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勤學
藝多不壓身,多學點東西未嘗不是好事。所以林夢知并未阻止,相反還會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便利。
四個大丫鬟是汀香水榭眾丫鬟的風向標,四個人這般勤奮好學,帶動著所有的丫鬟們都開始努力學習,便是沒有多余的錢買紙筆,拿著樹枝在細沙上畫字也絕無怨言。
四個大丫鬟也很照顧底下的小丫頭們,哪一個表現(xiàn)好了,便送她們幾頁稿紙……
除了學字之外,林夢知還讓她們練習拳腳,自己跟著鄧娘子學武的時候也讓丫鬟們跟著在一旁打拳。
林沐青笑稱:“妹妹這汀香水榭里全都是文武全才呢!”
林夢知出了書房便讓白蕓去找人:“七公子身邊的苦蕎應該在前院?!?p> 白蕓去了不多時果真領著一個小廝過來了。
小廝眉清目秀,生了一對笑眼,不笑的時候也自帶三分喜氣,見了林夢知遠遠便躬身行禮:“小姐?!?p> 林夢知點點頭:“今日七公子什么時候回來?他回來了請他去我那邊一趟,你告訴他,我有事求他呢?!?p> 苦蕎忙答應了,避在一旁,等著林夢知帶人回了內院,才直起腰來。知道七公子看重小姐,也沒耽擱,直接去了小校場。
林沐青正在校場上揮汗如雨地練習騎射。
堂兄們都去了外地,兩個親生哥哥也各有差事,每日里只有他一個人來練功,也很是寂寞,不過,他也得了父親教誨知道如今林家需要快速崛起,容不得半點懈怠,所以他沒有半點放松,功夫有了長足的進步。
練功結束回家之后,會去找小妹聊聊天,他就發(fā)現(xiàn)了,每次跟小妹聊過之后,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以也很是愿意過去。
擦汗的間隙看到苦蕎守在遮陽棚下,便雙腿一夾馬腹,提著韁繩往遮陽棚這邊來了。
小校場是林家的私人場地,除了林家子弟之外,林家部將也能來,不過軍中想來等級森嚴,部將們,律己極嚴,除非必要,是不會來的。所以小校場上都是自己人。
林沐青翻身下馬,小廝薏米便拿著巾帕等物迎了上去,服侍著他摘掉頭盔好好擦了擦汗。林沐青腳步不停,大步過來,問苦蕎:“你怎么來了?”
苦蕎一向是在家中聽吩咐跑腿的,若是無事便不會跟過來。
苦蕎忙道:“小姐說讓您回去之后過去找她。”
林沐青一聽臉色就有些發(fā)沉,“是不是有人在她耳邊說什么了?”隨即想到苦蕎是自己的小廝,妹妹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便擺了擺手,“罷了,問你也是白問,左右時辰差不多了,薏米,收拾東西,咱們回府?!?p> 回到府中,林沐青沐浴更衣之后,便立刻去了汀香水榭。
林夢知正在打草稿,聽見他來了,便停下筆,去洗手,白薇自去洗筆。
兄妹兩個在宴息室坐下,白蕓送了茶點上來,便悄然退下。
林沐青覷著林夢知的神色問道:“小知,你是不是聽見什么了?”
林夢知提起手帕揉了揉眼睛,眼圈就紅了,“七哥這樣問,顯見的是早就知道了!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別人這般欺負我?”她滿含水汽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過去,十足的幽怨。
林沐青自覺理虧,摳了摳手指,“那個什么……先前不是也沒當回事么,只當是跳梁小丑……”
“七哥!”林夢知叫了一聲,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跳梁小丑都敢來讓你妹妹丟丑!我往后還怎么做人!”
女子的名聲大過天,外頭竟然有下三濫的人打著鄰家大小姐贗品的旗號行齷齪之事。自然少不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調戲輕薄了贗品,只當是輕薄了正品。
林沐青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咬了咬牙,“小知,你放心,七哥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
林夢知不說話,只是嗚嗚咽咽的哭。
林沐青更加焦躁了,“爺爺說過,咱們家這么多男兒若是再讓你受了委屈,便是我們無能!”
他霍然站起,大步流星往外就走。
小妹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林夢知從手帕的縫隙里看到他出了汀香水榭,立刻輕聲吩咐:“水心,你跟過去瞧瞧,必要的時候推一把?!?p> 水心應了一聲,飄然而去。
林沐青知道鬧事的地下賭場在哪里。
其實京城里現(xiàn)在這樣亂,什么地下地上的,根本就沒有分別。
那賭場明面上是個酒樓,名叫醉春風,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
掛羊頭賣狗肉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了。酒樓里并不專注賣酒,而是專營賭場。
樓共三層,每上一層賭局更大一層。
來這里賭博的人,非富即貴,一般都是那些少爺羔子。有多少圍觀還算清正的官員就是因為兒孫不肖,在醉春風里泥足深陷,才被迫違心倒向謝志章的。
沒錯,這醉春風便是謝志章的本錢。
當然,此時這內幕林夢知知道,林沐青卻是不知道的。
他氣勢洶洶直奔三樓,那個號稱“林家小姐贗品”的女子就在三樓。
只是才走到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便被人攔了下來,“客官,您瞧這眼生,是頭一回來吧?可有引薦?”
醉春風做生意自有一套,接待的每一位客人都是有目的接近的,身份不明的人,他們不會接待。
林沐青斜著眼看這攬住自己的伙計,冷笑一聲,“爺是來砸場子的!”
也沒留情,抬起一腳就把這伙計給踹翻了。
薏米、紅豆也一臉兇悍緊隨其后,跟著往樓上走。
他們主仆三人來者不善,必然會驚動醉春風的主事人,一開始人家也沒當一回事,隨便派了幾個打手過來阻攔。
都不用林沐青親自動手,兩個小廝就將之打趴下了。
主仆三人到了三樓才真正遇到了硬茬子。
薏米和紅豆都掛了彩,林沐青身上披的斗篷也在打斗中被人扯落了。
一個滿面精明的中年人沉著臉攔住了他們:“這位公子,不知蔽處有何得罪之處?還請言明,若當真是醉春風無理,自當負荊請罪。
“只是我們打開門來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公子帶人過來一通打砸,卻讓我們何以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