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孚所寫《女性的屈從地位》中,其實不只是道出了當今社會女子各方面受到歧視的現狀,還寫了許多他理想的男女之間相處的狀態(tài),這可以說引起了陳清焰靈魂上的共鳴。
可謂“確認過靈魂,遇見對的人”。
這也是讓陳清焰覺得她一定要親自見一見這個奇男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王德孚在雜文中這樣寫道——
“當他們彼此愛慕,一開始就不是太不相同,經常參加同樣事情,以他們的同情心相互協助,在一開始只是對另一個人有興趣的事情中兩人都有了興趣而發(fā)揮出潛在的能力,使雙方的情趣和性格逐漸同化,部分的是由于每人不覺察的兩個日常生活改變,更多地是由于兩人真正地充實了。
每個人又把獲得另一個人的情趣和能力另加到自己的情趣和能力中。在兩個日常生活很接近的同性朋友之間經常出現這種情況。
在婚姻中,如果這不是最平常的現象,也是一種很平常的現象。
兩個完全不同教養(yǎng)的男女幾乎不可能組成一個真正的很想成的婚姻。
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了,個人情趣上還可能有所不同,作為一般規(guī)律,至少在生活大目標上會完全一致。
當兩人都關心大目標,并在有關的無論什么事情上相互幫助和相互鼓勵時,在細小事情上情趣可能不同,對他們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牢固的友誼有了基礎,又具有持久的性質,就比任何其他事情有最大可能使每個人一生為另一個人創(chuàng)造的快樂,比自己得到的快樂還要大得多。
雙方都是接受過教養(yǎng)有才能的人,他們的見解和目標相同,在他們之間存在著最好的那種平等、權力和能力相近以及相互的優(yōu)勢,所以各自在看到對方時都能享受到樂趣,并且在雙方的發(fā)展中可以交替地享受領導和被領導的樂趣。”
很顯然,王德孚希望女性的屈從地位,真正變成女性與男性之間的平等地位,沒有什么從屬之爭,他希望女人能夠與男人有共同的理想和追求。
而這個前提,自然是女性要擁有和男性一樣的受教育權利,她們也要接受真正的精英教育,而不是教育她們“三從四德”,只是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當然,王德孚的這種想法,確實特別理想、不現實,所以這樣的東西,或許只可能出現在筆下。
陳清焰看了王德孚尚未完成的這篇雜文,只覺得它把自己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徹徹底底地說了出來,說得還更加深刻、有條理。
這種強烈的共鳴,讓陳清焰像是收獲了從天而降的寶藏,而賜予她寶藏的這個人,則是她素未蒙面的卻已經心生折服的王德孚。
在其他女子眼中,可能王德孚只是一個文采飛揚的才子,但在陳清焰眼中,王德孚分明是一位思想家,他那篇《聽雪之夜》,只是他閑暇之余,玩弄的小道而已。
陳清焰在從良久的震撼之中回復過來后,懷著激蕩的心情,開始給王德孚寫回信。
陳清焰表示她已經收到王德孚的來信,并且在很認真的閱讀完他的信件之后,已經被他所寫的那篇《女性的屈從地位》深深折服,所以她很愿意與王德孚見一面,盡可能地幫他完善這樣一篇為當下受教育權被限制的女性發(fā)聲的大作!
陳清焰并不是那種喜歡說客套話的人,但她這一次在信中,卻說了不少夸張的話,字里行間之中,都表達了對王德孚的崇拜。
可能某種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只要跟著王德孚這個奇男子學習,那她能收獲的東西,絕對要遠遠超過學校中能夠學到的。
如果說王德孚這個人特別喜歡好為人師的話,那陳清焰就恰恰相反,她就喜歡當一個求知欲滿滿的學生,恨不得學到一切她不懂的知識,她是那種能夠把老師掏空的學生。
……
王德孚自然不知道,他寫給陳清焰的信,可以給對方帶來那么大的觸動,幾乎讓半覺醒狀態(tài)的陳清焰,完全覺醒。
不過他還沒有收到陳清焰來信的時候,倒是收到了女子師范大學丁梅的來信。
丁梅的來信,王德孚還是有空看一看的,怎么說也是一起聚過餐的朋友,對方和凌靜蘇的關系也不錯,看在凌靜蘇的面子上,王德孚也不會無視。
而且上次丁梅說她對哲學也比較感興趣,如果有哲學上的問題,或許會向王德孚詢問。
對于王德孚這種好為人師的家伙來說,他恨不得問他問題的人越多越好,如果能夠解開對方的疑惑,讓對方的人生不再迷茫,那他會感到非常愉悅。
人生有三個終極問題——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
王德孚對這三個終極問題,就一點都不迷茫,他的理想就是要當整個人類的導師,不過這顯然不是能夠一步到位的,但他可以一點點往這個方向努力。
他也會盡可能地去做好唯物的三個終極問題——
如何更好的認識宇宙世界、并解決關于宇宙的問題。
如何更好的認識人類社會、并解決關于人類的問題。
如何更好的認識自我人生、并解決關于人生的問題。
像他寫的那篇雜文《婦女的屈從地位》,就可以歸類為第二個問題,如果讓覺醒的女性越來越多的話,那人類社會的發(fā)展,必將更加迅速。
王德孚這時打開來自丁梅的信件,對方那娟秀圓潤的字跡,其實是不如陳清焰的,不過丁梅顯然寫得也非常認真。
丁梅的信比較生活化、零碎化,文筆非常啰嗦,感覺純粹是在和王德孚拉家常,完全漫無目的,這也和陳清焰那精煉的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德孚當然更喜歡陳清焰的風格,沒事扯那么多無意義的廢話干嘛?
丁梅還在信中說了,王德孚只需再在《學桴》上發(fā)些文章,那才子的名頭肯定坐實了……
王德孚直接將吹捧他的話都略過了,就想看看有沒有他可以解答的哲學問題。
所幸丁梅最后終于問問題了。
醉臥笑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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