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門外突然響起老太監(jiān)的尖銳聲。
我跟著他們恭敬的跪地,大聲說的“見過皇上,皇上萬安?!钡脑捳Z。
“都免禮,坐吧!”皇上不怒自威的說。
很快便有太監(jiān)為皇上填椅子,皇上的位置是在德妃娘娘的左邊,我則改坐到十四原本的位置,剛好在兩兄弟中間。
我略微尷尬的坐在他們兩兄弟中間,乖乖的眼觀鼻鼻觀心,試圖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這就是鈕祜祿家的丫頭?!”皇上看著我問。
“臣女鈕祜祿·桂秋見過皇上,皇上萬安?!蔽移鹕砉Ь吹淖叩交噬厦媲?,跪在地上回答。
“聽說,你現(xiàn)在住在老四的府上?”皇上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我瞬間有著泰山壓頂?shù)目植乐小?p> “回稟皇上,臣女確實(shí)在四貝勒爺府上暫住五年,為了向臣女師父李前御醫(yī)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我抬眼,不卑不亢的回答。
“女孩子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倒是罕見?!被实巯目粗?,我則不閃不避的對上他的目光。
康熙皇帝,歷史上偉大的皇帝之一,雖然有了年紀(jì),卻五官端正武嚴(yán),不怒自威的樣貌,確實(shí)是有著帝王之相。
尤其那精致的龍袍加身,更是提升他的天子威嚴(yán),整個人呈現(xiàn)君臨天下的無上氣息。
我雖然沒有被震懾到,卻是內(nèi)心欽佩不已,盡管他把我成了磨刀石,卻依然影響不了我對他的崇拜。
“咳咳——!”
不知是誰咳嗽聲,讓我瞬間回神。
“回稟皇上,臣女覺得,雖然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徳,但是若是能學(xué)了師父的萬分之一,未來能為夫婿調(diào)理身體,還能為孩子顧好健康,也是不錯的。”我想了想后回答。
“為夫婿調(diào)理身體,為孩子顧好健康???!”
皇上笑了,拿起茶杯把玩,看著我的眼神復(fù)雜,喝了口茶后說:“甚好,都說鈕祜祿家的嫡次女溫柔賢淑、聰明絕頂,沒想到竟然還這般有眼光。
求人不如求己之理,便是如此?!”
“回稟皇上,是如此?!?p> 皇上再次銳利的打量我,我依舊沒有任何閃避,坦然面對。
“起吧!”
“是?!?p> 我回到位置上,而德妃則溫柔的為皇上布菜,大家開始用膳。
整頓晚膳中,德妃的噓寒問暖,四阿哥與十四回答皇上偶爾的問話,我則默默的用膳。
我看著他們四人,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無情帝王家,又偏偏必須表現(xiàn)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樣貌。
不累嗎?!
唉~我都替他們累了??!
最后直到皇上走之前,都沒有在提到我的事情,似乎完全忽略我。
當(dāng)然,這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是一直貼身服侍德妃的霜霜,卻讓我真心的感到難過,整個過程她真的把我當(dāng)成陌生人,一個眼神交匯都沒有。
她,霜霜她到底???!
用完晚膳,我最后看了一眼霜霜,便與四四一同離開坐上馬車出宮了。
四四一上馬車便把我拉進(jìn)他懷里,我不可能出聲反抗,只能沉默掙扎,他卻加緊力氣,閉眼假寐。
我掙扎幾下,深知他是不可能放開我,便止住掙扎。
其實(shí)從進(jìn)宮那刻開始,壓力便頗大,一言一行都代表鈕祜祿氏的家教與閨格,不容閃失。
與皇上對話、德妃說話、阿真膩歪??都耗盡我的腦細(xì)胞,簡直累翻了,聞著他的龍延香實(shí)在忍不住,就這樣睡了過去。
我在床上醒來,醒來時有些驚愕,其次才恍然自己竟是被壓醒的。
那原本屬于我與他之間的枕頭早不知到哪里,說不定他根本沒擺,我整個被他抱在懷里同床而寢。
他的大手就這樣摟著我的柳腰,竟是那般自然?!
我腦羞的用力推他,卻推不開。
“胤禛,給我過去?。?!”我生氣的對他說。
“不想我現(xiàn)在讓你侍寢,就安穩(wěn)的睡。我都還沒計較你與皇弟,你就別得寸進(jìn)尺?!彼粵]睡,聲音沙啞的在我耳邊響起。
侍寢???!
這??真的是我的軟肋,他說完我就不敢動了!
我發(fā)誓我一定要趕緊學(xué)制毒,總有一天我也能夠讓他吃癟,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完。
他沒有睜眼,卻把加重?fù)е业牧?,緊緊的讓我貼著他,我簡直??簡直紅了臉,卻是被氣的。
“秋兒,今日已是底線了。
若是你再肆無忌憚,其實(shí)不介意夜夜讓你侍寢?!?p> 我正胡思亂想,耳邊再度傳來他的沙啞聲音。
“??”我閉眼沉默。
他明明知道我最怕這件事,還無力抵抗,只能就這樣被他抱在懷里入睡。
一夜無語。
睜眼,一旁恢復(fù)冰冷。
我內(nèi)心嘆息,除了憤恨之外更多是無奈。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我與他的事情,早晚會傳出去的,到時候誰敢要我?!
我起身,棋姝與柳青便進(jìn)來服侍我梳洗著衣。
“二小姐,一早熹格格便讓人來請,二小姐要過去嗎?”棋姝邊幫我著衣邊問。
“不去了?!?p> “鈕祜祿姑娘,你弟弟派人請你去八貝勒府上一敘?!绷嘣儐枴?p> “去?!?p> 確實(shí)很久沒見察爾了,我也是很想他??當(dāng)然更多是要跟他商討這些變化了。
著裝完成,頭也梳好,依舊插著我唯一的珠釵,與阿真的定情物。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是琴香,求求二小姐去看看大小姐吧!大小姐她——!”
我正準(zhǔn)備上馬車,突然聽到琴香的聲音,她歇斯底里的在遠(yuǎn)處對我大聲喊著,卻被其他陌生丫鬟拉住。
我看著她,收回準(zhǔn)備踏上馬車的腳,娉娉褭褭的扶著棋姝走向她,示意其他丫鬟放開琴香。
“大小姐不好了,求求二小姐去看看她吧!”琴香立馬跪在地上嗚噎哭泣。
我皺著眉頭,與她走向姊姊的院落——《熹香軒》,她急急忙忙的走,我只得加快腳步跟上。
她進(jìn)了屬于桂熹的寢室,推開門,濃厚的藥味散了出來。
我忍不住拿著帕巾掩鼻輕咳,入眼竟是桂熹慘白的躺在床上,輕咳不止。
我讓柳青快速的去請?zhí)t(yī),而我則舉步進(jìn)去,棋姝搬張椅子,我就坐在床旁邊看著她。
她之前好不容易養(yǎng)回來的花容月貌又再次走樣,慘白的臉色、灰白干裂的嘴唇、黑眼圈的眼孔。
“二小姐,大小姐自從那日之后就深深自責(zé),不太吃飯,每天郁郁寡歡的垂淚??大小姐都是為了鈕祜祿家阿!”琴香跪地哭訴。
“為了??鈕祜祿氏,便可以犧牲我?!”我忍不住再次笑了。
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樣貌,我的內(nèi)心還是會疼,或許是原主的反應(yīng)吧!
原主一直很喜歡她的姊姊,所以身體的記憶才會這樣清晰,似乎提醒我?guī)蛶退㈡ⅰ?p> “鈕祜祿姑娘,太醫(yī)來了!”柳青很快便請了太醫(yī)過來。