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半夜12點整。
地點:老工業(yè)住宅區(qū)樓下。
人物:鐘南。
此刻的鐘南不說鬼鬼祟祟,但絕對談不上正大光明,自老工業(yè)區(qū)出現(xiàn)命案后,小區(qū)的大鐵門就時常上鎖,于是乎,鐘南無法從大門進入,只好改道翻墻。
不知從哪里淘來的破破爛爛的運動服被她套在身上,頭發(fā)散亂也顯得她整個人都亂糟糟的。
鐘南就是要這個效果,她滿意地笑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紅色的絲線,絲線在她的手中頓時靈活了起來,在她手心上轉了兩圈兒,然后顫巍巍地向一個方向飄去。
夜晚的老工業(yè)住宅又變得陰暗了,鐘南唇角勾起的笑容加深,覺得游樂園里去鬼屋闖蕩的游客們真該來這里瞧瞧,省不少門票錢呢。
心里漫不經心的想著,面上更加漫不經心,腳底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亮色的水晶片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閃閃發(fā)亮,雖然讓人看不真切,但鞋跟兒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蹬蹬聲,卻異常的醒目。
仿佛是心臟跳動的慢節(jié)奏一樣,每響一下都能激起人心中的不安。
紅色的絲線在空中打著轉,深綠色的一排防盜門像是無底的黑洞,因為門是敞開的。
鐘南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開來,她手中的絲線也停止了向前飄蕩,像濕了零的指南針一樣不知該轉向何處。
“喵~”
鐘南回頭,后面沒有人,但卻有一只貓。
這貓倒是奇怪,在為讓人發(fā)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她身后,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
鐘南又抬了抬頭,看下上方的一個樓層的方向——那是第一個受害人劉華家的方向。
而此時此刻,疑似多年前已經死亡的兇手林沉,正站在劉華家的陽臺——一張雪白的臉,以及向外不斷凹出的眼球,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在這樣漆黑的夜晚里,鐘南是怎樣看清他的呢?
答案很簡單,林沉胸口還舉著那天見到的一摸一樣的發(fā)著綠光的燈。
可以讓鐘南清晰地看到他那張慎人的臉。
“喵嗚~”
鐘南將視線轉移,不知何時她周身的貓就多了起來,每只貓的眼睛都如同會發(fā)光一樣死死的盯著她,像是在盯著一個獵物。
鐘南干脆收起已經毫無作用的紅線,再將紅線揣入口袋的同時,也感覺到脖子后面有一陣涼風涌起,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沖她吹起,且近若咫尺。
鐘南沒回頭,也許她身后有什么東西在緊緊貼著她,但她仍舊沒有回頭。
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但他們除了恐嚇人之外就沒有其它的用處,所以現(xiàn)在局面僵持著,鐘南不動不叫,這些詭異的東西也同樣不動。
似乎終于也被時間消磨了耐心,第一個動的仍舊不是鐘南,而是鐘南腦袋上方陽臺上舉著燈的林沉,只見他突然松手,將手中的燈直線拋下。
那盞燈落的快,鐘南接的也快,沒費什么事兒,只是微微抬手便接住了燈。
但落到手中的卻不再是什么發(fā)著幽藍色光的如同鬼火般的燈——而是一雙沾滿血的人手。
同一時間,幾只黑貓也撲了上來,在它們的爪子即將席上鐘南的臉時,卻突然消失了。
鐘南對此毫不奇怪,身后的陰冷也莫名其妙的不見,手中沾滿血的人手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塊白色的蠟燭。
真是莫名詭異的很。
鐘南卻笑了,隨后又撇撇嘴,似乎對這種現(xiàn)象表達出強烈的不滿,最終無奈的轉身離開。
……
翌日清晨,鐘南再一次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為了堵李欣,她覺得自己犧牲夠大。
可曉是如此,她也仍舊沒有看到李欣影子,反而桌子上的飯菜擺的整整齊齊,也顯得非常糊弄。
一塊兒面包,一杯牛奶。
鐘南隨意吃了幾口面包,將牛奶喂給旁邊的盆栽,收拾收拾后準備在去一趟老工業(yè)住宅看看。
到達老工業(yè)區(qū)后,鐘南斯巴達了。
老工業(yè)住宅這片區(qū)域的人本來就不多,這個時間人更少,所以鐘南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兩個人。
沈景行和……孟芷蘭?
鐘南仔細瞅了兩眼,確定是孟家那朵白蓮花沒錯,頓時整個早上保持的良好心情都消失不見了。
原來沈景行的那個小青梅是孟芷蘭啊。
原來沒有我這貨也能查案啊。
原來還有人這么上趕著找死啊。
鐘南淡淡的掃了掃兩人,最終偏了偏頭,然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嘟嘟——”
“喂?!睂γ娴穆曇羰秦灣5牡统寥A麗。
鐘南嫌棄的把手機拿遠一些:“我是鐘南,有個生意談不談?”
“……”
……
鐘南掛掉電話,再次看了對面的兩人一眼,不因為有討厭的人而回避,反而——
鐘南笑瞇瞇的走出去:“沈景行,你來的挺早啊?!?p> 背對她的孟芷蘭忽然一怔,然后轉過身,在看到鐘南的時候眼底微微恍惚了一下,然后又露出完美的微笑:“鐘南,好久不見啊?!?p> 沈景行一頓,詫異道:“你們認識?”
鐘南看著孟芷蘭,笑容玩味:“不僅認識,還很熟呢?!?p> ……
李欣將畫板收拾好,即將出教室門的時候正巧碰到陶琳。
也不能算碰巧,陶琳應該在刻意等她。
李欣低頭掩飾眼中的情緒:“你怎么來了。”
陶琳上下打量她幾眼,見她沒什么事又笑嘻嘻的挽住她的手:“昨天說好去找我,結果我等了半天你也沒來,手機還打不通,可擔心死我了……”
李欣不動聲色的掙開她的手,笑的有些牽強:“手機忘家里了,有事嗎。”
曉是陶琳再神經大條,也察覺了對方的不對勁,但她只是頓了一頓,然后又笑了笑:“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的包子店,明天我們去嘗嘗怎么樣?”
李欣沉默了半響,最終道:“好啊?!彼?,她還是做不到對朋友的關心漠視。
陶琳聽到答案,似乎很高興:“那就這么說定了,放學你要等我哦?!?p> “嗯?!崩钚酪残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