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明媚。
然而馮郁錦早已在畫室呆了五六天了,課也不上,宿舍也不回,每次都是楊潔從食堂帶飯回來,馮郁錦才匆匆的吃兩口。
然后又放下飯菜,拿起畫筆,目光重新聚焦在畫紙上。
她的時間,不多了。
下個月底,就是宮家的宴會。而自己,是答應了出席的。
即使承認自己很膽小,但是不得不說,馮郁錦并不想失去所謂的……面子。
即使內(nèi)心再慫,她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就像女孩孤身一人在外,即使再難過,也不能哭。
至少不能當著眾人流淚。
所以,她這段時間讓楊潔去拼命地幫自己拉單子,自己也拼命的完成。
當然馮郁錦不會傻到用自己的真名,所以每一張單子上面的接單人上都寫著兩個字——書錦。
多完成一單,就會有一線生機。
面對像大海撈針一樣的任務,馮郁錦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這段時間,楊潔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馮郁錦的經(jīng)紀人。
這天晚上。
楊潔坐到馮郁錦身旁,看著馮郁錦專注的樣子和日益明顯的黑眼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說說我這幾天,又幫你逃課,又幫你送飯,還幫你接單子、送單子。可是你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告訴我。”
帶著絲絲的不情愿,楊潔說道。
馮郁錦的手停了下來,畫室靜了。不一會兒,畫室里又傳來“沙沙”的聲音。
偌大的畫室里,鉛筆摩擦畫紙發(fā)出來的聲音把人的呼吸聲都擋住了,聽著實在讓人心煩。
“我問你話呢?!睏顫嵖瘩T郁錦沒有理她的意思,一臉不耐煩的把馮郁錦的胳膊從半空中拉了下來,剎那間,畫紙上很不和諧的出現(xiàn)了一道粗粗的豎線。
嗯,很直。
馮郁錦不動聲色的撕下了畫紙,準備重新畫。
楊潔看著閨蜜這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徹底火了:“你把我當什么了?仆人?”
馮郁錦停下了動作,就像是定住了一般,沒有動彈。
“仆人好歹也給錢???你呢,口口聲聲拿著閨蜜的名義,讓我為你服務,憑什么呀?”
“我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也不肯告訴我,你還拿我當閨蜜?說的比唱的好聽!”
馮郁錦抬眼,冷清的說了句:“防火防盜防閨蜜?!?p> 楊潔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就摔門而出。
這小妮子,脾氣挺爆的。性子這么直,在夜晨面前倒也沉得住氣。
馮郁錦無奈的搖搖頭,在心底又補充道:“防閨蜜……嗯,防閨蜜被人欺負?!?p>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下個月了,馮郁錦扒拉了一下日歷,也該組織一下社團活動了。
最近的社團都由楊潔主持的,也不知道自從那天吵完架之后她還有沒有主持。
馮郁錦看著面前這一摞摞的畫紙,忍不住拿起來,一張一張的自我欣賞。
嗯,不得不說,自己的畫技在這一個月里的魔鬼作畫中有了一定的提升。
但是,有一些地方還是不夠完美。
馮郁錦再次拿起畫筆,細細的雕琢。
她不想談戀愛。
她只把她的作品當成自己的孩子。
悉心照料。
其實挺好的。
——
蘇城是一座古城,擁有很多文明遺址,這里的博物館也十分出名。
馮郁錦上次路過城里最大的一家博物館時,驚訝地看見竟然有人在對文物動手動腳,惹得旁人紛紛議論。
還有人想上去制止他的,但最終都被旁人攔了下來。
畢竟大家覺得這個人敢動文物,要么是個瘋子,要么是個專家。
你說,如果是個瘋子,你上去制止,那這瘋子打你、咬你,如果身上有疾病把疾病傳染到你身上怎么辦?
你再說,如果是個專家,那你敢上去制止嗎?
那可是專家啊。
于是人們都抱著看客的態(tài)度,保護好自己,然后再看好戲上演。
算盤打得很響,真的很響。
后來不知道誰叫來了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這場意外才勉強平定下來。
最后,那個人是誰呢?
是博物館館長請這個人來鑒定寶物的。
嗯,事情還沒完。
身份解釋清楚了,就算完了嗎?
只見這鑒定專家一轉(zhuǎn)身,一撅屁股,就大喊:“館長,文物被人掉包啦!”
瞬間,驚動在場所有人。
眾所周知,這文物是昨天剛到的,而昨天并沒有開展。
今天才開展,而且現(xiàn)在,是第一展。
瞬間博物館的大門被封上了,館長開始派人搜查。
足足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從一個圍觀的人身上找到了蛛絲馬跡。
再結(jié)合不太清晰的監(jiān)控錄像,館長更加篤定是這個人,在證據(jù)和警察的逼問下,那陌生男子終于認了。
算盤打得很響,真的很響。
響的聲音就跟“啪啪”打臉那聲音一模一樣。
丟死人了。
你說說,人家只是想當個看客,本來想裝作和自己無關(guān),看熱鬧而已,結(jié)果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當然馮郁錦可不會那么閑,在那里站著三個多小時就是為了看個熱鬧。,她是看了個頭,剩的部分都是從新聞上得知的。
所以,這天下午,馮郁錦去拜訪了館長。
與館長聊了聊歷史,聊的起勁了,館長也看她越來越順眼了。
她抓住時機提出社團活動的請求,館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小姑娘,靠譜!我信你!”
館長笑瞇瞇的就答應了,馮郁錦陪著笑臉,聊了一會,就走了。
摸摸自己笑僵了的臉,馮郁錦感覺心很累。
和楊潔已經(jīng)一個周沒說話了,回到宿舍時都自己玩自己的,只有小豬還天真無邪的在這個的床上滾滾,在那個的床上跑跑。
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去博物館當志愿者的那天,馮郁錦終于不用天天在畫室呆著了。
但是點人的時候,宮時淮沒來。
至于楊潔,默默地站在馮郁錦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實話說,沒有宮時淮,進展很順利。
這點馮郁錦之前還沒有感受到,但是當后半段宮時淮來了的時候,馮郁錦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工作做不下去了!
因為宮時淮的美色,吸引了很多女孩來到他們這邊,嚴重阻礙了他們的活動。
這時,馮郁錦才發(fā)現(xiàn)宮時淮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但她沒有說,她要忍著,還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本著公平的原則,社長不能無緣無故的驅(qū)逐社團成員,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準他們的假。
唯有忍。
幸好這時,馮郁錦來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徹底轉(zhuǎn)移了馮郁錦的注意力。
“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