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昊安。
“昊安真是大??!街道也寬!哇塞,郡主你看,那邊有個好高的銀樓……”余玥的侍女喜兒開始還顧忌身份,只敢偷偷掀開一點車簾,后來被昊安的繁華熱鬧吸引,不知不覺將車簾完全撩開,恨不得將頭都伸了出去。
“這有什么稀奇的?咱們錦陽的慶祥銀樓雖然不及這個高,可是漂亮多了?!痹捠沁@么說,余玥的眼睛也一直睜得大大的,貪婪地看著車窗外。
“停車停車!”余玥突然叫起來。
車夫不敢怠慢,急忙勒住韁繩。一直護衛(wèi)在馬車旁的英王府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隋平靠到窗邊:“郡主,有何吩咐?”
“你聽,鑼鼓聲,有沒有聽到?”
隋平沉默了片刻,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沒有?!?p> “怎么會!我明明聽到了,喏,就在東邊,快,把車趕過去!”
隋平嘆了一口氣:“郡主,你一路上走走停停,鬧個不休,硬是多耗了半個多月。好容易到昊安了,你就消停些,乖乖進宮去見瑾妃娘娘吧,小人也好回去交差?!?p> 余玥嘻嘻笑道:“隋叔叔,您想甩掉我這個包袱?這叫老貓鼻子上掛咸魚——嗅鲞(休想)啊嗅鲞(休想)!一進宮可就不自在了,您行行好,先讓本姑娘逍遙兩天,再去戴那緊箍不遲!”
隋平無可奈何地舉目望天。他是沒辦法趕回家過年了。
馬車向東拐過一個彎,果然前方搭起一座高高的戲臺子,臺上的幾位優(yōu)伶別出心裁地在腳上綁了高蹺,一面咿咿呀呀,一面擺身段甩水袖,吸引了一大幫愛看熱鬧的百姓,戲臺下人頭攢動,叫好聲不斷,自然賞錢也不斷。
此時高蹺剛剛在晉國興起,燕國還未曾出現(xiàn)。余玥乍一見到,十分歡喜:“有趣啊,實在有趣!竟然可以一下子長這么高!”她撩起長裙下擺就要從馬車中跳出去。
喜兒急忙攔住她:“我的好郡主,下去不得,下面那么多人,擠著了可怎么辦?”
余玥撥開她的手:“我離那些人遠遠的,擠不著!”
隋平也來阻止:“郡主,就在馬車里看看罷了,您是金枝玉葉,不便拋頭露面?!?p> 余玥眼珠轉(zhuǎn)了兩轉(zhuǎn):“這里是晉國,對不對?”
隋平和喜兒有些愣:“對。”
“晉國沒人認識我,對不對?”
“……對?!?p> “這里的人不會進宮,宮里的人也不會來這里,對不對?”
“可是……”
“那不就結(jié)了!”余玥兩手一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們自己不嚷嚷,誰知道?”
話音未落,她突然發(fā)力,閃電般從隋平身旁竄了出去。隋平身手也不弱,竟然沒有攔住她,只得下馬跟著她跑到人群跟前。
然而晉人身材高大,余玥卻生得十分嬌小,湊近了視線反而被擋得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到。她左奔右跑,急得上躥下跳,最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人群,思索片刻,又想出新主意。
“把馬車趕過來?!彼厣碚姓惺?。待馬車走近,一個旱地撥蔥就躍到了馬車頂上。馬車頂寬闊平整,她坐得舒舒服服,看得清清燕燕,不由得十分得意。旁邊的人紛紛投來奇異的目光,她也毫不在意,只顧雙目炯炯地瞪著戲臺。
臺上扮小旦的女子正在下腰。那腰肢如三月細柳,柔弱無骨,難得的是踩在高蹺上她還能把腰下得如此穩(wěn)當,惹得圍觀的人贊嘆不絕。
余玥也嘖嘖嘖贊個不停,伸手從荷包中掏出一錠碎銀子,使了個巧勁兒,銀子越過鬧哄哄的人群,不偏不倚落在盤中。
“功夫不錯??!”一個興高采烈的男聲突然在身后響起,十分的悅耳,一百分的輕佻。
余玥詫異地回頭,一輛豪華招搖的大馬車正疾馳而來,駕車的馭手十分了得,堪堪將車緊貼著余玥的馬車停下,兩輛車的廂壁僅一拳之隔。那拉車的馬匹亦十分神俊,被馭手猛然勒住,長身人立而起,前蹄騰空,卻并不嘶鳴,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
余玥的馬兒相形見絀,不自覺地低頭甩尾,往一旁避了開去。豪華大馬車的車頂上立著一位華服公子,風度翩翩,笑容可掬,方才就是他出聲喝彩。
隋平吃了一驚,但見對方衣飾華貴,跟著的幾名護衛(wèi)也都神采飛揚,知道是昊安城中的顯貴,連忙上前,半是阻止半是試探:“不知是哪位貴人駕到,不曾恭迎?!?p> “不妨事不妨事。”華服公子笑瞇瞇地一擺手,竟然從自己的車廂頂上躍到了余玥身邊。
“大膽!”隋平再不能忍,正要躍起阻止,幾名護衛(wèi)已經(jīng)團團將他和燕國侍衛(wèi)圍住。領(lǐng)頭的護衛(wèi)喝道:“靜安王駕到,大膽狂徒,還不跪下!”
原來是晉國大名鼎鼎的靜安王!
背靠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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