dāng)你十幾歲的時候,那也是十里八鄉(xiāng)的精壯漢子,姑娘都追著嫁給我!”
“你別感覺我年紀小,就在我跟前亂下???,哪個丑婆娘這么追你!”竇冕調(diào)侃道。
“小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做廚子的會做吃食,女的往上貼,現(xiàn)在我那口子當(dāng)年就這么來的。”肖胖子炫耀的說著。
“得!來給你教這個東西怎么做,你看好了!”竇冕邊說邊走到案板下的碗柜,拿起一只碗說道:“放醬油和醋,我看著,你們誰來!”
肖胖子在竇冕聲音剛落的瞬間就拿著勺醋和一勺醬油跑來,直接往碗里加,竇冕一看差不多趕緊喊停,整個腦袋伸進碗里嘗起來,感覺醋不太酸,點了點頭,對著肖廚子說道:“胖子,你等會加點鹽,在把花椒粉、生姜末加里面,最后放一點點茱萸粉就可以。”
“小爺,你說的餃子怎么辦?”肖廚子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竇冕拍了下頭,痛苦的說道:“虧你們不是我徒弟,不然我揍死你們,餃子煮熟裝盤,這個湯另外用碗放,蘸著吃!”
竇冕剛說完,一個逗比般的聲音響起來:“公子,我們一直都是站著吃,沒坐著吃?!?p> 竇冕瞅了一眼說話那個學(xué)徒,沒說話直接走了出去,心道:“也多虧肖胖子慈悲心,這都笨到這地步還想給教東西,真是菩薩啊!”
竇冕搖搖晃晃從廚房出來,繞著前后院走了一圈,感覺沒啥能引起自己注意的,轉(zhuǎn)身拉起土狗和豕跑到大街上溜達。
雖說平陵算是一個縣,可真正在元旦這時節(jié)來看,這地方不過就是一個后世的鎮(zhèn)大小模樣,街上一群群小屁孩拿著竹竿圍著火堆“噼里啪啦”的燒著,聽起來還真有點鞭炮的感覺。
豕稀奇的看著這一切,一會瞧瞧走在身前牽著狗的竇冕,一會瞧著擠在一起燒竹子的小娃娃,心中似乎糾結(jié)異常。
“你想去就去吧!”竇冕看到?jīng)]看豕一眼,就像對著空氣說話一樣。
豕聽到竇冕這么說,心情歡暢的說道:“那我去了??!公子你可別亂跑!”豕邊說邊往孩子堆跑,然后和孩子們混在了一起。
竇冕瞧了瞧豕和孩子們玩的挺愉快,對著身前的土狗說道:“你個土老帽,自己往前走,走到哪咱倆就到那家混飯吃!”
于是一人一狗在元旦喜慶的日子里使小街上出現(xiàn)了奇特的景象,一頭黑黃色的小土狗走在前面,拴著一條布,布的另一頭牽著一個走路搖搖晃晃、身穿白色粗布短衣的小孩子,說是人遛狗不如說狗遛人來的實在。
土狗又是繞,又是跑,不一會停到一戶人家旁,竇冕瞧了瞧瞧了瞧四周,僅有幾條羊腸小道通向這里,一群竹屋茅草房沿著小溪邊而建,四周一大片竹林圍著房子和小溪錯落有致的長著,竹林和茅草屋上還布滿了雪。
竇冕看了看四周比他胳膊還粗的竹子,心道:“聽父親說漢朝只有賢者才會整片栽竹子,這玩意砍了就會做成書,看來得注意點形象了?!?p> 竇冕邊想邊松開手中的土狗,仔細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腳上穿的木屐,抓了把雪把鞋邊的泥土清理干凈。
土狗沒了竇冕的牽著,迅速的沖到的竹屋位置,一霎時沒見了蹤跡。
竇冕硬著頭皮走過去,對著有點破爛的竹扉敲了敲,口中奶聲奶氣的喊到:“請問家里有人嗎?”
竇冕喊完站在門外,等著主人來開門,趁這空隙又仔細的瞧了瞧自己,感覺禮儀沒有師禮的地方。
等了半晌還是沒人開門,竇冕腹誹道:“這一定要找到土狗??!不然狗沒丟我丟了,說出來那得多丟人!”
竇冕清了清嗓音,用力拍門,口中大漢道:“請問家里有人嗎?”
竇冕聲音剛落,一個身著白色麻衣冕袍,頭頂一頂綸巾,手拿一個羽毛扇,搭配著那張略長胡須的臉龐,給人就倆字:騷包,實在太騷包了。
這個青年人手搖羽扇也不怕感冒,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笑臉相迎道:“不知小友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
竇冕看著這騷包的青年人,心道:“這該不會諸葛亮當(dāng)年的模樣吧,雄姿英發(fā),羽扇綸巾真的是騷包到頭了,還打機鋒?”
竇冕忍著笑意說道:“我從來出來,到去出去!”
“小友如何看待天道?”青年搖著羽扇站在那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