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茶,閑聊了幾句話,葉云香就返回了,手中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盒子,就那么直挺挺的裸露在外邊,如果不是風(fēng)易山知道葉云香不會拿別的東西糊弄自己,只怕仍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撿回去,誰又能想到這個破破爛爛的盒子居然是龐大幫會皇龍幫的傳承之物。
葉云娘一拿進來那破爛盒子老龍頭就激動了起來,霹靂手雷明、血佛道岸長老、火浮屠葉蕭云、書劍南葉書航四人也是探頭探腦想看看是什么東西這么神秘。
老龍頭沒好氣的把他們四個都按下去,對葉云香道:“云香,是這個東西沒錯吧!”
葉云香道“沒錯,瑯琊閣人多眼雜,我們今夜的舉動只怕會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我們長話短說,你們拿了趕快走,不要遲疑,遲恐生變?!?p> 雷明四人就要站起顯示自己的存在,就被老龍頭鎮(zhèn)壓下來,直接道:“云香你交待吧,我們省的?!?p> 葉云香也不在意風(fēng)易山疑惑的神情,打開那盒子,里面還有盒子,一連打開幾層之后在一個暗層的暗層里面才見到一個純黃金制作的黃金小盒,盒面上是一個猙獰的龍頭,虎視著正上方,栩栩如生,掛鎖的一面是兩個龍爪,鎖頭的形狀正好是龍爪,纖毫畢現(xiàn),龍指龍鱗清晰可見,龍尾由盒背延伸而下直達盒底,同體雍容華貴之氣彌漫,看起來完全是皇家之物,僅一個盒子就證實了皇龍幫名得其所。
葉云香拿出盒子之后,從風(fēng)易山手上取了三滴血,滴入了盒子上面的龍眼和龍嘴之中,那盒子立即一陣機括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葉云香借機解釋道:“這盒子乃是先皇賜予老爺執(zhí)掌暗衛(wèi)的信物,須有老爺血脈之人的血才能開啟,龍眼兩顆乃是開啟丹書與鐵券,龍嘴一顆開啟黃金令盒。若是強行開啟,盒內(nèi)的機括會毀去丹書鐵券。”
風(fēng)易山點點頭,細(xì)細(xì)觀看著,只見那黃金盒子在一陣機括聲音后緩緩打開,里面露出四個物件,兩個乃是金屬制成的小書本,兩個是黃金鑄就的金色令牌,葉云香先拿起書本道:“這是我皇龍幫的聯(lián)絡(luò)密令,一本有令一本無令,少主記熟之后就該毀去有令書本,再設(shè)定新密令?!?p> 風(fēng)易山道:“為何只有兩塊。”
葉云香道:“留下密令只是為幫助少主召集皇龍幫舊部所用,新密令則是少主新掌權(quán)需要使用,至于以后,若是少主連刻制密令所需物品也無法集齊,那這密令也無需繼續(xù)傳下去了?!?p> 風(fēng)易山點頭知道了,葉云香又拿起那黃金令牌道:“這是我皇龍幫幫主金令,見令如見幫主,少主一定收好,這有面之令乃是老爺?shù)慕鹆?,無面的金令乃是少主的金令,少主應(yīng)當(dāng)將老爺金令示人之后便毀去,再示人以新金令,從此皇龍幫便以少主馬首是瞻了。”
葉云香說完又將那丹書鐵券放回金盒之內(nèi),遞給風(fēng)易山道:“今日老婦終于完成老爺重托,死也瞑目了,只可惜老婦不能去為老爺報仇,只能恭祝少主旗開得勝,少主走好!”
葉云香說完,眼泛淚花,嘴角含笑頭也不回的走了,風(fēng)易山莫名其妙的看向老龍頭,老龍頭顧左右而言他道:“少主收好金盒,我們也該走了?!?p> 風(fēng)易山雖然感覺有些不妥,但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只能先收起金盒,金盒雖然裝下四件物品,但都是巴掌大小,放入內(nèi)衣衣兜內(nèi)都感覺不出,然后跟著老龍頭走了出去。
大堂里客人已經(jīng)散去不少,不少房間的燈也亮了起來,那是留宿這里的客人,也有不少姑娘的聲音從那些房間里面?zhèn)鱽?,述說著未完的銷金夜,門口只剩下幾名小斯還在堅守,卻已經(jīng)有了關(guān)門的打算,見風(fēng)易山一行出來,忙招呼道:“呦,這位公子走好,下回再來?。 ?p> 莫名其妙有些傷感的風(fēng)易山以為自己只是為葉云香的堅持感動,隨意的回了小斯一個動作頭也不回的走了,小斯只當(dāng)這位公子沒有留下自己看中的頭牌有些發(fā)脾氣,也不以為意,每日總會有那么一些人自以為是,不是每一個來瑯琊閣的人都能滿意而歸的,打個招呼也就不理會了。
第二日,太陽剛出山頭,風(fēng)易山就被雷明從被窩里面拉出來了,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抱怨著,“你個大老爺們的怎么闖人家臥房,這也太那啥了吧!”
雷明縮著頭,有膽子不代表沒腦子,那是有人授意的沒人敢說什么,但再說些什么少主找自己的茬可沒人幫襯,不過雷明畢竟是老龍頭叫去的,自然要幫著說兩句:“少主,今日要去錦衣府衙登記身份的,遲了不好,再說今日還有許多事要做,少主早起的好,若是嫌棄我們,正好今日讓書航買幾個侍女丫鬟回來,日后讓她們叫少主起床會好一些的?!?p> “別別,別”雖然不明白這老頭為什么總帶著自己需要人伺候的思想,但風(fēng)易山可沒打算天天身后跟著幾名少女屁顛屁顛的跑,連忙打斷他的話休要再提。
一連串玩笑加逗趣的早飯過后,風(fēng)易山一行十四人集體出門了,方向就是城中心的官屬府衙方向,早起做買賣的人流,趕著往各處當(dāng)值的人群,趕早市的人流,混雜在一起有些擁擠,但四月以來頭一遭見到如此熱鬧場景的風(fēng)易山也依然興致勃勃,老龍頭等人也有意的放慢腳步,享受著生活的氣息。
街邊各種叫賣之聲中忽然一個聲音傳入了風(fēng)易山的耳朵里面:“嗨,你聽說了嗎?瑯琊閣死人了?!?p> “一大早就聽說了,可不是嘛!”
“哎哎,哎,你們說的是葉云香吧,真可惜,年輕時剛來瑯琊閣可也是一名美人胚子,只是人家賣藝不賣身,傷了多少公子哥的心,如今雖然徐娘了半老,可依然風(fēng)韻猶存??!”
“哎,你們說,誰那么大膽子,敢在瑯琊閣做這種事?!?p> “還能有誰,北城的王二麻子唄,不知怎么的發(fā)了一筆小財,就去瑯琊閣消遣,居然想調(diào)戲葉云香,那還不是被言辭拒絕,可惜扭打中居然被他打死了,哎!”
風(fēng)易山一驚,昨夜與葉云香的一番接觸就知道葉云香即便功力不高,也是有內(nèi)力在身的,怎么可能會被一個地痞流氓打死,怕是再來幾十個也不是葉云香的對手吧!心中驚慌的風(fēng)易山剛打算去瑯琊閣看個究竟就被老龍頭拉住了手臂,一下拖到了一處背暗之處,勸慰道:“少主,人死不能復(fù)生,少主不能去?!?p> “為什么不能去?”風(fēng)易山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和她幾十年同伴么,你也相信這種鬼話,為什么不去看看?”
老龍頭艱難道:“少主聰慧,該明白為什么,不要讓云香白死。”
風(fēng)易山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丹書鐵券這種重要東西怎會經(jīng)過第三人之手,以暗衛(wèi)這種行走黑暗之中的組織的行事風(fēng)格,殺人滅口再正常不過了,不可置信道:“那王二麻子?”
老龍頭搖頭道:“我也不知,按規(guī)矩應(yīng)該是葉云香自盡,不留線索,可能昨夜被這王二麻子碰巧撞見于是云香將計就計上演了一出被害的戲,替我們擺脫她見過我們的麻煩?!?p> 風(fēng)易山哭泣道:“是我害了她們??!”
老龍頭道:“少主,葉云香自從接上這個任務(wù)便知道會有今日,我們皇龍幫每一人都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云香如果不犧牲江湖中人必定不會放過她,百般折磨下定會透露出信息,我們昨夜與葉云香接頭雖然是偶然,但瑯琊閣遍布各方眼線,我們只怕早已被人盯上了,如果葉云香不死,我們便會多一個可供人利用的缺口,至于那王二麻子只能算他倒霉了?!?p> 風(fēng)易山道:“厚葬葉云香和王二麻子,不管他們做過什么,既然已經(jīng)死了就給他們一個風(fēng)光的葬禮吧!”
老龍頭勸阻道:“少主不可啊!葉云香此舉就是我們和我們撇清關(guān)系,你這一舉豈不是不打自招,到時云香白死不說,我們也要暴露在天下眼前,皇龍幫數(shù)千幫眾都將危機重重??!”
風(fēng)易山不可置信道:“為什么?家父被人謀殺不是因為神功秘籍么,為什么還會有危險?”
老龍頭道:“少主,老爺從前皇暗衛(wèi)而來,新皇雖然答應(yīng)放過一條生路,但怎會沒有芥蒂,更何況暗衛(wèi)行事狠辣,得罪人如過江之卿,黑暗之中到處都是敵人,不可放松警惕?。 ?p> 風(fēng)易山咬咬牙,這該死的游戲給了自己一個金鑰匙,還有一個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